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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嘿嘿直笑,感覺夏明朗應該也是被白水那個天馬行空的蒙古大夫給坑的。
到晚上,潘醫生過來打針,面沉如水。陸臻涎着臉糾纏說算我一個,我們倆同吃同住的,一起感染了也很正常,把老潘氣得差點發飈,最後好說歹說纔算是勸了下來。
夏明朗剛剛把上衣解開,臉色忽然一變,眼珠子就粘在了潘豪手上,呼吸急促,瞳孔放大了一圈。陸臻有些困惑,不會吧?也沒這麼巧吧?夏明朗用力嚥了一口唾沫說道:“來吧。”
陸臻這才反應過來:不對,他們在島上呆了那麼久,就沒見過針筒,就連抽血用得都是真空管,像老潘手上這種全球通用老少皆知的一次性塑料針管從來沒在夏明朗眼皮子底下出現過。很正常,夏明朗是海洛因注射成癮的,針管對於他來說就是個死xue,勾起心癮的大殺器。
陸臻一想到這層,便自然而然地在牀頭坐下,伸手圈過夏明朗的肩膀要抱他。夏明朗毒癮發作時會有不自然的抽搐,很容易把針頭斷在裏面。然而夏明朗飛快地往後一閃,甩開了這條手臂。陸臻一愣,手指停在半空中,這個躲閃地姿勢太過明顯刻意,就算老潘被他擋在身後看不出來,他可是完完全全地感覺到了那種慌亂與……
“幫我把枕頭拿一下。”夏明朗說道。
陸臻垂手把枕頭豎起來墊到夏明朗身後,然後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慌亂與警告!
就算陸臻會看錯任何事,也不會看錯夏明朗的眼神,他仔細想了想剛纔的情形,感覺夏明朗的確是誤會了,而自己也的確是放肆了。然而,儘管如此,剛剛那個眼神也讓陸臻心頭一窒,那種外人面前被自己所愛的人嫌棄的感覺,簡直就像根刺那樣紮在那裏。陸臻深呼吸了幾下,好讓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快點兒過去。
老潘把兩個人處理完,夏明朗賭咒發誓他們倆今天晚上一定找機會溜出去,讓護士抓個現行什麼的,好把罪名都攬自個頭上,絕不連累旁人。畢竟這遭是純私事,潘豪與他們非親非故毫無交情,莫名其妙背這麼一黑鍋,擱誰身上都不會太舒服,夏明朗也只能多服個軟。
老潘倒也沒多說什麼,鍋都背了,什麼扣錢你給這麼不大氣的話,再扯就沒意思了。
夏明朗點頭哈腰地把“恩人”送走,悶頭往牀上一栽,抱怨道:“哎,自己人坑起來就是不順手啊!”
陸臻忽然問道:“在島上的時候,你爲什麼不躲着我?”
夏明朗慢慢笑了起來:“怎麼?生氣啦?”
“沒有,我就是在想,我這個壞習慣是怎麼養出來的。”
“我那會兒在戒毒啊,毒癮一發作,我連自個兒都控制不了……反正瞞不住,也就不費那個心了嘛,大不了最後想辦法滅口。”夏明朗擠了擠眼睛。
滅口……當然,也不是一定要殺人的。
“那你,本來打算怎麼坑他?”
夏明朗終於露出了一個不那麼理直氣壯的笑容:“我本來是打算說他非禮你。”
“白水?就他那小身板?非禮我?”陸臻驚訝地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搞錯了重點。
“你看啊,白水那小子居然是海默的男人!這合理嗎?怎麼看都是各取所需湊個名分嘛!”
陸臻不由自主地YY着:如果海默是Les白水是Gay,於是這倆形婚一下……哎,果然就不那麼違和了耶!
陸臻默默擦了一把汗冷,所以從夏明朗上島那一刻起,白水就註定要信用破產,無論是他主動自黑,還是被動給人黑,總而言之……他是逃不掉的。陸臻在心懷不軌與色狼這兩個名詞中權衡了一下,發現還是心懷不軌要好聽點。
把前後串連起來想過,陸臻不由自主地嘆道:“對不起!”
夏明朗挑眉。
“你病了,我好着。結果你躺牀上就把所有的事兒都給盤算了,我還鮮格格地撲上去跟人稱兄道弟。”陸臻這一天從早到晚,被聶卓和夏明朗這大小兩個妖孽震得無地自容,自信心跌破錶。他一向自負聰明,可到現在才發現,這點聰明算個啥?只夠他理解妖孽們都是怎麼謀劃的。
“這話說的。”夏明朗眯起眼睛:“你就是太善良了,欠缺了一點兒在複雜環境下與惡勢力做鬥爭的經驗。”
桔子:話說,我總覺得陸臻現在無論多聰明能幹,就是在這種下限問題上,被兩隻妖孽遠遠甩開。
魚:他黑起老巴來,也是不手軟的。但絕對對自己人下不去手啊!
桔子:我覺得陸臻不是技術問題,是意識問題。如果告訴他,黑了這人。他也能黑得有模有樣。但問題是,他不能隨時保持雪亮的雙眼,黑人於刀光未起之時。
魚:黑的少,黑多了就習慣了。
當天晚上,兩位高級特種軍官輕而易舉地從小護士們眼前消失,玩兒了一手大變活人,直到護士長從船頭跑到船尾,驚動了整個海港才把人找出來:這兩人下海捉魚去了!
和平號上的護士長是一位年近四十的老阿姨,經驗豐富腰桿子就硬,不帶喘氣兒地罵了半小時,夏明朗裝得像個孫子一樣服服帖帖地聽着,陸臻心裏好笑,強撐着,憋得面無表情。
要說白小哥的東西是真有用,當天晚上陸臻就開始覺得不舒服,第二天果然高燒不止,夏明朗此刻體質比他弱,折騰起來當然更嚴重。潘豪控制着沒上猛藥,病期又拖了一天,聶卓那邊終於來了電話:該回國了,聯繫了三亞那邊的療養院,有病回去養!如果單單從表面上來看,這道命令來得很不溫柔,但夏明朗可就等着這個呢!
潘豪大筆一揮,醫囑已定:高燒不止,建議休養兩週以上。
好吧,雖然連頭帶尾一個月很難徹底戒除毒癮,但總比一回國就被送進基地接受審查來着好。這份簽過聶卓大名的醫囑迅速飛赴四方,在遙遠的麒麟,那個山坳裏,不明真相的嚴正拍着桌子破口大罵:臭小子,你他媽再也別回來了,要美人不顧江山,有了媳婦忘了爹。(嚴正以爲夏明朗想辦法蹭假是要雙宿雙飛)
當然,這時候的嚴正還不知道,他的這番錯罵要等到三十年以後纔能有個滿意的答覆。
老潘自然是有醫術的,或者,應該說白水的手段的確高明,夏明朗和陸臻上飛機時還暈得厲害,落地時已經好了很多。在軍區總院又住了一天,高燒退盡,居然……硬是好了。
總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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