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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對跑腿這事兒沒有執着,輕輕點了個頭,夏明朗手忙腳亂地披上衣服狂奔而去。
陸臻走進浴室無意中看了一眼鏡子,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血流披面沾了半張臉,半乾涸的血跡一直蜿蜒到胸口,乍一眼看去,可不就是個重傷垂死的樣子?
“怎麼搞的?”陸臻疑惑地摸來摸去,把血跡衝淨了才發現是耳垂上開撕了一個口子。那地方毛細血管豐富,陸臻的體質敏感,激動時必定雙耳充血,血流一時止不住,不知不覺就流出了不少。這會兒把血痂衝開,裂口上又盈盈凝出一滴鮮紅。陸臻疑心這口子得去醫院縫兩針,可是三更半夜實在懶得走,只能拿了一條毛巾暫時壓住。
放熱水草草衝了個澡,陸臻赤裸着身子站到鏡前仔仔細細地看了兩圈。還不錯,全是皮rou小傷,陸臻輕輕吹了一聲口哨,對自己很滿意。槍林彈雨都闖過,這點小傷他還不至於放在眼裏,而且,現在身體無礙,也就更證明了夏明朗那番暴怒師出無名,他這場火發得有根有據。
陸臻剛剛披上浴袍,就聽到玄關處一聲大響,夏明朗兩手拎着雪白的塑膠袋,就像是突擊陣地那樣撞進來。陸臻看着一樂,不自覺彎起了嘴角。夏明朗登時站住,期期艾艾地說道:“你笑了。”
陸臻一愣,心想老子啥時候都在笑啊,轉念再一想,哦,不對,我正在發火呢,馬上又把臉給繃了起來。
三更半夜買不到什麼好東西,夏明朗只能在小區門口的夜宵攤子上買了四份炒飯,外加幾十串羊rou和半箱啤酒。陸臻聞到飯香更是站不住,隨手搶了一盒炒飯就往嘴裏倒,雙手捧着飯盒正想坐下去,屁股捱上硬凳面又站了起來。
還……真他媽挺疼的!陸臻咧了咧嘴。
夏明朗馬上拍着自己的大腿說:“坐我這兒來吧。”
陸臻不屑地瞥了一眼:“你那兒還不如這凳子軟呢。”一邊說着又扒了兩口飯,陸臻感覺到後背一熱,夏明朗從背後擁住了他。
“那你靠着我。”夏明朗低聲細語。他出門吹了一路風,把腦子吹清醒了,心裏也涼了。方纔醒過來時,夏明朗覺得自己禽獸不如,現在想想,這結論還是錯了,太對不起禽獸了。他這會兒滿心愧疚,只希望陸臻能多給他幾個機會做小伏低。
但是陸臻擡手掙脫,用筷子尖指了指浴室說道:“去洗個澡吧,一身的味兒。”
夏明朗猶豫了兩秒,再一次像打仗那樣衝了過去。
陸臻鼓着腮幫子,一邊大嚼一邊樂,沒想到他難得發一次火居然這麼管用。看來以後還是要控制住少發火,物以稀爲貴,用多了就不值錢了。
陸臻靠在牆上猛喫,飯粒兒吞猛了,一時噎住,夏明朗頂着一頭溼發出來,極有眼色地給他開了一瓶啤酒。狼吞虎嚥地倒下兩份飯,陸臻摸着肚子灌下半瓶啤酒,終於滿足了。夏明朗雖然也餓,但畢竟食不甘味,垂頭喪氣地靠在陸臻身邊默默扒飯。
陸臻把羊rou串拿起來仔細查看,無比惋惜:“辣椒太多了。”
“你怕辣?”夏明朗詫異,心想,他還不至於粗心到連陸臻的口味都不記吧?
陸臻想了想,用了個比較隱諱的說法兒:“下面傷了。”
夏明朗一口飯粒噴出來,嗆得直咳嗽。陸臻哭笑不得,一邊幫忙順氣,一邊在心裏嘀咕:怎麼着了,你自己乾的壞事兒,還聽不得了?
夏明朗心神不寧地灌下幾口啤酒,捏着酒瓶子低吼了一聲,攔腰把陸臻抱起來按到了沙發上。
“喂,你這?”
“讓我看看。”夏明朗聲音發啞,粘粘膩膩的,便有了一些哀求的意思。陸臻是最受不了夏明朗求他的,反正也不算是什麼出格的要求,也就把臉埋了下去。
夏明朗撩起陸臻浴袍的下襬,惴惴不安地看過去,白生生的屁股上印着好幾個指痕,那地方雖然沒見血,但是紅腫透亮看着都疼。夏明朗不自覺探出指尖輕觸,陸臻輕噝了一聲,頭也不回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疼!”陸臻實話實說。
夏明朗直勾勾地盯着他,臉色陰晴不定。
“你又想罵我了?”陸臻沉下臉。
夏明朗連忙搖頭,半晌,憋出一句話:“你能不能揍我一頓。”
陸臻知道他什麼心思,斷然拒絕:“不揍。”
“我這麼對你,你都受着,你怎麼能這樣!”夏明朗心裏絞得難受,他是絕對看不得陸臻受半點兒委屈的。
“你當然不能老這麼對我,但你現在不是生病嗎?”陸臻把衣服理好,斜斜躺下:“不讓你發作一次,我們誰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對不對?”
“你把問題想得……”夏明朗着急分辯,話還沒說完,陸臻忽然出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唔?”夏明朗有些茫然,下意識地雙手握住陸臻的手腕,卻沒有反抗。陸臻俯身看向他,手上加力,虎門壓住了夏明朗的喉管。時至今日,就憑陸臻這雙手,擰斷頸椎都是尋常事,夏明朗要害被制,又沒有及時掙脫,眼前金星直冒。
陸臻很快鬆手:“你爲什麼不怕我?”
夏明朗咳得說不上話,氣急敗壞地喊道:“那,那不一,樣!”
“一樣的,都一樣。”陸臻閉上眼睛:“你等會兒。”
夏明朗調均呼吸,一頭霧水地坐到地上。過了好一會兒,陸臻忽然睜眼,只是極細微的一擡手,夏明朗已經條件反射式地往後仰,這個漂亮的戰術動作做到一半時猛然頓住,夏明朗一手撐着地面,極度疑惑地看過來。
陸臻眼中漸漸涌上笑意:“你爲什麼又怕了?”
“有殺氣。”夏明朗隱約有些明白:“你剛剛在想什麼。”
“巴利維。”陸臻頓了一頓,伸手握住夏明朗的手臂:“你不想傷害我,我能感覺得到。夏明朗,你是很厲害,如果你有心要我的命,我可能鬥不過你,但是……我還不至於無能到讓你不過腦子就能幹掉我的地步。”
“幹不死你就不會心疼了嗎?”夏明朗不滿地嘀咕。
“那是另一碼事。”陸臻溫柔地撫摸着夏明朗的臉頰:“恐懼源於未知!我今天不是犯賤,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就算你不行了還有我,出事兒我給你兜着。所以別怕,沒什麼可怕的,最壞也就這樣了。”陸臻臉上微紅,隱約有些不好意思:“我最後太累了,懶得動彈,我要知道你這麼擔心,我一定會做得更好些。”
“夠了。”夏明朗脫口而出:“夠了。真的。”
“那麼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陸臻微微傾身,居高臨下地看進夏明朗眼底:“你心裏那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