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70
周拓行等了一會兒,垂眸一掃時間,覺得何川舟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
手機屏幕上也沒接到她的信息,估計是忘了他人還在分局。
周拓行皺了下眉,鬱悶跟失落讓他有種打電話過去譴責的衝動,末了還是覺得算了,最近這段時間應該正是他們分局事務繁忙的時期。
他獨自回到停車場。坐在車裏編輯文字。
一會兒點開陳蔚然的聊天框,一會兒又覺得對方不值得諮詢。何川舟跟對方在名利場上見過的人截然不同,不存在參考價值。
遲疑反覆中,何川舟的名字隨着震動彈了出來。
周拓行心裏打了個突,下意識滑動接聽。
“停車場,我準備回去了。”周拓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若無其事,瞥一眼後視鏡中自己的眼睛,平靜地說,“你忙吧。”
他放下手剎,摸了下方向盤,卻遲遲不掛擋。呆呆地眨了下眼睛,看向何川舟。
又想說,自己不會爲這些小事感到介懷,她不必如此委婉地進行安慰。
光逸的股價隨着韓松山的黑料奇妙地開始回升,加上陶思悅主動放棄管理,政府幫忙牽線了一批訂單,勉強撐過了動盪時期,恢復了日常運營。
何川舟知道他也忙,輕拍了他的肩膀,說:“麻煩你了,我再找找。你幫我關注一下。”
周拓行飄飄乎地打了個不恰當的比方,但代表着他的最高標準:“你比韓松山會說話。”
他想說,自己已經不是那種需要甜言蜜語來展現浪漫的年齡。
“我要開車了。”周拓行用認真的,近乎忠告的態度說,“行車安全,需要保持情緒冷靜。”
“但是人總不可能原地蒸發吧?”同事點着鼠標說,“他一個人,總要喫,總要住吧。只要有消費,肯定就有跡可循。問題是派出所的民警幫忙問了一圈,18號之後見過他的人基本沒有。這不合理啊。除非他已經不在a市,或者有人在幫他。”
鄭顯文作案時的衣服跟鞋子都用漂白水泡過後丟棄了,只有那把刀簡單清洗後襬在架子上。他應該沒有打算反抗,所以也一直留在a市。
別區的派出所民警向他們提供了一條線索,說是在超市附近見到過相似的人,同事陪她翻了相關監控,結果不是。
周拓行“嗯”了一聲,緊緊盯着路況,將車開了出去。
韓松山的那些音頻證據,鄭顯文已經提前交給合作的人,正好在這幾天陸續放了出來。
網友歷來喜歡將事態複雜化,開始胡亂猜測這兩件案子背後是否還有什麼別的陰謀。
何川舟被噎了一下,說:“你比邵知新會夸人。”
何川舟說:“我忙什麼?我今天請假。”
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不過周拓行此時的分辨能力過於慘不忍睹,自覺放棄跟她理論。
周拓行聞到從袋子裏飄出的香味,畢生的冷靜都在一聲炸響後融化成粘稠的液體,軟綿綿地往下沉。
可是心底的真實想法強勢地壓住了這些即將出口的廢話,他無法在如此翻騰的情緒中表現自己的善解人意,他安慰自己,這樣做太不解風情。
“沒那麼喜歡喫的東西,不需要勉強。”何川舟面不改色地說,“我希望你可以拿到最好的。”
周拓行愣了下,爲自己在王熠飛失蹤的階段裏,對這句直白的比較結果感到興奮而慚愧。說:“我已經27歲了。”
同事仰起頭看身後的人,說:“有沒有可能他已經離開a市了?害怕暴露自己,一直不敢上網,所以還不知道案子的結果。”
何川舟從來是個我行我素的人,不會花心思去討好別人。
周拓行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是看起來沒有往日的聰明,他文不對題地說:“我以爲你最近都在思考阿飛的事情。”
“我是在思考。”何川舟似乎能看穿他的想法,用令人無法懷疑的真誠說,“放心,你比阿飛重要。”
這些都不是何川舟最關心的,讓她日漸不安的是,王熠飛至今沒有露面。
五分鐘後,何川舟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將手中一個印着奶酪圖樣的紙袋放在座椅中間的平臺上,向他推了過來:“他們蛋糕的夾層里加了草莓幹,我記得你不喜歡,所以去附近的甜品店裏買了別的。”
何川舟隨口問道:“又是小周同志嗎?”徐鈺說:“不是,聽說這次是小江同志。”
他只發出一個音,尚在茫然地尋找回應的話題,何川舟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說:“我現在可以吃了。”
警方的正式公告已經發出去了,周拓行的文章也更新出來,還買推廣增加了閱讀量,王熠飛的手機卻始終保持關機,沒有任何消息。
同事說:“沒事兒。”
王高瞻剋制着每天打一通電話過來詢問進展,何川舟只能找各種理由進行敷衍,兩三次後,連自己都難以開口。
何川舟回到辦公室,徐鈺正在門口張望,見到人忙揮了下手,說:“何隊,外頭有人找你。”
“好的。”何川舟笑了出來,在嘴上做了個封鎖的手勢,“全力配合。”
最壞的可能他沒說出口,相信何川舟有自己的判斷。
技術人員順利從上面檢測出了韓松山的dna,作爲主要證物提交上去。加上鄭顯文的配合,案子總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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