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去城裡治病吧 作者:伴读小牧童 作者:伴读小牧童 字数:1715 王羽飞在得到简单的治疗之后确定生命体征平稳,他们就弄了個板车开始把他往城裡拉,现在這個情况任何一個县城都是沒有那個医疗條件的,现在所能做到的就去城裡找庄妍,通過她的关系找到一個好一点的医生。 在经過那個被爆出来的大坑时,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外星太君拉起来的警戒线,這地方拉的非常远,目视是看不到那個大坑的,周围都是警戒摄像头和负责巡逻的弱智机器人。 這让他们不得不绕了很长一段路绕過這裡去往城裡,因为绕路和路并不好走的关系,他们這一段路走了足足有近七個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此刻天已经黑了,但城市裡头却是戒备森严,虽然這裡相比较偏远的县城已经好了很多,但仍然免不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但开始九点半之后的宵禁制度,而且還有了自从建市以来最严格的盘查制度。 红姐他们這一行人一看就是气势汹汹的那种状态,板车上還拉着一個生死不知的人,這一看就是武装分子的标配,所以城外的哨兵自然是要对他们进行拦截的。 “請出示身份证明!” 一束强光照在正要进城的红姐身上,接着就见到哨兵们一個個端着武器严阵以待,但這個节骨眼上红姐甚至连手机都沒拿,更沒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她這一路上心思全在王羽飞的伤情身上,甚至连水都沒喝上一口,现在如果真的要遭阻拦的话,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人硬闯哨卡。 而哨兵见他们拿不出身份证明,子弹立刻上膛,枪口已经对准了红姐一行,而且他们人数并不少,還配备了重火力,如果真的发生冲突红姐他们必然是要吃亏的。 红姐可是個刚烈性子,她见到這一幕又看了一眼板车上的王羽飞,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朝兄弟们打出了战术动作,随时准备强行冲卡。 气氛眼见着越来越紧张,可就在這时,趴在板车上的王羽飞突然抬起了一只手,他的手指缝中就正巧压着的是之前庄妍给他的那张還只能住宾馆八折的贵宾卡。 为首的哨兵走上前拿起了他的卡,仔细辨认了一番,然后又拿起通讯设备跟后方交流了一阵,似乎是在核实這张卡的真实性。 大概经過了五分钟左右的艰难等待時間,哨兵那边似乎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抬起武器,往旁边让出了一步,甚至朝板车上的王羽飞敬了個礼,接着他们就這么轻而易举的把红姐他们给放了进去。 红姐很诧异的看了王羽飞一眼,但他此刻始终是趴在那裡一动不动,看着就跟死了似的,她也只是压住了心中的好奇,加快速度把他运向了城裡的医院。 “你怎么知道拿那個优惠卡有用啊?” 2πr好奇的问了起来:“這东西不是只有黑市有关么。” “你這個人啊,就属于经典书呆子。這张卡能干什么?”王羽飞笑道:“是不是坐车住店能打折?” “对啊,這不就是张打折卡么。” 王羽飞摇头否定了2πr的话,并接着說道:“這破卡能在這么多地方打折,說白了他就是属于官方层面上的认可啦,庄妍当时說過一嘴,說這個卡非常稀有的,只有最尊贵的拥护才能拥有,那时我就知道這卡的意义绝对不只是一张打折卡,她话裡话外的意思就是给了我一张通行证。” “可她不是黑市的人么?” “是啊,可你别忘了黑市是哪裡的产业,那就是市裡的产业啊,是养活這座城市的关键产业,拿着這张卡的人就是這座城市的大爹。”王羽飞說道:“所以他们不可能不放行的。” “原来是這样,還是你们這個工作好,去的地方多知道的也多见识又广,我還真不知道這裡头的门道呢。” 2πr的语气裡充满了羡慕,他這一辈子似乎都是平平稳稳過来的,哪裡知道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在這一刻他真的是对王羽飞這样的人满心的羡慕。 “嗨,别捧啦,不過就是工作需要而已。” 在两人的聊天中,红姐已经带着王羽飞来到了市裡的医院之中,不過這会儿医院却因为周围的战乱而变得一片混乱和爆满,裡头的大夫明确的表示现在医疗资源十分有限,医院只能优先救治孕产妇和婴幼儿,其他人只能往后靠靠,如果是非致命伤到了医院也沒药治。 红姐听完直接把盖在王羽飞身上的毯子给掀开了,医生看到他的伤势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转头就告诉红姐:“别治了,沒什么希望了。” 那红姐哪能同意啊,她是在医院裡上蹿下跳求爷爷告奶奶,甚至都快给医生们跪下了,但最终都是得到了同一种回答,那就是“沒救了,等死吧”。 转了一圈下来,换一般人早就崩溃了,但红姐的韧性极高,她根本就不知道放弃是什么概念,一個人拖着门板从一家医院去往了另外一家医院,医院不行就去小诊所,小诊所不行就去找那些游医行医甚至明知道是骗子也非要去看一眼。 一夜无眠,最终只有一個九十岁高龄的老医生說了一句“姑且试试”,红姐二话不說跪下就给人家砰砰磕头,然后抱着腿坐在人家门口一动不动。 “我觉得我是個傻逼。” 王羽飞对2πr說道,但却很久沒有得到2πr的回应,可能是2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吧。 過了很久正在那個医生在尝试给王羽飞做手术的时候,2πr才开口說:“你的确是。我刚才想了很久,就是你有一個缺点,就是会把人带入到伱见過的人群分類裡,但在我读书的时候老师就对我們說過,人是世界上最复杂最多变的生物,哪怕是我們這种批量生产的蛋壳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和思维,经验主义放在一件事上也许可行,但放在一個人身上恐怕是行不通的。你肯定沒有想到你会遇到一個真的为你拼命的人吧?” 這次轮到王羽飞沉默了,他游历過多少世界在多少地方整過活,他自己其实都记得不太清楚了,他也对很多人恩重如山,但却从来沒有人像门口的那個女孩一样真的去拼命。 她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也不是很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王羽飞一直以来就把她当成是那种宁折不弯的合金钢铁,但就在刚才她拖着滴水未进的身体噗通一声给人跪下哐哐磕头的时候,那一下王羽飞甚至差点蹦起来骂自己真是该死。 而现在他也沒办法說跳起来走出去然后兴高采烈的跟门口那個心力交瘁的姑娘說“那老头真是個神医啊,我好了!”,所以一直都說一個谎言一定是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他现在能做的事就是继续扮演一個伤者。 趴在那的时候,他就在反复想這個事,而直到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個混蛋,他终于忍不住用力一锤病床骂了一嗓子:“我真该死!” 当时正跟徒弟怎么先给王羽飞吊命的老医生被吓了一跳,别的不說就這一嗓子的中气跟捶床的力道,那跟回光返照都沒关系,這如果不是請神上身了,一般人绝对活不過他。 “师父……還要给他治么?他的伤真的太严重了,而且耽误的時間太长了,正常人這时候早就死了,他现在還能活着恐怕已经非常痛苦了,要不要给他注射一针氯化钾让他舒服一点的走。” 王羽飞一听就急了,扭過头骂道:“你有病吧?什么道理啊,上来就给病人一针注射死刑是吧?治不好就别治,你别往死裡治啊,大哥我是人不是得了犬瘟的狗啊。” 他這一嗓子把两個大夫给吓了一跳,而老医生這会儿用手捅了捅王羽飞的伤口:“孩子,疼么?” 王羽飞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了過来:“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那這呢?” 大夫這次哪都沒碰,但王羽飞却更加入戏:“啊!!!!我要死了!” 老大夫眉头紧蹙,然后伸手去给王羽飞把脉,這脉象一上手把他给吓一跳。典籍裡說那种无灾无病能活100的脉象叫龙虎之象,但這位眼看着要死的老弟的脉象那得叫八龙八虎之力,用脉搏弹出一曲将军令都不是啥問題。 “啊這……”老大夫眉头紧蹙,他看了一下面色红润的王羽飞又看了看他身上恐怖的伤,那感觉就像是他的伤是万圣节化妆化上去的一样,伤是伤,他人是人,這俩不挨着。 老大夫十四岁跟师父从医,如今已经九十六,八十二年行走江湖人送外号阎王愁,但他纵横医疗界這么些年,真沒见過這种情况的出现。 当时那一瞬间,老头起了杀心了,他十分想把王羽飞给解剖了,然后仔细观察他的情况,說不定能为医学界做出突出的贡献。 但很快他的德行就压制住了他的欲望,深吸一口气对旁边的徒弟說:“清洗一下伤口,抹点消毒的,就给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