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片廢墟
在後方帳篷睡覺的姜思塵輾轉反側，最後在掙扎了半夜之後才終於睡着。
天邊亮光初現的那一刻姜思塵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而後趕忙尋找衣服鎧甲。
“殿下，快出來！公羊元帥已經在鳴鼓聚將了！”吳爛在帳篷外着急的喊道。
姜思塵聞言動作更加慌亂，他之所以從美夢中瞬間清醒就是因爲聽到了那悠揚的鼓聲。
沒想到竟然會睡過頭！
不大一會兒姜思塵就騎馬趕到了公羊素的帥帳處，好在他的動作足夠迅速現在來的還不算太晚。
又過了一陣諸多將領才陸陸續續到齊。
各個身着鎧甲神色堅定！
今天就是攻打平舒城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諸位將士，昨夜我已經使用回回炮對着平舒城的城牆徹夜狂轟，現在那最大的麻煩城牆已經成爲了一片亂石。”
公羊素開口大聲的指着前方的平舒城城牆！
諸將矚目看去。
嘶
諸多將領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的這些是什麼？
昨日剛剛到來的時候還是完整的城牆，但是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一整片廢墟。
那城牆的影子一點都看不到！
諸位將領相互對視都能看到眼中的震驚之色。
姜思塵此時的感受也差不多。
這，額！
太殘暴了！
姜思塵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能夠將回回炮當成火炮來使用。
現在的城牆更像是一片亂石灘，到處都是斗大的巨石，那城牆倒在了一片廢墟之中。
在他的預想之中這回回炮會帶來一定的威脅，但也最多隻是在攻城的時候帶了一些輔助作用。
然而公羊素卻直接將這回回炮當做了主要的攻城武器來使用。
憑藉那現成的石頭以及運輸能力極強的雪橇板放肆的揮霍了一把。
石頭就像是不要錢的向着平舒城的城頭宣泄，直至姜思塵他們來到的時候才終於停止。
而那些負責操控回回炮的士卒卻是滿臉的興奮，絲毫沒有一夜未眠的疲憊，臉上都帶着亢奮之色。
這種東西在他們看來實在太好用了。
除了在校準位置的時候有兩三炮沒有轟到，接下來的那些按照姜思塵傳授的方式基本上每一炮都精準的落在了城牆之上。
直至將所有的燕軍士卒都趕下城牆。
之所以能夠如此準除了那些工匠的手藝足夠高超之外還有姜思塵傳授給他們的一件祕密法寶。
一個刻度簡單的量角器，依照那上面刻畫出來的刻度進行攻擊基本上就能穩穩的射中。
這樣即使只是這些接觸回回炮沒多長時間的士卒都學會了怎麼瞄準。
在校準的過程中這個簡單的量角器起了一個大作用。
“現在大家也都看到了，那回回炮的威力着實可觀，我們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平舒城的城牆給攻破。”
“現在我們只需要率軍長驅直入就可以了！”
“只不過有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公羊素故作遺憾的說道。
“不知道元帥是爲了什麼感到可惜？”見到公羊素如此表情立刻就有將軍站了出來。
“可惜的是我們不能見識到那井闌車的威力究竟幾何！在殿下的口中這可是足以與回回炮相提並論的大殺器！”
公羊素話語一轉就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衆人回頭看向後方的井闌車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公羊素和他們開的一個簡簡單單的玩笑。
諸將鬨然大笑！
是呀，現在城牆都沒有了還井闌車自然就無用武之地了。
氣氛一時之間也融洽了許多，諸位將軍也都消除了大戰之前的緊張之感。
“好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誰想要做先鋒官了！”公羊素充滿誘惑的掃視四周。
“願作先鋒將！”
公羊素的話音還未落下就有一個將軍應聲答道。
姜思塵定睛看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是自己的老熟人呂冶。
好嘛，這傢伙反應真夠迅速地，其他將軍還在等着公羊素說完他就已經預料到公羊素說什麼率先答應了下來。
“呂冶將軍，你還年輕，不如將這個機會讓給我們這這些老傢伙！將軍，我也願意！”一名年齡稍大一些的將軍也是開口想要爭搶這門差事。
“你這老傢伙好不要臉！還不如將這個機會讓給我呢！”
又是一名將軍站了出來，言辭上還帶了一些激烈。
往日裏推杯換盞的好友在這個一刻也是絲毫不顧忌雙方之間的感情開始互相拆臺。
“元帥！我麾下的兒郎早已經忍耐不住了！”
“元帥，我們營的士卒昨晚就已經在叫嚷着今天第一個登上城頭了！”
……
諸位將軍爭論不休，場面瞬間變得不可控起來。
每次能第一個殺入敵軍之中的都會記一個大功，而今日的城牆看起來又是如此的誘人自然幾沒人願意放棄了。
“好了好了，別吵了！既然是呂冶將軍第一個開口就讓他做先鋒將吧！”
公羊素大叫着制止了這場鬧劇！
無論他們的理由多麼真切但在公羊素說完之後都瞬間閉嘴。
場面陡然安靜了下來，相熟的將軍再次恢復了剛纔的談笑風生，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果然還是如此，姜思塵暗暗想道，
對於這種場面他早有預料，在真正有機會當前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但在確定了最終的歸屬之後又會再次恢復友好的狀態。
一個個都是爲了軍功不擇手段的男人！
姜思塵心裏莞爾一笑。
此時最開心的莫過於呂冶了，現在的平舒城城牆就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只要他輕輕率兵殺進去就能獲得。
接下來就是一陣長久的等待，直到東南方向典正傳來信號。
已經做好準備的呂冶神色堅定而後一馬當先衝了出去，直指前方的平舒城。
麾下士卒如同雷動，洪流漫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