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 各爲其心
秦風很是無奈，若不是察覺不到老者身上有任何的惡意，他早就已經反抗了。
不過沒等他反抗，穆彌燁就主動開口：“老孫，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好歹也是咱們龍國十大高手之二，你現在這樣成何體統？”
可是這名老者明顯已經對秦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對沉靜的眼睛都放出了光芒，哪裏還聽得進去這些。
不過終究還是放開了秦風，但眼珠子在他身上挪不開了：“好、好好好！我龍國泱泱大國，果然人才濟濟！”
“沒想到啊沒想到，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誠不欺我啊！”
“二十七歲、二十七歲啊……”
老者激動得都快語無倫次了，看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把秦風抓回去認自己當師父，然後傾盡心血地培養他。
要是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恨不得將自己幾十年的功力都交給秦風，好讓他看看，這世間是不是真的有人能突破到天境。
而天境的武者，究竟是何種模樣！
老者從秦風的身上，似乎已經找到了通往天境的大門，一張滄桑的臉上，卻寫滿了如同孩童一般的嚮往。
秦風不算閱人無數，但就從老者現在的表現也看得出來，這位老人便是那種不折不扣的武癡。
他不在乎什麼權利地位，在乎的只有武學，追逐的便是那所謂的巔峯。
而他自己追求了一生，卻還是沒能摸到通往天境的門檻，看樣子，他是將希望都寄託在後輩身上了。
秦風，便是那個最有希望的人！
也怪不得他兩眼放光了。
秦風絲毫不在乎他的無禮，只是覺得有些無奈：穆彌燁找他到這裏來，應該不只是爲了給這名老者看看自己的實力的吧？
畢竟現在穆彌燁和楚淮江已經將撕破臉擺在了檯面上，他們兩人是死敵，重修舊好是絕對不可能了。
這一次秦風爲了保護楚淮江而爆發突破，險些拼上了性命，穆彌燁應該有話要對自己說纔是。
無論是警告還是拉攏，都不該是現在這樣。
見有這位孫老在場，話題遲遲不能進入正軌，他只能主動提起：“穆閣主，您今天把我帶到這裏來，應該是有話要講對吧？”
他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口詢問。
提到這個，穆彌燁也不讓那名老者離開，只是揮了揮手：“老孫，你要是不走就坐下來聽着，別老盯着一個小輩看了，成何體統？再看，他也不是你的徒弟！”
孫老則是眼睛一橫：“現在不是，以後可以是，我看看怎麼了！”
說是這麼說，但穆彌燁的面子他還是給的，說完之後他便坐都了穆彌燁的側首，自己端起茶杯喝茶，一下子恢復了到了十分沉靜的姿態，又變成了那個以琴聲爲劍的神祕高人。
這回，穆彌燁的目光才正經落到了秦風身上：“你也坐吧。”
“卻之不恭。”秦風不卑不亢，坐在了穆彌燁對面。
一落座，穆彌燁便遞過來一杯茶水，秦風倒是看也不看，直接端起來喝了。
穆彌燁有些意外：“怎麼，你就不怕我害你？”
秦風微微一笑：“您能害我什麼呢？”
如果想要害他，根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無論是毒藥還是茶水，以穆彌燁的身份，只要送來了，他就只有喝下去的份。
因爲就在旁邊坐着的那位孫老，便能讓他沒有反抗之力。
之前的琴聲只是試探，真要動手，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有幾分勝算。
而且剛纔他都聽穆彌燁說了，眼前這位老人乃是龍國十大高手之一。
龍國十大高手，也被稱爲龍國武道的天花板。
真要論說起來，每個國家的武道之上都有自己的高手排行榜，可要說含金量，龍國絕對穩居第一。
且不說幾千年額底蘊擺在那裏，便是人口基數，就已經是碾壓了。
十幾億人裏面選出來十個，和幾千萬人裏面選出來了十個，兩者之間的含金量一比較就出來了。
而楚淮江，便是龍國十大高手之首。
從前秦風不知道，但來了龍都之後，韓秋生對他提起過。
以前龍道陵時代的時候，他老人家是當仁不讓的榜首，後來龍道陵銷聲匿跡之後，楚淮江便一直霸榜。
但是有一個奇怪的是，榜二的位置，卻一直是一個叫做孫曦照的人。
也就是說，龍道陵在的時候，他竟然是排在楚淮江之上的。
只不過楚淮江後來者居上，在龍道陵銷聲匿跡的同時，他也和孫曦照大戰一場，直接超越他成爲了當之無愧的榜首。
至於後來，楚淮江在龍國武道上的地位就無人可以撼動。
或許是楚淮江的光芒過於耀眼，所以其他人並沒有發現的是，排行第二的孫曦照，地位也長久沒有動彈過了。
而他們兩人之下的位置，每過幾年就會產生一次變動，甚至是好幾次變動。
孫曦照能夠在原來的位置上巍然不動，要說他沒有實力絕對是不可能的。
所以有孫曦照在這裏，穆彌燁根本不需要使用什麼陰毒的手段來害他，甚至連軟凝散都不需要。
能夠坐到他那樣的位置，身旁的能人異士只怕比秦風想象的還要多。
更何況到目前爲止，他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理由引起穆彌燁的殺心。
而他對穆彌燁，也算是不鹹不淡。
雖說穆彌燁有心要害楚老，但真要論起來，也是他們立場不同罷了。
拋開私仇不談，光論兩個人的位置，秦風其實是理解穆彌燁的做法的。
一個是功高蓋主的武將功臣，一個是爲天子辦事的內閣宰相，這兩個人的地位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針鋒相對的。
如果他們二人私交甚密，只怕坐在高位上的那位“天子”就要睡不好覺了。
所以穆彌燁對付楚淮江，秦風能夠理解。
成王敗寇，各爲其心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