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章 走一步看一步
韓秋生從後視鏡裏看到方建明陪同着佐藤長信走出機場，有些擔憂：“這個方建明他們畢竟是國府的人。國府的文件上寫明他們是來監督我們的，我們擅自離開會不會……”
他害怕方建明背地裏給秦風使絆子，並且以此爲藉口給秦風扣帽子。
秦風瞥了一眼後視鏡，十分淡然：“韓叔，你也知道方建明來者不善，我要是乖乖配合，他們就會放過我麼？”
韓秋生沉默了。
確實，方建明他們明擺着是來找麻煩的，而且根本不加掩飾。
即便剛纔秦風全力配合，甚至小心討好，最後他們還是會找秦風的麻煩。
秦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韓叔，與其討好不來，倒不如咱們隨心所欲一些。”
“而且你看方建明也沒追上來，說明他巴不得我們張揚跋扈，不會多管我們。”
“要是我們真在陽國鬧出什麼事來，那纔是合了他的意。”
韓秋生知道秦風說的不是氣話。
不過提及剛纔，他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想不明白，明明大家都是龍國人，你這次挑戰陽國十大天驕，代表的也是咱們龍國的榮譽。”
“即便你之前和楚老走得親近，但大事當前，即便是那位也應該爲龍國的聲譽考慮，爲什麼會派這麼幾個人來？”
“國府，不應該盡力維護你纔是麼？”
剛纔他們都看得出來，方建明雖然沒說話，但金蘭心要求秦風向陽國武道協會的人下跪道歉懺悔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止，代表金蘭心做的事情他也是認同的。
在場除了陽國武道的人之外，還有那麼多國外媒體，甚至還有龍國自己的同胞。
國府這種情況下不站出來維護就算了，居然還落井下石，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國府又能如何，我是親眼見到過楚老被軟禁在地下囚牢的人。要除掉一個楚老，那位已經費盡心機了，你認爲他還希望有第二個楚老出現麼？”
秦風看得很通透：“而且韓叔你別忘了，如今的高位者就是權的代表。站在他那個位置，武道強盛是好事，可是這個強盛，並不代表他希望出現一個超脫人類理解範疇的人出現。”
聞言，韓秋生眸子動了動：“天境？”
“沒錯。”秦風點點頭。
“韓叔你應該知道，天境在所有武者的眼裏意味着什麼吧？”
“自然，因爲迄今爲止還沒有人類能夠突破到天境，所以人們把天境認爲是神境。也就是說，能夠突破到天境的人，便是封神了。”
韓秋生不知道秦風爲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可話剛說到一半，他便品到了秦風的意思。
是啊，封神。
如果能夠晉升到天境，便意味着這個人已經突破了人類的極限，超脫凡塵，成爲了“神”。
他會允許這樣超脫凡塵的“神明”出現麼？
如果晉升到天境，意味着人類出現了新的巔峯，那麼他又算是什麼呢？
見他領悟到了自己的意思，秦風才繼續說道：“是啊，封神……現在韓叔您應該明白了，爲什麼曾幾何時都說楚老是人類天花板，是人類武道的希望，可偏偏那位要打壓楚老，甚至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把楚老囚禁起來了吧？”
“因爲他害怕了。”
秦風仰面靠在車座上，車窗外燈火霓虹照不進來，將他的臉埋在了一片陰影裏。
此時已是冬日，陽國的冬天總有大雪飄零。
外面的雪紛紛而下，讓秦風說話的語氣都冷了下來。
“他害怕楚老真的會成爲那個突破人類極限的人，所以他必須把楚老掌控起來，證明他纔是那個擁有着絕對權力的人。”
“他怕楚老真的突破之後，在人類的金字塔上又會多出一層來，死死地罩在他的頭上。”
“有一句話說得對，這個時代已經不是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管用了。”
“可是如果，有人的拳頭真的夠大呢？”
所有的高位者是一樣的心思。
你練武可以，但若是以武犯禁，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帝王心總是深似海，可能他自己都知道楚老對龍國忠心耿耿，對他絕無二心，但他還是害怕。
如今的楚老，即便還沒有突破，也已經擁有了可以有二心的實力了。
若是有一天他老人家真的突破了人類極限，那麼他這個國主又該如何自處？
而現在，秦風也一樣。
雖然秦風不如楚老那樣，曾經手握重權，軍功顯赫。
可是他還很年輕，而且手上把握着一個盤龍殿，也不算毫無背景可以隨意拿捏。
況且，都說突破了天境就是成了神。
那麼一個普通出身的秦風，他若是成了神了，即便他是一介白衣，那高位者豈不是更加成了笑話？
所以，要麼他能狠狠地拿捏住秦風的軟肋，要麼……他就要阻止秦風突破天境。
韓秋生聽完秦風的分析，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可是，天境終究只是存在於人們的想象。甚至有人說，其實所謂的神境根本不存在，其實如今楚老的實力已經就是天境了。”
“所謂的飛昇成仙，所謂一步登天，不過都是人們的猜測而已，不是麼？”
秦風笑了笑，他明白對於韓秋生來說，這個現實很難接受。
不過秦風已經預料到了，這次的陽國之行對於他來說，等同於在地獄走一遭。
哪怕只是一個可能，如果能掐滅那種可能，那位何樂而不爲呢？
若是等到事情發生之後再追悔，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所以當秦風的風頭越來越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境界飛速提升的時候，那位就已經對他起了殺心。
看着外面冬雪漫天，似乎要將所有的陰晦全都埋葬在一片雪白之下。
秦風淡淡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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