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8章 徹查
莫問淵也不管這個，他來這裏就是爲了護短，當下大手一揮，直接道：“既然這個公道，安宗主不肯給我這個不爭氣的弟子，那麼我就只能自己來了。”
“呵呵，莫師兄是打算和我過過招？”
“有何不可？”
二人相對而立，偌大的寢殿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擁擠起來，彷彿空氣都被抽空了，讓人壓迫力十足。
秦風在察覺到二人氣場暴漲之後，胸口一陣憋悶，血氣瘋狂翻涌。
安經賦單手負於身後，神情冷漠，身上寒意森冷。
莫問淵身上則隱隱有氣血翻滾，靈骨響應，發出靈力破土而出的轟鳴聲。
兩個人之間一觸即發，安經賦絲毫不懼莫問淵和莫問山兩位前輩，也不愧是一宗之主，氣場完全不輸給莫問淵。
琉沁也沒想到，安經賦身爲宗主，已經多年不曾出手了。
可以說宗門裏的大小事務裏，需要動手的事情都不用他親力親爲。
爲了做好這個宗主，安經賦自然需要左右逢源處事圓滑，宗門內的任何長老他都沒有得罪過。
他最是要臉面和名聲。
可以說作爲一個修仙者，和飛昇比起來，安經賦更想要做一個宗主。
可是這麼一個人，現在居然爲了他直接和莫問淵、莫問山對上，兩邊針鋒相對，誰也不肯退讓。
她看着身邊的男人，一時間有些動容，好像又看到了幾百年前那個翩翩少年郎。
“行了。”
就在兩邊誰也不肯讓着誰的時候，莫問山忽然開口，打破了兩邊的對峙：“我今天特意趕來，可不是看你們打架的。”
她看向安經賦：“安經賦，你身爲宗主，護着自己的夫人我不攔着。但我和我師弟今天都是爲了自己的弟子而來，他們是我們的弟子，更是無相宗的弟子。他們蒙受了冤屈，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過，若是他們真的對宗主夫人潑髒水，這樣的行爲亦是不可原諒。”
“我今天來，就是爲了求一個公平，讓執法司出面，重新調查此事，給雙方一個合理的解釋，也好給蒙受冤屈的人一個清白。”
莫問山這話不像是在詢問，倒是更像陳述。
琉沁聽到這話面上沒來由地一慌亂，沒等她開口，就聽安經賦道：“好，就依莫長老所言。既然大家都心有不服，與其在這裏爭執，倒不如從心徹查此事。等真相大白，是非對錯旁人自有判斷。”
見他答應得這麼痛快，莫問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離開：“好，那就這麼定了。”
在經過莫問淵身邊的時候，她連停都沒停：“今晚過來找我，否則別怪我去無憂山抓你，小心我找你這兩個弟子的麻煩！”
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莫問淵頗爲無奈。
不過徹查到底也確實是他想要的結果，現在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自然也不會留。
帶着秦風轉身離開之前，他瞥了一眼琉沁：“好自爲之。”
莫問淵都要走了，秦風自然不可能留下，急忙快步跟上。
從寢殿出來之後，師徒二人接受了不少注目禮，但是莫問淵直接視而不見。
對於硬闖主山這件事，莫問淵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
看他老人家這淡定的模樣，秦風忍不住問道：“師父，您今天晚上會不會太張揚了一點？畢竟您纔剛剛出山，這就直奔主山而來，怕是……”
“怕什麼？”他都沒說完，莫問淵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老夫年輕的時候做過的離經叛道的事情難道還少麼？也不差這一件了。現在我老了，糊塗了，比從前更叛逆一些有什麼問題？”
莫問淵這副樣子倒是和龍道陵有些出入，也可能是秦風沒見過龍道陵年輕時候的樣子，不過細想一樣倒是循規蹈矩的人，只怕也創建不了盤龍殿了。
“只是……”
“只是什麼？”莫問淵一瞪眼，瞥了他一眼：“不管怎麼說，你和祝星那小子既然在我的名下，那就是我的弟子。要是看着自己的弟子受了委屈還不敢站出來說話，那我才真當不起你們這一句‘師父’。”
秦風聞言心裏頗爲動容，但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可是師父，您怎麼就知道我們說的話是真的呢，萬一我們其實撒了謊，只是爲了逃避責任呢？”
莫問淵腳下一頓，轉頭看向秦風：“你想說什麼？”
“弟子的意思是，您就這麼相信我們？”秦風看着莫問淵，目光灼灼。
如果說莫問淵信得過祝星他還能理解，可自己和莫問淵不過才認識了幾天而已，兩個人加起來都沒說過幾句話，憑什麼莫問淵能相信自己的話呢？
現在祝星還沒醒，莫問淵聽到的都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他憑什麼相信自己呢？
秦風盯着莫問淵，兩人對視良久，後者才別開頭：“在真相出來之前，我是誰也不信。但是你和祝星都是我的弟子，你們因爲這件事情受了重傷，無論是功是過，這件事都不能這麼算了，總要有人給個說法。”
說完，莫問淵直接拂袖而去。
秦風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莫問淵走出幾步之後才發現秦風沒有跟上，臨了轉頭看着他：“當初你一見到我就衝過來跪下叫師父，不管是什麼原因，但你既然叫了我一聲師父，那我這個做家長的，就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
這話說得秦風一愣，看着莫問淵的背影更加出神。
他好像又看到了當初的龍道陵，明明在幽冥監獄之中畫地爲牢十年，可是他在申城江上遇難，他老人家還是來了。
後來爲了穩固他在盤龍殿的地位，他老人家更是重出幽冥監獄，就爲了保護他。
明明想好再這個世界不留下任何牽掛的，可是看着莫問淵的背影，他還是覺得動容了。
“臭小子，別在那兒看着了，還不快點跟上！”
秦風回過神來，笑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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