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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半路遭遇埋伏追殺,你爲了救我墜入冰湖。你讓我先走…我知道與其兩個人一起掉下去淹死或者我留下被殺死,都不如聽你的去般救兵,這樣或許我們都可以活下來,但是當我帶着近衛軍趕到冰窟時,你已經不在了…我命人鑿開了下游三十里的冰層,卻連你的屍首都沒找到…我以爲你死了,傷心難過了好多年,直到十七歲封王,我纔在王府親自監工建造了行雲閣…
行之,你知道嗎,我是皇子,而且是皇后的眼中釘…所有與我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和迫害,你那時不該一直纏着我還對我那麼好的,否則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你沒有身中寒毒,如果我再早些相信自己是真的愛上了你,那該多好?”
話聲就此停住,蕭玄珏呆望着遠處的臘梅,有風吹來拂落了一樹潔白。
“起風了?”蕭玄珏嘀咕了一聲,擔心地去看雲衍的披風有沒有蓋嚴實,低頭的那刻卻是怔住,因爲他看到雲衍蒼白瘦削的臉側有兩條細細的水痕沿着眼角正緩緩滑入鬢角。蕭玄珏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臉,卻發現臉上很乾燥,並不是自己在哭,那麼……
“雲衍,你哭了?!”蕭玄珏欣喜若狂,猛地將人拉起來緊緊摟住,下巴抵在雲衍肩窩,湊到他耳側笑道:“你聽得到我在說話對不對?你一定聽得到對不對?”
將脣瓣移到對方眼角細細啄去水痕,蕭玄珏心疼道:“別哭…如果你真的還在氣我,就醒來打我一頓解氣罷。”
雲衍還是毫無反應,但眼角的水光卻未停止。他似乎做了什麼夢,一直在哭,沒有聲音沒有動作,只是無聲流淚。
“是我的錯,是我方纔的話惹到你了?”蕭玄珏一邊爲雲衍擦着不停落下的眼淚,一邊輕聲詢問,明知得不到答案。他擡頭看看已經西斜的太陽,決定還是先將雲衍帶回晏思樓的好,畢竟現在是寒冬,只有正午那一會兒太陽是暖的,過了時辰就該涼了。
回到晏思樓,他將人重新放回牀上,又去點了火爐纔再次坐回牀邊。雲衍已經不哭了,閉着眼安靜的樣子就象是在睡覺一般,雙頰由於剛從室外回來冷熱交替毛細血管膨脹也顯得紅撲撲的,多日來的病態倒少了幾分。
握着雲衍的手在掌心揉搓,蕭玄珏笑了笑:“你剛纔一定是聽到我說的話了,那麼現在呢?現在你也一定聽得到,那你就好好給我聽清楚了。”拉起雲衍纖細的手在脣邊吻了吻,蕭玄珏輕聲道:“雲衍,我愛你,是真的愛你。不是因爲你是雙結樓樓主,也不是因爲十八年前你救過我,不是愧疚,不是感激,更不是利用,單純的你就是你!”
“……”雲衍的手指幾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立刻被蕭玄珏敏感的脣瓣捕捉到。
蕭玄珏心下一喜,看來對方真的能聽到自己說的話,並且能做出相應的反應,那是不是說明他的意識正在甦醒,同時也說明雲衍下意識在逐漸原諒自己並且再次接受自己?
將雲衍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蕭玄珏再接再厲:“你是不是就快醒了?今天中午你看出來沒有,張德勝那副表情,明明是在騙我,還說你胖些了,可你現在皮包骨頭,看看你這手,我拿着就好像泡椒鳳爪似的。”頓了頓,蕭玄珏故意沉下聲音威脅道:“花無醉最愛喫雞爪子了,你要再不醒我就命人將它剁下來給他送去!”
“……”雲衍的手指又動了一下,甚至連眉頭也輕微的皺起來。
蕭玄珏看到了忙好聲道:“騙你呢,我哪裏捨得剁了你的手,哈哈,如果你真的害怕就快醒來喫點東西,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就不是雞爪子了…”
“那該是你愛喫的豬蹄了…”
蕭玄珏一愣,忙擡頭去看雲衍,卻見對方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但還是沒有醒轉的跡象。
“別看了,是我。”花無醉道,他進來就看到蕭玄珏拉着雲衍的手神經質地自言自語。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蕭玄珏皺了下眉,將雲衍的手放回被子裏。
向屋內走進幾步,花無醉在桌邊坐下,道:“我來了好一會兒了,是你自己自顧地跟小衍說話,沒發現而已。”說着他向牀上看了一眼,輕聲問:“他怎麼樣了,還沒有醒來過?”
“沒有。”蕭玄珏搖搖頭,走到桌邊在花無醉對面坐下,掀起兩個杯盞各自倒滿了茶推到花無醉面前一杯,笑了笑:“不過應該快了罷,方纔我同他說話已經開始有些反應了。”
“有反應是好跡象。”花無醉點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蕭玄珏比雲衍好看不到哪裏去的臉色以及深陷的顴骨,他似漫不經心道:“你自己也當心些身體,否則他還沒醒你自己倒先倒了。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回頭可沒人心疼你照顧你。”
蕭玄珏笑了笑,“你終於放棄對本王的執念了?不容易啊。”
“呵呵…”花無醉乾笑,眼神不自主地往牀上瞟,“你這幾日大門不出,宮裏發生了什麼可曾知道?”
“現在我不想關心那些。”蕭玄珏喝了口茶,亦將視線落在雲衍身上,“雲衍一日不醒,我便一日難安。”
“現在可由不得你不管。”優雅地擡臂將二人的茶水倒滿,花無醉緩緩道:“歷州知府畏罪自殺,青州百姓被逼從軍,太子一黨私扣災糧充作軍糧,貪贓枉法,包藏禍心,人證物證俱在。那日皇上看到我送去的賬簿和供詞後大發雷霆,已經暗自命人將太子軟禁東宮,皇后也已經被打入冷宮了,相信過幾日廢太子的聖旨就該下了。”
“什麼?這麼快,我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收到?”蕭玄珏微微詫異,其實蕭惘被廢本在他意料之中,可是他父皇將此事做的如此隱密卻令人費解。
花無醉笑了笑,道:“你一門心思都系在小衍身上,皇上這幾日又不上朝,你自然不知道,其實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太子意圖謀反一事恐怕不會就此結束,據說…”
“你什麼時候說話能不賣關子,有什麼就直接說!”蕭玄珏道。
“此事可能還與皇后的孃家,也就是雲青城有關,如果這樣…小衍是雲相的兒子,怕是會受到牽連……”
握杯的手一緊,蕭玄珏的面色沉了幾分,道:“其實雲青城與皇后狼狽爲奸之事我早已料到,但我相信雲衍和此事無關。”
“呵呵,”花無醉喝了口茶笑道:“你現在倒願意信他了,早些時候都幹什麼去了。”
蕭玄珏面色一僵,沒再說話。
知道戳了對方的痛腳,花無醉笑了笑,道:“我就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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