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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沒什麼!”雲衍猛地轉過頭怒視着花無醉,脣角帶上了涼薄的笑意,冷冷道:“花無醉,你就這麼愛多管閒事嗎?”
花無醉一愣,不可置信的向後退出一步,“我多管閒事兒?你竟說我多管閒事兒?”隨後他又自嘲笑着點頭,道:“沒錯,我就是多管閒事兒!從小到大,有關你的閒事兒我還真是管過不少!我就是這麼賤,有什麼辦法?!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要與你有關,我就忍不住要去管,要去關心,要去…”
“……”雲衍呆呆望着有些情緒失控,語氣裏帶着自虐的花無醉,他想,自己方纔的話無意中似乎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東西。
“怎麼?我的關心讓你感到困擾了嗎?我也很厭煩這樣的自己啊,一聽到你有個什麼就擔心的要死,我可是殺人無數的大將啊,竟連這些骨氣和棄你不顧的決心都沒有,自從你回來後,我都變得不再是我自己了,我也很厭煩啊!雲行之!你太狠心了,你爲何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兒,少讓人這麼擔心嗎!”
“花…無醉?”這下雲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輕聲呼喚着,希望對方能冷靜下來,“花無醉,花…哥哥…唔…嗯……”誰知,下一刻對方卻突然吻了上來。
雲衍完全愣住了,完全喪失了反應的能力,只得任由對方自背後半俯下身擁住自己,他被迫仰着頭與之親吻。
“推開我,求你,推開我罷。”花無醉乞求道,滾燙的熱淚滴落在雲衍脣角。雲衍卻沒有任何反應,只如木偶一般任其予取予奪,甚至最後主動迴應起來。
這一吻,花無醉如在戰場上殺敵一般,極其慘烈,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和勇氣。因爲他知道,這是他此生唯一的機會。
“行之,我愛你啊…我也愛你啊…”一吻結束,花無醉蹲下身額頭抵在雲衍後背,以一種下跪的無望姿勢,如同虔誠的佛教信徒在祈願一般輕聲道:“行之…你早就察覺到我對你的心意了吧,你真狡猾,明明永遠都不會給我那個機會,卻不推開我,你剛纔怎麼不推開我。你知道這樣會讓我生出新的希望來啊,可是…爲什麼我反而比之前更加絕望了呢?”
“……”雲衍深吸一口氣,平復着剛剛找回的呼吸,輕聲道:“或許…我也愛你也說不定…”
花無醉喫驚地忘記了呼吸,他猛地擡起頭來,心中充斥着不知是狂喜還是狂悲的情緒。
雲衍繼續以一種空靈的聲音道:“見你這樣絕望而傷心,我的心不會比你少痛半分。但是,比起我和他之間的恨與愛,絕望與悲情,十八年的等待與思念,以及這個…”雲衍再次從袖間拿出曾經讓花無醉看過的明黃色絹帕,“就算我對你有那麼一點兒愛意,又算得了什麼?”
聽到此處,花無醉突然鬆了口氣。他也不明白爲何自己會有此反應,自己難道不應該傷心難過嗎?可是他沒有,與之相反,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或許直到今天,他對輪椅上這個人的執着,終於可以放下了罷。
“哈哈!”花無醉抹了一把臉上未乾的水跡,爽朗地笑了一聲,他站起身推着雲衍的輪椅,道:“我們回去罷,阿珏肯定等急了。”
雲衍輕輕點頭,道:“嗯,我們回去。”
二人如同彼此之間什麼也沒發生,極力維持着之前所謂“好朋友”的關係。
其實,本來就沒什麼罷,這種夾縫裏生出的感情,相比起那個人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罷。雲衍想着,攥緊了手中的絹帕。
“花哥哥,你…可不可以幫我…”
“啊?嗯嗯,什麼,你說。”雖說二人都極力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但云衍被吻的豔紅的脣真的不能證明什麼也沒發生啊。那些話,壓在心裏這麼多年的話,自己怎麼就一不小心說出來了呢?花無醉一邊懊悔着,一邊應承着雲衍,“我說過會幫你的罷,雖然你說我愛管閒…”然後馬上閉嘴,該死,怎麼又提起來了。
雲衍笑了笑,對這句話不多在意,拿起那塊絹帕遞到花無醉面前,道:“你幫我保管罷,我終日帶在身上的話,難免哪日他會發現,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些年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個局而已,如果從小到大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愛所恨…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棋局的話,他該怎麼辦呢?”
“那不正好?這樣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花無醉嘀咕道,但瞥見雲衍瞬間僵住的臉色,還是伸手接住了那塊絹帕收了起來,“好好好,我幫你守着就是了。但是,你這次真的不要緊嗎?皇上究竟對你說了什麼?”
“結束了,這局棋馬上就該結束了。”雲衍不作回答,只輕聲道。
見此,花無醉張張嘴,卻沒再說什麼。
☆、天意
二人回到攬月閣的時候,宴席已經到了接近尾聲的時候,從蕭玄珏接近砣紅的面色可見,就算他一向自律極少飲酒,應該也喝了不少,但精神尚好,絲毫不見醉意。
見花無醉推着雲衍進屋,蕭玄珏忙放下手中的杯盞,朝正與他談天的幾位大臣客套幾句後迎了過來。
“怎麼去了這麼久,冷不冷?”蕭玄珏自然而然的拉起雲衍放在膝頭的手握在掌心,“好涼,怎麼凍成這樣了?臉色也不好…”他仔細打量着雲衍,彷彿在檢查對方有沒有少一根頭髮絲一般,並用責怪的眼神瞪着花無醉,嫌他不早些將人送回來。
“幹嘛這樣看我,我可沒幹什麼哦。”花無醉向旁邊退了退,心虛地坐回位置上去喫菜,道:“你也是,把好菜全喫完了,都不知跟我們留一些。”
雲衍見蕭玄珏這般,心中剛被壓抑住的絕望再次復甦,那人對他越好,他就越要儘早離開那人的身邊啊。
察覺雲衍不安的情緒,蕭玄珏俯身將他從輪椅上抱下來回到位置上,關切道:“怎麼,有心事?”
雲衍搖搖頭,無意瞥見對面雲青城的位置已經空了。這邊蕭玄珏注意到他的視線,從旁解釋道:“雲相不勝酒力,已經率先回府了。你累了麼,不若我們也回去罷。”
“我……”
“王妃要回去?這怎麼行,我等還未跟王妃喝一杯呢!”雲衍還未答話,馬上有人道:“當日晏王大婚,王妃的海量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今日不喝一杯就要走,叫我等豈能甘心?”
蕭玄珏眼神一凌,大婚那日對雲衍做的種種曾讓他幾度後悔不堪,今日再次被人提及,他怒從中來。何況雲衍大病初癒,今日剛醒來,豈能喝酒?
對着不依不饒勸酒的幾人冷笑一聲,蕭玄珏道:“張大人,李大人,您二位是不知道王妃大病初癒的事嗎?怎麼,幾位大人敬的酒,行之要非喝不可?”
“這個…這個…”那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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