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敦倫
阿蠻臉色蒼白，起先還算鎮定，但漸漸地，她開始真的慌張起來。
蕭譽手勁很大，將她緊緊壓在身下，絲毫都動彈不得。
阿蠻不肯求饒，她眼眸發溼，緊咬脣瓣，偶有忍不住的低吟，也被淹沒在屋外的電閃雷鳴中。
蕭譽盯着她，呼吸漸漸加重。
與她做這敦倫之事，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愉悅。沒有絲毫顧忌，不必也不想再在緊要關頭強忍。
阿蠻衣衫褪盡，嬌弱可憐。蕭譽望着她的雙眸已經發紅，如狼般，恨不能將她吞喫入腹。
他手重重握着她的腰，往下沉身的時候，與她四目相對，一字一字道：“蠻蠻，你跑不了的。”
痛感，伴隨着他的聲音。
阿蠻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幾乎是恨恨的，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含糊着咬牙道：“蕭譽！蕭譽！”
蕭譽根本感覺不到疼了，額上青筋暴起，只想不管不顧。
驛舍內，避雨的人聚集。偶有喝醉酒的人，吵鬧不休。
鍾彥從房間出來，欲去馬車上取需要用到的東西，但剛剛出屋，一擡眸，就看見竹香神思不屬的站在小郡主的房間門口。
他稍一遲疑，走過去，低聲問她：“發生何事？”
此時，她應該在屋子裏近身侍候。
竹香被他忽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就急急朝着小郡主房間看了一眼，而後鬆了口氣。
她怕驚動裏面的兩人。
鍾彥亦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不過片刻，他的臉色便變了，儘管外面雨聲很大，驛舍內的人聲也熙攘，但他身爲習武之人，耳力自然比常人更厲害一些。
他聽到，小郡主難忍的低吟，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
當下，他渾身緊繃，幾乎立刻，就要衝進去。
竹香此刻正是神經緊繃之時，生怕發生意外，讓裏面的兩人被驚動。瞧見他的動作，立馬將人給拽住，臉色都急白了，低聲吼他：“鍾彥！你想闖小郡主房間？”
鍾彥只覺腦中嗡嗡作響，竟什麼都聽不到了。他盯着小郡主的房間，而後，慢慢反應過來了一般，緩緩轉頭，神色僵硬地看向竹香，啞聲問道：“裏面是誰？”
竹香見他沒有再往裏面衝的意思，纔鬆下一口氣，將人放開，然後用極其怪異的眼神盯着他，沒好氣地低聲道：“打聽這些作甚？”她今日過得着實驚慌，又看他一眼，嘀咕道：“能進小郡主房間的當然是王爺了。”
她說完，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今夜，王爺連夜追趕而來，臉色看起來尤爲可怖。
她怕小郡主，承受不住王爺的怒氣。
鍾彥已經僵住不動了，身子站在原地，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良久，他收回視線，身板筆直，慢慢朝着驛舍外走去。
竹香並沒有時間思考他的異常，只滿臉擔憂地守在房間門口，暗自數着時辰。
阿蠻身體如被拆了一般的疼痛，渾身痠軟無力。
她眼睛已經哭得有些發紅，一張小臉泛着桃色的紅暈。
蕭譽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臉埋在她的脖頸處，聞着她身上的香氣。
已到深夜，驛舍內，人聲漸漸歇了下去。
阿蠻昏昏欲睡，她今日實在疲倦，又被他如此折騰了一番，明明想要立刻起身，從他挾制的懷抱中離開，但丁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蕭譽十分饜足，若非她此時的模樣實在虛弱得可怕，他定會抱着她再來這麼一次。
稍稍緩了緩，他忽而翻身下牀，拿起被扔到一旁的巾帕，胡亂地給自己身上擦了擦，便要回牀榻上給她擦，但不過，巾帕剛剛碰到她的身子，她便顫了一下。
巾帕早就涼了，他皮糙肉厚，倒是毫無察覺。
阿蠻手指頭都不想動彈，將自己身子往牀榻裏縮了縮，一動不動。
蕭譽看她小小的身影，一時間，又忍不住，喉嚨微微一動，但很快，他隨手扯過被扔到地上的衣衫，往身上一披。
門口，竹香已經在打瞌睡。
天色已經要亮。
蕭譽推門，瞧見她在門口守着，低聲吩咐：“去命人送熱水來。”
竹香立刻清醒過來，聽到要熱水，心頭就是一個咯噔，而後趕快應諾。
她這一晚上，在門口等着，實在是備受折磨，一開始擔心小郡主受不住他的怒意，後來是擔心小郡主受不住他強壯的體格。除了一開始那次，她聽着，時間隱約不太長，再之後的兩次，一次比一次叫人膽顫。
小郡主後來，連音都要發不出了。
驛舍內驛兵很快將熱水送來。
蕭譽並未讓人進屋，親自將熱水提了進去，而後門一關，浸溼了巾帕，去給阿蠻清洗。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
阿蠻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但睫毛上卻還掛着淚珠。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湊上前，在她眼皮上吻了吻，又親了親她鼻尖，方纔去熄燈，重新上了牀榻休息。
光線一暗，阿蠻的呼吸漸漸綿長起來。
蕭譽手臂搭在她的柔軟的腰肢上，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她本是背對着他，面向牆壁。他忍了一會兒，沒忍住，到底是伸手將她整個身子都給轉了過來，與他面對面。
如此，聞着她呼吸間的香甜氣息，他才心滿意足。
阿蠻並未睡太久，夜裏不過是因爲實在疲累，又加上心情不鬱，才昏昏沉沉。
凌晨時分，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的阿蠻，清醒了過來。
她身子尚不能動，稍稍反應，她低頭去看，就發現蕭譽的手掌緊緊握着自己的腰。
幾乎是她一動，蕭譽就醒了。
她沒有說話，他便也沒有，但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將她握得更緊，然後湊上前，緊緊盯着她，聲音沉沉：“我允你，絕不再攻伐吳越。”
他聲音清晰地傳入到阿蠻耳裏。
阿蠻亦看向他，她此時雙眼發紅，柔弱可欺，但說出來的話，卻漠然至極：“我不信你。”
她伸手，將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一點一點地推開，盯着他，重複道：“蕭譽，我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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