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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酒的男人和無緣無故搗蛋的熊孩子一樣,都有點不可理喻。
“不想喝也得喝。”溫窈窈軟硬兼施,掰過薄時深的手把碗塞他手裏,又輕言細語地低哄,“不苦,這個醒酒湯對醉酒很有用,我爸每次喝完酒我媽都給他煮這個。”
她爸?
唔~也就是說他和未來老丈人喝的同款醒酒湯,四捨五入即他和小姑娘是紅本本上的關係。
薄時深心情瞬間好了起來,愉快接過,乾了這碗溫家祖傳的醒酒湯。
別說,一旦賦予了特殊含義,還挺好喝的。
薄時深細細地品着味,就差沒說再來一碗,結果還沒從溫柔鄉清醒,就被無情拍回現實,“我幫你叫了代駕,十分鐘後到。”
薄時深:“......”
就不能讓他借宿一晚上?
早知道就繼續睡覺了!
因小失大的薄總裁這會兒甭提多懊惱剛纔一時鬼迷心竅喝了迷魂湯,想繼續睡過去都沒法,只好磨磨蹭蹭地喝完,不情不願地走人。
還算小姑娘有點良心,把他送電梯之前,叮囑他:“上車後給我發條微信。”
薄時深點頭,長身漫不經心站在樓道,被光渲染着一層迷離,直視着少女的雙眸似乎並沒有清醒多少。
溫窈窈看他這樣,不放心,又認認真真地叮囑:“到家後也給我發條微信。”
薄時深輕輕笑了下:“你不放心我?”
溫窈窈:“......是你現在的樣子很難讓人放心。”
說着,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幾?”
“兔子。”薄時深傾身看她,呼吸輕擦過她鼻尖。
溫窈窈本能後退,有些哭笑不得:“???什麼兔子?這是二。”
“就是兔子。”薄時深捉住她的手,放到她頭頂,又牽起她另外一隻,同樣留兩根手指在外面,定定看她的星眸含着淺笑,“小兔子,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
溫窈窈要崩潰了。
啊啊啊薄時深真的和她班上的小朋友一樣幼稚啊,這什麼喜歡看人扮可愛的惡趣味。
上班時經常被小朋友要求扮可愛也就算了,下班後居然還要被大齡幼稚兒童“折磨”。
溫窈窈哀怨地嗔他一眼,正要掙開,被男人一隻手錮在了原地。
他輕聲說了句“別動”,直起身,找出手機對着她又拍了好幾張照,微微彎起的薄脣明顯非常滿意她此刻的造型。
溫窈窈:“......”
深呼吸,趕在自己徹底被男人玩壞之前,一字一頓地認真提醒:“我下班了。”
“我知道。”薄時深鬆開手,笑意愉悅,“剛纔的,算加班費。”
加班?!
對啊,他是她老闆!
溫窈窈陡然一個激靈,生怕薄時深下一句話就是“既然這樣那我們再cos點其他小動物”,趕緊送他進電梯:“代駕到了,你快回家吧。”
薄時深“嘖”了一聲,意猶未盡。
電梯門徐徐打開,溫窈窈目送他進電梯,舒口氣,眼看着門即將合攏,下一秒,男人忽然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一側,長身立於明暗之間,低頭湊近她:“其實,你的長相更適合扮小貓,布偶貓。”
清冽呼吸沿她耳畔撩撥。
很輕。
溫窈窈本能起了一身電流,窘迫地往後站了站,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男人說完就退回電梯,幽.深難辨的視線被電梯緩緩阻隔。
她摸摸發燙的耳朵,被他走之前說的那句話砸得稀裏糊塗,想半天也沒搞懂他爲什麼會覺得自己像小貓,只好放空情緒回臥室,一邊備課一邊等薄時深到家的消息。
薄時深在車上盯着溫窈窈的照片出神。
說來也怪,和小姑娘在一起時,瞌睡沒完沒了地拉他入夢,浪費了倆人獨處,可真等到自己一個人時,卻清醒得睡不着。
只好看着相冊聊解相思。
代駕心無旁騖地開車,偶爾透過後視鏡看眼後座出衆的男人,見他從上車後就盯着手機,也不知道在幹嘛,一張英俊的臉晦暗難明,和他等女神消息時的焦急如出一轍,得出結論:看,再有錢也買不來愛情,原來這麼帥的大佬也會和□□.絲一樣,會爲情所困。
到家,薄時深給溫窈窈發微信。
她回得很快:【早點休息,晚安。】
像是一直在等他。
薄時深無聲一笑,發了條語音:“晚安。”
送完客人準備走的代駕看到男人瞬間融化的俊臉,一臉羨慕——看來是他女神回信了,瞧把這人高興的。
哎,有錢人的快樂真的好樸實無華,連愛情都能買到,嗚嗚嗚他也想......
薄時深還沒走到別墅,就聽到一陣鬼哭狼嚎的嘶吼聲,皺眉。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鄭景一個人唱出了三十個人的樂隊,好好的家庭影院被他當成了酒吧,和啥也聽不懂就知道瞎起鬨的安怡然一起霍霍。
“小然子,小景叔叔唱得怎麼樣?夠不夠你心裏的明星標準?”一曲唱罷,鄭景自信地把話筒遞到現場唯一的聽衆面前,期待一大堆即將上線的彩虹屁。
卻在擡起頭時,整個人瞬間呆滯:“......臥槽薄總,您怎麼回來啦?!草草草您咋這麼突然呢,您現在不應該是和溫小姐談人生談理想談詩詞歌賦共剪西窗燭嗎?!這搞得我,措手不及的,是不是我沒安排妥當?”
薄時深冷淡瞥他,單手抱起還在沙發上蹦得起勁的安怡然,送她回臥室:“不回來難道等着你帶着安怡然拆家?”
“嘿嘿,我這不是想着小然子天天上學,太辛苦了,帶她放鬆放鬆。”鄭景心虛。
“舅舅,小景叔叔說你給我找舅媽去了,真的嗎?”安怡然忽然奶聲奶氣問。
薄時深一噎,偏頭看眼靠尬笑掩飾心虛的鄭景,揉揉安怡然的頭:“想不想要個舅媽?”
安怡然眨着大眼睛:“舅媽會陪我一起玩遊戲嗎?會給我紮好看的公主辮嗎?要是會,我就喜歡。”
薄時深失笑,心說你個小鬼頭居然還挑三揀四,是我娶老婆又不是你挑老師,你把我千辛萬苦找到的老婆當老師使喚,你不心疼我可心疼。
“不會。”薄時深斷然拒絕,想從源頭上避免以後和安怡然爭寵的可能。
安怡然噘嘴:“那我不喜歡她。”
薄時深敲敲她頭:“不喜歡也得喜歡,記住,以後她是你舅媽,不是你老師。”說完,突然想起什麼,又輕輕一揚眉,愉悅笑道,“而且你已經很喜歡她了。”
安怡然眨着茫然的大眼睛,沒聽懂,還在奇怪她舅舅是不是瘋啦,嘀嘀咕咕地說得都是什麼玩意兒,就聽到小景叔叔忽然說:“小然子啊,以後你幼兒園的老師就要變你舅媽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嘖嘖嘖,我上學時最害怕我家裏人當我老師,沒想到這個‘夢想’在你身上實現了,這可真是‘一日爲師終身爲母’,一家人不喊倆稱呼。”
安怡然擰起了小眉頭:“幼兒園的老師都不好看,我不想要她們當我舅媽,除了公主姐姐。”
“喲,這可真是巧了,你公主姐姐就是。”鄭景笑嘻嘻豎起大拇指,低聲湊近薄時深,“誒,薄總,您和小然子不愧是一家人,審美都高度一致。”
薄時深:“......”
那明明是他有眼光,透過溫窈窈的絕色看到了她最可愛最純潔的靈魂。
安怡然個純粹的顏控懂什麼。
懶得搭理鄭景,見安怡然高興地追着他問“真的嗎真的嗎”,點點頭,把她放牀上:“以後不能再喊她公主姐姐。”
“爲什麼呀?”
薄時深心說你喊我舅舅喊她姐姐,是想讓我多佔她便宜嗎?
“因爲會亂輩分。”薄時深給她掖好被子,言簡意賅地講了講這中間的區別。
安怡然似懂非懂地點點小腦袋:“舅舅,那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喊窈窈老師舅媽啦?”
薄時深笑起來,發現小丫頭比他還着急:“現在還不行。”
“啊?爲什麼呀?”安怡然一臉失望。
薄時深咳咳嗓子,不想承認那是因爲他還沒把人追到手,含糊其辭:“你窈窈老師臉皮薄,不好意思你在幼兒園那樣喊她。”
“那是不是不在幼兒園我就可以這樣喊她啦?”安怡然眼睛一亮。
薄時深:“......”
咳,邏輯上沒毛病,而且在溫窈窈下一次來給安怡然上課之前,他應該能和她有更深一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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