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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有點像,這小三顏值挺高啊,跟明星似的,都長這麼好看了還能去給人當小三???”
“那誰知道,興許真愛呢,不過這男的長得是真醜,又老又胖,下得去嘴嗎?!”
指指點點的目光夾着竊竊私語將溫窈窈無聲吞噬,她極力剋制着瀕臨極點的怒火,直視着趙一荼,一字一頓道:“你老公在撒謊,是他先對我出言不遜,如果你不相信,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調監控,到底誰說的是事實一目瞭然。”
“你說調監控就調監控啊,你他媽的以爲你是誰啊?!”盧壬毅慌亂地擦擦額汗,色厲內荏,“今天這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
說完,拽着趙一荼就要轉身,有疾風忽近。
冷到極致。
“往哪走?”忽然出現的男人眉目英俊,和少女同款的情侶大衣勾勒出長腿寬肩,明明是多情得引人沉醉的一雙眼,此刻看着他,卻冰冷得毫無溫度,“你剛纔是在說,我女朋友,放着我這麼帥的臉不要,仙人跳勾引你?”
“你,哪兒來的臉?”
第三十九章(真相)
“噗......”沒等瞠目結舌的盧壬毅回過神,有路人先笑起來,“臥槽原來是夫妻倆組團碰瓷啊,我說這麼個大美女也不至於眼瞎,這麼帥的男朋友藏都還沒地兒藏呢,怎麼可能放着他去找別人?!”
“就是,這人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
“丫的要是我女朋友受這委屈,揍他一頓我都不解氣!”
溫窈窈鼻尖聞到熟悉且安心的清冷氣息,還沒來得及轉身,整個人已經被薄時深溫柔攬進懷裏,冰涼的五指被他掌心緊緊包裹,眼睛瞬間紅了。
她眼一紅,還沒說話,薄時深心就跟着疼,自責地恨不得現在就把這肥頭大耳的畜牲挫骨揚灰:“乖,不哭,我們這就回家。”
溫窈窈委屈地點點頭,小腦袋埋進他衣領,眼淚索性擦在了他大衣上。
“薄、薄總?!”盧壬毅呆立半晌,認出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英俊男人是動動手指就能影響燕華金融的商業大佬薄時深,慌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位溫小姐是您的人,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說起了兩家話。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薄總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往心裏去。”
說着,狠狠扇自己了一巴掌,緊緊跟在薄時深身後搖尾乞憐地請求原諒。
但薄時深連看都沒看他。
男人溫柔地摟着少女,面對他的祈求根本無動於衷,冷冽至極的眼神落在少女身上時,冰雪融化,寵溺地彷彿盛滿銀河。
而後緊緊護着她徑直離開,留下鄭景處理麻煩。
“老公,你還愣着幹什麼啊?!趕緊去道歉啊!”趙一荼從天崩地裂的震驚裏清醒過來,驚慌失措地去拽癱倒在地的盧壬毅。
“沒機會了......完了,全完了......”盧壬毅清楚地看到薄時深的助理拿出手機對他做了個“你完蛋了”的表情,滿腦子都是曾經聽過的男人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事蹟,面如死灰,“全完了......他會玩死我的,我的公司全毀了......”
“老公,你快起來啊!”趙一荼不甘心地拼命拽他,“我們還有機會,你再去和他道個歉,他這麼大的老闆是不會和你計較的,你求他再給你一個機會啊!”
“你懂什麼?!”盧壬毅反手朝趙一荼就是一巴掌,被薄時深支配的恐懼全都轉爲了窩裏橫,“他是看不上我這小破公司,但他一句話就能要我公司的命!他媽的都是你個臭娘們惹的禍,老子怎麼娶了你這麼一禍害!給老子滾!”
趙一荼臉上瞬間多了五根指頭印,紅通通的腫老高,卻顧不得周圍人看她的憐憫眼神,狼狽起身,衝上去攔溫窈窈:“窈窈,我求求你,剛纔是我老公不對,我替他向你道歉,你要我怎麼道歉都行!求求你和薄總放過我們!窈窈,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是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我家破人亡的對嗎?姐求求你了!”
精緻纖長的美甲在即將碰到溫窈窈時,被男人厭惡揮開了。
溫窈窈很輕地嘆聲氣,拉住準備替她出面的薄時深,緩慢而堅定地開口:“一荼姐,善良不代表軟弱,你老公自己做錯事,就應該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說完,再無多言語,轉身欲走。
趙一荼不死心,急切地攔在她面前:“窈窈,求求你,求求你和薄總再說說,我老公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喝醉酒管不住自己,他平時真的不是這樣的!而且你也沒受到什麼傷害是不是?爲什麼非要揪着這點酒後失態不放啊!”
“沒受到傷害?”溫窈窈幾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從和她一樣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口中說出來,看趙一荼的眼神極力剋制着憤怒,“什麼叫沒受到傷害?如果不是我力氣大,如果不是我男朋友及時趕到,你覺得你老公會輕易放過我?!如果他今天得逞,你又給了他助紂爲虐的勇氣,他以後還打算用這種方法禍害多少女生?!一荼姐,不是隻有你眼睛看到的實質傷害才叫傷害,你自己也是女生,難道都沒有想過那些成千上萬的可能今天被偷拍、明天被言語侮辱的女生一味地忍讓下去,以後面臨的都將是怎樣惡劣的環境嗎?!”
趙一荼從未見過如此咄咄逼人的溫窈窈,驚懼退後,語無倫次地替自己辯解:“窈窈,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說的那些不公現象其實到處都有,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對女生不公平,我們爭又爭不過打又打不過,還能怎麼辦?”
“不公平才更要讓他們受到懲罰。”溫窈窈緩慢地壓下心底怒其不爭的怒火,憐憫至極的目光看向同樣身爲女性卻在骨子裏先將自己低男性一等的趙一荼,爲她感到可悲,“你可以袖手旁觀,但請你不要阻礙別人保護自己的權利。一荼姐,好自爲之。”
薄時深冷着臉警告地看眼趙一荼,牽起溫窈窈因爲憤怒而微微發抖的手,輕柔撫平。
眼看溫窈窈和薄時深即將走遠,趙一荼徹底慌了,從祈求變爲人身攻擊:“窈窈,你非要這麼趕盡殺絕?我都求你了你到底還要我怎樣啊?!你平時不是最喜歡裝白蓮花了嗎?怎麼真需要你幫忙了你卻這麼狠心?!”
溫窈窈無聲蹙眉。
什麼時候施暴者也可以如此有理?站在詭辯的角度逼別人放棄追責的權利。
不想和她這種道德綁架的人過多理論,正要走,惡毒嗓音直直穿透她耳膜。
“溫窈窈,你今天之所以敢對我落井下石不就是仗着有薄總給你撐腰,你難道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拋棄你了不要你了,你還能不能在燕華混下去?!你真的以爲你現在是他女朋友就代表你已經是薄太太了?別天真了!薄總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白月光,你只是那個人的替代品!等有一天他找到那個人,或者根本不用等他找到的那天,他玩夠你了就會第一時間拋棄你!”
溫窈窈心臟驟疼。
一直藏在心裏的不安就這樣被人撕開暴曬,不難受是假的。
她不是不知道薄時深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女孩,也不是和自己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在意,但她一直故作輕鬆地假裝不知情,只是不想讓自己看上去那麼小氣——就像肖瀟說的,二十多歲的人了,尤其是薄時深這般出衆的長相,談多少場戀愛都有可能,更何況只是暗戀過一個姑娘。
道理都懂啊,可要她如何在嘗過最甜的戀愛以後,接受薄時深可能隨時不會繼續愛她的殘酷?
溫窈窈很輕地垂下眼,壓下眼底幾乎不聽使喚的眼淚,餘光看到薄時深倏然靠近她,似乎想要對她說些什麼,搖搖頭,仰起臉恢復到往常笑靨:“我沒事。”
這纔看向趙一荼,“有一句話忘了和你說,對你這種信奉男權總想着依靠他人才能實現人生價值的極端物質主義者,沒有錢或者被拋棄對你是巨大打擊,但對我,不是。”
“臥槽這位大姐,哦不,這位邦尼兔小姐,你張口閉口就是別人家的私事,怎麼,以爲自己知道很多啊?”疾步趕來的鐘言一邊招呼保安趕緊控制住情緒瀕臨失控的趙一荼,一邊鄙夷地掏掏耳朵,“嘖,也不知道從哪道聽途說了幾句八卦,就真把自己當成了一根蔥。害,看在你這麼喜歡探聽別人隱私的份上,我就替深哥告訴你,他是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白月光,但你說巧不巧,這個人就是溫小姐呀,你氣不氣?酸不酸?誒誒誒你這人怎麼暈過去了?!被氣死啦?哎喲可別啊,我店小,經不起你碰瓷,小王,趕緊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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