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_50
秀若身形婉轉,又向何翌人發起攻擊,但是功力不濟,幾個照面下來已經抵擋不住,香汗從秀臉上滴淌下來。
何翌人大笑道:“小姑娘,凡事不要勉強,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尖銳的勁風迎面刺來,他心中一驚,暗道:“這是哪來的高手,竟然有如此毒辣的招式?”本能地向後一縱,堪堪躲過攻擊,可是臉上一熱,一股鮮血已經從腦門上流下,原來頭上已被劃出一個口子。
他伸手摸了摸頭上,見滿手都是鮮血,登時羞怒非常。擡眼望去,原來是那個形似韓翠凝的少女出得手,怒道:“你……你不是不會武功麼,爲何會有如此毒辣的招式?”
韓翠凝笑盈盈道:“小女子早只是會點防身術而已,什麼攻擊招數之類壓根就不懂啊。沒想到這樣就傷到你啦,看來是你水平不濟纔對啊!”
何翌人惱羞成怒,不由分說雙鉤向前一伸,雙鉤劃出兩道弧線一左一右向韓翠凝頭上襲來,若是對方躲得慢了,頭顱馬上就會掉下來。韓翠凝蠻腰一擰,身子向一座拱橋般彎了過去,輕鬆躲過何翌人的殺招,手中匕首卻像離弦的箭一般向何翌人射來。
韓翠凝深知自己功力還未恢復,與清河派掌門對敵勝算不大,唯今之計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在對方立足未穩之時投出匕首,指望能將其刺中。
何翌人原本已經多加小心,可還是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出殺招,雖然盡力躲開,但仍然被匕首刺中了肩頭,他倒退十步,大驚失色,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那韓翠凝的一擲乾坤?”
正在此時,門外突然大譁,有幾個人渾身浴血衝了進來,爲首的正是柳淺明,他派出三個人守住門口,再派二人纏住何翌人,自己大吼道:“後門有一條小道可以下山,你們快隨我出去!”
秀若和喬雪想要擡起躺在地上的龐寒,韓翠凝擺手道:“你們先走,龐寒由我來揹着。”二女聽了韓翠凝的話,知道不可再做遲疑,便立即同柳淺明先從後門跑了出去,韓翠凝背起昏睡的龐寒,隨後而出。
衆人在山路上跑了多時,身後的喊殺聲逐漸平息下來,柳淺明這才停下,望着破廟的方向嘆道:“跟我來的弟兄們恐怕無人能回新柳堡啦!”當下傷感不已。
韓翠凝將龐寒放在一棵樹下,擦了擦汗水,道:“清河派的人最善追蹤,不要以爲我們已經脫離了危險,倘若掉以輕心,定會再遭那些人的毒手。”
柳淺明握拳恨恨道:“等我回到新柳堡,一定要稟明堡主,定將這筆血債向清河派討回,爲死去的弟兄們報仇雪恨!”
韓翠凝道:“報仇的事以後再說也不晚,當今之計我們應該分兵二路,讓追蹤的對手應接不暇,這樣纔有機會趕回新柳堡。”
柳淺明和秀若、喬雪都覺得韓翠凝這番話十分有道理,全都點頭同意。韓翠凝道:“拜託柳公子帶着秀若和雪兒,龐寒還是由我帶着比較安全,大家分路而行,希望各自平安!”
喬雪淚光盈盈上前握住韓翠凝的手,道:“咱們久別重逢,這就要分開,雪兒當真有些不捨。”
韓翠凝笑道:“瞧你哭的這個樣子,怎麼和小時候一個德行呢,只不過是暫時分開罷了,又不是上刑場,有什麼好難過的?”
秀若也附和勸道:“是啊,娘不要太擔心了,相信夫君他們一定能逢凶化吉。”
韓翠凝道:“事不宜遲,大家趕快跑路要緊,不要再磨蹭了。”
柳淺明帶着秀若、喬雪急匆匆從左邊小路離開,韓翠凝則揹負着龐寒,踏上了右邊的山路。
也不知翻過了多少山脈峯巒,她的眼前出現一片碩大的竹林,竹竹相連似乎要到了天的盡頭。
韓翠凝喜道:“這裏真是躲藏的好地方,就算清河派的人找到這裏,想要從這片海洋般巨大的竹林中找到人也要花費些工夫吧。”
她揹着龐寒,大步流星踏入竹林,又是一陣疾奔,周圍鬱鬱蔥蔥滿眼皆是綠色的竹子,韓翠凝暗道:“倘若走的太深會不會迷路呢?”
她想要回頭,卻聽到遠處有嘈雜聲,心道:“看來清河派的人果然追到這裏來了,只好再往竹林深處走下去了。”她帶着龐寒,徑直向林中深處走去,也不知走了多遠,直到日頭西沉,後面再無追蹤者的聲息,此刻正是睏乏之時,忽聽遠處傳來水聲陣陣。
韓翠凝大喜過望,急忙奔了過去,果然眼前山崖上墜下數道水線,正是一座瀑布,潺潺流水匯成一片不大不小的水潭。
韓翠凝將龐寒放在地上,把他的背靠在竹子上,來到水潭邊,先自己喝了幾口水,潭水入口甘甜,乃是上等水質。
她用纖手捧起一汪水,可是端到龐寒身邊,水已經漏沒了。此時龐寒渾身發抖,寒氣蔓延全身,更是嘴幹舌燥,急需清水滋潤。
韓翠凝見周圍沒有盛水的工具,急的無可奈何,忽然想起了一個辦法,自己的俏臉先自紅了紅,暗道:“也罷,反正他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大家都是一家人,用這個法子也不算越禮。”
於是她來到水潭邊,張開櫻口喝了大口水,來到龐寒身邊,用手撬開龐寒的牙縫,嘴對嘴將甘泉送入龐寒的口中,接着來回幾次都是如此行事,終於將龐寒餵飽,她這才紅着臉擦了擦脣邊的水漬,向着迷迷糊糊地龐寒啐道:“這回讓你小子佔盡便宜了,若不是看在秀若和雪兒的面子上,以我往日的作風,早就把你扔下了,哎。”
她坐在龐寒身邊,喘着粗氣,這一番奔逃確實消耗了她大部分的體力,此刻她也覺得過於疲倦了,便將頭靠在龐寒的肩上打起了盹。
等到韓翠凝再次醒來的時候,月亮已經高高掛在半空,四周一片寂靜,唯有潺潺的流水和陣陣風嘯的聲音。
韓翠凝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這纔想起看看龐寒好了沒有,哪知此刻的龐寒卻像死人般一動不動。
韓翠凝這才慌了神,暗道:“若是將這小子伺候死了,我還有何面目去見雪兒她們,這人可是她們母子的命根子啊。”
她急忙使勁搖了搖龐寒的身體,喊道:“龐寒,你快醒醒,可別死啊!”
但是龐寒卻紋絲不動,身體如寒冰般冰冷,韓翠凝伸出手指到龐寒鼻下,只探到微弱的呼吸,她真的慌了,想要運功療傷,可是自己的功力並未恢復,況且與何翌人一場戰鬥以及一路狂奔早已消耗了幾乎所有的內力,再想爲龐寒運功療傷已是不能。
韓翠凝左思右想,左右爲難,忽然她想到一個法子,可是卻猶豫起來,自己在江湖中漂泊半生,唯一親密過的人就是喬四,其他的男子只要碰過她一根頭髮都會被她殺掉,現今爲了眼前這個人,究竟值不值得那樣犧牲呢?
她想要不做,可是卻想到了秀若和喬雪,覺得這輩子實在虧欠她們太多,當下只好狠下心來,將龐寒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將毯子鋪在地上,對着龐寒幽嘆一聲,道:“爲了救你小子的性命,我這個長輩可連老本都要賠進去嘍。”
她先將龐寒的衣服全部脫下,又拿出一塊手帕,到水潭邊用清水沾溼,將龐寒全身上下擦了乾淨。
她面對眼前精壯**的身體,不禁紅了臉,竟然還有些顫抖。她緩緩解下了髮簪,一頭柔絲如流雲瀑布般散落下來,身上的衣衫紛紛飄落,若雪的肌膚在潔白的月光下發出聖潔的光芒,優美丰韻的玉體在竹林中熠熠生輝,她走到龐寒身邊,慢慢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身子摟緊龐寒,儘量用身上散發的熱量溫暖他逐漸冰冷的身軀。
竹影搖曳,風聲蕭蕭,繽紛的落葉飄在相擁的二人身上,彷彿要爲他們遮羞擋寒似的。
龐寒自從那場噩夢之後,便陷入了不斷的昏迷之中,隱隱約約他聽到了廝殺的聲音,還有很多人在驚呼,隨後他覺得自己被一個溫軟的身子背了起來,不停在荒野上飛奔,淡淡的幽香不時地鑽入他的鼻孔,使他稍微能清醒些。
在他感覺口渴的時候,似乎有兩片香脣貼了上來,送上難以言表的瓊漿玉液,讓他不至於渴死。到了後來,他體內的寒氣更加重了,漸漸失去了知覺,但是不知何時,他忽然覺得一個嫩滑的身子緊緊和他相擁,一股熱流不停地從那溫香軟玉的地方向他傳來,漸漸地他感到越來越熱,體內的寒氣不斷被那股熱流包圍,慢慢後退着。
龐寒感到自己的知覺越來越清晰,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他的腳趾、手指逐漸可以動了起來,四肢可以靈活地運動了。
他首先睜開了眼,周圍一片光亮,原來已經到了白天,微風吹拂着周圍的竹子,發出嘎吱的響聲,他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全身說不出的舒暢,他嘆了口氣,笑道:“昨晚一定做了一個好夢吧。”
他往旁邊一瞧,卻驚叫起來,原來一具雪白優美的**正活色生香地躺在他的身旁,只是長長的秀髮蓋住了她的秀美容顏。
龐寒仗着膽子撥開如雲秀髮,看見了那女子的面容,卻更加驚詫萬分,原來這女子就是韓翠凝!
龐寒這才發覺自己也是身無寸縷,赤條條和韓翠凝一起躺在毯子上,他驚恐萬狀,半坐起身,暗道:“是不是我夢遊了而且非禮了她?若是如此,該如何向秀若和喬雪解釋呢?再說韓翠凝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讓她知道了自己這般對她,不知她會使出何等殘忍手段對待自己!”
他正萬分驚慌之時,韓翠凝**一聲,醒了過來,她眼見龐寒半坐起來,正在看她,不由得紅着臉,笑問道:“你醒過來啦?覺得身體好些了麼?”
龐寒見韓翠凝並無任何怒氣,這才稍微放下心來,戰戰兢兢答道:“前輩,我已經覺得身體好了,只是不知在下昨晚做過什麼無理過分的事情沒有?是否得罪了前輩?”
韓翠凝默默注視他半晌,突然放聲狂笑起來,笑得龐寒心裏直發毛,韓翠凝笑了半天,這才停下來,道:“我縱橫江湖多年,頭一次見到你這麼有意思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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