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五渡洙水、一戰三捷擒雙王

作者:煮小酒
“何解?”

  “宇文汗魯!”

  呼延王指着洙水河北:“宇文汗魯所部已被調動在官道上,必在此列陣,封住周徹往北的官道。”

  “此刻,你我在平定、分兵在東山、折蘭陳於東北,皆守而不動。”

  “宇文汗魯所部,兵衆而弱,周徹若四次渡洙水河,依強而破之……宇文汗魯部人數衆多,一可以引起局勢混亂,二他可以攫取不少糧食。”

  宇文王微微點頭:“憑彼軍之強盛,確實有實現的可能。”

  人多不一定就能打,像宇文、呼延、折蘭三處兵馬,都是西原軍,上下一心,軍心是沒有問題的。

  宇文汗魯那邊,是用少數西原人驅使十倍的雜軍。

  一旦有變,或陷入死戰之境,人心是會浮動的……於周徹而言,這人數最多的一處,反而可能是最薄弱之處!

  “他打的算盤,只怕是破宇文汗魯後,再逃回定陽,尋機和他的分兵匯合。”宇文王笑道:“即便如此,他依舊還在網中。”

  “左右是掙扎多了一些時間。”呼延王搖頭:“此人性格堅韌,還是不要拖了!”

  “兄有對策?”宇文王問。

  “東邊的人馬調動不及,如今距宇文汗魯最近的,便是你我和折蘭所在。”呼延王做出決斷:“你我帶上王騎精銳,銜尾去追周徹,折蘭處也必有動作。”

  “一旦周徹進攻宇文汗魯,我等即刻以精銳攻擊其後方及側翼!”

  說到這,呼延王順了一口氣,笑道:“周徹所部堅持到現在,也已是極限了。勝負全在此一搏,卻遭多面進攻,士氣必沮。”

  “此言在理!”

  經短暫商議後,兩人決定:將平定關一個萬騎兩分。

  二王抽調五千包括王騎的絕對精銳出擊,剩下五千人和原留守部隊把守平定關。

  這樣的安排,已是極穩重。

  留守之軍,其實防的不是周徹,畢竟周徹即將被困在洙水河以北;防的是西河的褚飛,以備他突然來襲,破關接應周徹殺出。

  ——宇文汗魯處。

  “奔我來的!?”

  宇文汗魯自恃武勇過人,但對於周徹,他絲毫不敢有輕視之心。

  笑話,這傢伙逆着天時破城,又帶着不滿萬人、在後勤斷絕的情況下在近乎十倍的敵人包圍圈裏兜轉多日,誰敢輕視他?

  “這是拿我當軟的捏啊!”

  他氣的發笑,摘下鐵盔直撓頭。

  良久,他下定決心:“傳令,各部停止前進,就地結陣!”

  “另,將那些沒有退路的叛軍擺在前頭,我們的人分成兩股。”

  “一股安排在雜軍之中作爲支撐,另一股放在後頭……一旦開戰,誰要敢逃,先拿他們開刀!”

  宇文汗魯面色凜重:“周徹東躥西走,求得便是這一擊。不過也犯不着擔心,只要略作阻攔,我軍當羣起而上,將他咬的粉碎。”

  “是!”

  ——折蘭王處。

  沿途不歇,數馬換用的呼延賀蘭,趕到了此處。

  面對長輩,即便被委任方面的呼延賀蘭不敢託大,躬身見禮:“見過王叔。”

  “不要拘禮!”折蘭王把住他的手,態度熱忱:“你是個有謀略的,不似我兒那般只知逞勇鬥氣。日後我若不在了,還要靠你多扶持他!”

  涼海三王,宇文族強人輩出,最爲強勢,與兩家關係都頗爲不和。

  而呼延、折蘭二族,自是要親近許多。

  客套後,兩人共同分析起新來的軍情。

  “是奔宇文汗魯去的!”

  呼延賀蘭同樣篤定,道:“折騰了這麼久,周徹還是選擇賭一把!”

  “你打算怎麼打?”

  “他要堅持不住了,便要在倒下前打出致命一擊,我偏不能如他所願。”呼延賀蘭笑道:“宇文汗魯全力防守,我們從側、後襲擾,使他攻不能盡力、退不能抽身,只能全軍崩潰、等死!”

  “輸給你,他不冤。”折蘭月含笑點頭:“我這便點兵出發。”

  “不必。”呼延賀蘭立馬道:“王叔領兵守在此,我帶人去。倘若他再有異動,也好隨機應變。”

  正是合作緊要時候,折蘭王沒有吝嗇兵權。

  ——周徹處,第四次渡河早已完成。

  軍中高層,都已明晰了周徹的想法——無非是向北力戰,打破宇文汗魯的封堵而已。

  他們最不怕的便是力戰!

  有了明確方向,身雖疲,精力卻似更充沛了。

  烏延王親自磨刀,叮囑下屬:“生死在此一擊,敵人雖然多,但誰也不準退縮。”

  說着,他又嘆了一口氣:“北軍強絕、河東騎士亦是強手,獨我部明弱於西原軍。”

  “今我已摒棄退路,追隨六殿下,誓死而戰。”

  “力可弱,膽不可怯,聽明白了嗎!?”

  屠將、赤延菹等人同時躬身:“喏!”

  然而,就在各部都做好了迅速向北進發,猛擊宇文汗魯時,周徹的命令又下來了:繼續歇息!

  “還歇息!?”

  諸將驚疑。

  齊角找到周徹:“殿下騰挪不斷,成功將敵人兵馬晃開,但他們不是無謀之人,只怕多少也意識到了,正在趕來。”

  “若不能趁他們抵達之前擊破宇文汗魯,戰局僵持,只怕對我們不利。”

  周徹看着他一笑:“我要的就是他們趕來。”

  “嗯?”齊角愣住。

  要敵人趕來?

  然後正面去進攻數倍的敵人,後方和側翼還要遭受敵人襲擾?

  這是必敗之局啊!

  周徹將手一擺,並不做解釋:“下去造飯,將肉食都用了,讓軍士們飽食一頓。”

  齊角不敢再質疑,只能硬着頭皮稱是。

  丁斐、張也等人亦來見,周徹都是一般命令。

  ——宇文汗魯嚴陣以待。

  ——呼延、宇文王加速行軍;呼延賀蘭亦然:他們唯恐周徹戰力太強,在自己等人趕到前打崩宇文汗魯。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高,但此人慣於創造奇蹟,實在不得不防。

  然而,一路狂奔,直到鄰宇文汗魯側翼位置後,周徹所部都沒有出現。

  “沒有開戰!?”呼延賀蘭驚問。

  “莫說是開戰,就連人影都沒見到。”哨探回報。

  “這怎麼可能呢?”呼延賀蘭茫然搖頭,而後又道:“這不可能啊……”

  周徹是慣於奔襲作戰的,也是善於以猛摧軍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此戰要勝在於速勝宇文汗魯。

  他應該比自己走的更快……甚至在自己動身時候,就已經逼到了宇文汗魯身前纔對。

  “千真萬確,五十里內,未見任何漢軍蹤跡!”哨探回報。

  呼延賀蘭眉頭擰成一片:“這不可能……”

  “汗魯將軍有報!”

  一騎馬飛奔而來:“將軍有信,說始終未見周徹行動,請王子示下。”

  “不會的,不會的……他怎麼可能不動呢?”

  馬背上,呼延賀蘭連連搖頭,眼中竟浮現些許慌亂之色。

  這是周徹自入他羅網後,他第一次慌張。

  因爲,這個被他視爲握在掌中的獵物,忽然擺脫了自己的控制!

  “快!”

  他緊捏着額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咆哮一般的吼道:“拿輿圖來!”

  諸多隨從,從未見過呼延賀蘭這般失態,急忙送來一份輿圖。

  呼延賀蘭在馬背上打開輿圖,將平定、東山等諸地一一圈出。

  很快,他便排除了周徹迅速逃脫的可能。

  忽然,他緊盯着官道和洙水河交匯處。

  那裏,被標記了兩次紅點:因爲周徹從兩次從此渡河。

  他死死盯着,額頭上開始浮現冷汗。

  “——報!”

  一道尖銳的驚報聲傳來,驚的他身體一抖,渾身汗毛乍起。

  “周徹四渡洙水後,未見其推進分毫,或停留原地未動。”

  聽聞此報,呼延賀蘭猛地大叫一聲,竟從馬背上翻落下來。

  “王子!”

  人還沒倒地,便被幾人牢牢攙住。

  侍從們大驚。

  主動權在握,對方身在牢籠,而且還沒能速擊宇文汗魯,這是好事不是嗎?

  “王子,您怎麼樣?”侍從立馬關心起來。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呼延賀蘭用力呼吸着,臉上已經爬滿了冷汗,道:“快……快!全軍即刻奔向渡口,一定要快!”

  “告訴宇文汗魯,讓他帶軍中可用精銳騎兵先行,同去渡口!”

  這則命令,而此前的圍獵,可以說差了十萬八千里,以至於身邊侍從和將校們都懵了。

  呼延賀蘭蹣跚起身,重新爬回馬背,怒斥:“快去!”

  傳令兵動,他亦揚鞭,率部往渡口趕去。

  ——南邊,不敢懈怠的呼延、宇文兩王督軍一路猛趕。

  “快速渡河,不要拖沓!”

  將臨渡口之際,掌主陣的呼延王下令。

  “王上!”

  前騎匆匆折返,面帶驚色:“不用渡河了。”

  呼延王一愣,隨後怒斥:“你說什麼糊塗話!”

  “真不用渡河了,漢軍忽然返身渡河,奔我們來了!”

  “你說什麼!?”

  呼延王猝然失聲,他立即驅馬向前,撥開擋在身前的己方軍士。

  河水上,浮橋連片,漢軍黑甲洶涌,牽馬渡來。

  最先數騎,明顯有一人異常高大,身邊精銳簇擁。

  過河之後,他們立即翻身上了馬背,而後打起金色的大纛,一言不發,直奔自己而來。

  “殺!”

  殺聲震天,漢軍來矣!

  呼延王被面前一幕,震的面色蒼白:“周徹的目標……是我!”

  “王上,要退嗎?”

  “退就死定了!”

  呼延王立即駁掉了這個請求。

  退?

  怎麼可能退!

  這點距離,一退必然被周徹攆上。

  北軍本就強大,加之求生意志加持,還能只踹屁股……簡直贏的不要太輕鬆。

  到時候銜尾追擊,一鼓作氣拿下平定關,自己兒子的謀劃就徹底落空了!

  “王騎整隊!”

  呼延王知道這是最要緊的時候,果斷將自己的王牌砸了出來:“頂上去,務必守住渡口,將他們推回對岸!”

  他又讓人傳信宇文王:將部隊運動到渡口左側,而後直接切下來,阻撓漢軍反渡。

  只要壓制住漢軍來到南岸的數量,他們就能守住。

  只要守住,輸的就一定是周徹!

  而且周徹的部隊被河水切成兩半,無路可走,一旦兵敗,難逃全軍覆沒的下場!

  “殺!”

  王騎頂了上去,雙方撞在了一塊。

  可以說,呼延王的應對之策沒有任何問題。

  在如此局面下,西原人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但走不走得通,就只能看各自戰士的手段了。

  周徹明顯佔據了上風。

  拋開士氣、戰力此類不談。

  周徹渡河後就一直歇着,而呼延、宇文兩部唯恐跟的慢了,一路奔來。

  跑到南岸,氣都沒喘上一口,漢軍回身就是一榔頭——下風必然!

  金纛飄處,漢軍士氣摧山,將封堵的西原不斷切開,如浪衝泥。

  呼延王持槍肅立,凜聲大喝:“後退者斬!”

  所部死守之。

  宇文王心知事急,竟帶頭揮刀衝鋒,從側翼猛衝渡河部隊,試圖將源源不斷登岸的漢軍截斷。

  漢軍有驍勇善戰之士發現了他,果斷來戰。

  數人圍上,竟戰他不下,反而被砍翻數人。

  隔河對岸,許破奴靠在車上歇息,見到這一幕,頓時惱了,立即伸手捉刀。

  “渡口被扼!”

  北軍將士有人喊了起來。

  所謂擊敵半渡,是絕對有效的。

  北軍再勇,一些規律還是難以背逆的。

  在宇文王的帶頭死衝之下,登岸部隊被暫時截住,雙方的戰場轉移到了渡河的浮橋上。

  漢軍中不斷有勇士衝出,撥衆取宇文王去,卻終究建功不得。

  “渡口已扼!王后退!”有人對宇文王道。

  “好。”

  宇文王點頭。

  他的任務已經初步完成,不必冒險……萬一讓人把他給衝了,反會帶崩軍心。

  他便從交戰處退出,沿河往上走,只於遠處指揮。

  許破奴見此,放棄走浮橋,反是將刀掛在腰上,彎身抱起一塊巨石來。

  指揮作戰的烏延王驟見,驚問道:“許將軍作甚?”

  “對岸那個,可是西原大貴人?”許破奴問。

  烏延王看了一會兒:“是宇文族的王。”

  “我去捉他!”

  許破奴如此說了一句,帶病抱石走入水中。

  “許將軍!”

  衆人大驚,卻挽留不及,因爲許破奴已經被水所沒,消失不見。

  水面上,有擅水的烏延人泅水渡河,試圖藉此登岸。

  奈何西原人箭準,被射死許多。

  少數靠岸的,也被迅速殺死。

  “宇文王扼住渡口!”

  “好!好!”

  另一邊戰場,支撐的呼延王聞得此訊大喜,連忙大叫道:“都給我頂住了!敵軍已被我軍斬斷,活捉周徹,就在此時!”

  活捉麼?

  提振士氣之言罷了。

  雖然周徹後軍被截住,但渡河之軍依舊勇猛無比,追隨着周徹不斷往前壓來。

  呼延王只能力持,不敢後退半步。

  眼見着那面金纛將至面前,他族中的武士即刻涌上,怒吼着去反撲周徹。

  其實,此刻最適合呼延王的方式是退後:依靠部隊去阻攔周徹,以免自身犯險。

  可漢軍太兇了!

  那種捨身往死的氣勢,駭人到了極點。

  他擔心自己一退,所部立崩即潰,那就一切完了。

  所以,他只能硬站在這,和周徹硬剛到底。

  周徹身邊,親隨們力擁而上,將撲來的西原武士瘋狂斬落。

  周徹大槊一撥,砍開一名西原騎士的脖子,目光鎖定呼延王,當即驟馬向前。

  嗖!

  一支箭飛來,穿透了外鎧,鑲在他身上,卻是被內甲所阻。

  這支箭沒能對周徹造成絲毫阻礙,他前進的速度愈快了,大槊挺出,直取呼延王本人。

  ——譁!

  僵持的河岸邊,水中忽躍出一道人來,直取宇文王。

  宇文王正在歇息,驟見人從水中出,亦是駭然失色,急忙捉刀,卻尤是遲了半步,被許破奴逼到跟前。

  咫尺之間,瞬息之時,措手不及,被許破奴以刀挾持,生擒在手。

  兩岸兩軍但見,無不驚譁。

  王被擒,西原軍頓時無措。

  或有繼續攔阻的,或有試圖來救的,混亂漸起。

  反觀漢軍,齊大喊‘登岸’,而後擁將上來。

  呼延王正和周徹交戰。

  忽聽河邊喊聲起,心也亂了幾分:“怎麼了?!”

  “宇文族王被擒!”

  呼延王大驚,撥馬就走。

  周徹趕上,大槊猛地一擺,正中其腰,斬的甲片上火花躥起,人也落下馬去。

  倉促落馬間,呼延王還擡頭大呼:“不要管我!速回報平定關,切不可開關放人!”

  話剛說完,便被幾個漢軍按住。

  周徹五渡洙水,一戰擒雙王!

  漢軍呼聲愈響,洶涌渡河而來。

  雙王被拿,西原軍徹底失了戰心,倉皇奔走。

  洙水河旁,人頭滾滾,逐殺許久,漢軍斬首三千餘。

  渡口北岸,呼延賀蘭帶着人一路跑來。

  長途奔襲,抵達此處後,彼軍難免有些疲憊,但呼延賀蘭卻是顧不得這些了。

  不是所謂沒了腦子,而是他看到漢軍都殺到對岸去了……哪還顧得上歇息?

  咬着牙再挺一陣,還有可能把局面撈回來。

  等你打個盹,對面的隊友全涼了!

  哪怕自身也殘,該撈隊友還得撈。

  於是,呼延賀蘭也親自當先,大呼‘渡河’不止。

  洙水河南,周徹剛收拾完殘軍,便收到了此訊:“後有西原軍來,疑似呼延賀蘭當先!”

  “回頭,接戰!”

  周徹果斷下令。

  漢軍將勝之勝,扭回身來,逮着趕來的呼延賀蘭就是一頓猛揍——破之!

  呼延賀蘭前軍登南岸,後軍還沒上來,前軍便被漢軍擊破,以至於渡口南人羣擠成團,呼延賀蘭自己都回不去了!

  “生擒呼延賀蘭!”

  漢軍中將校大呼,馳騁戰馬,來亂軍中搜尋呼延賀蘭。

  呼延賀蘭焦頭爛額,竟被人擠落戰馬,只能步行逃脫。

  丁斐遙遠看見,張弓便射,一箭中其小腿。

  雖隔得遠,箭傷的不深,但依舊讓他難以行動。

  “呼延王子勿驚!”

  要命時候,宇文汗魯趕到,掄起棍打退幾個迫近的漢軍,將呼延賀蘭從地上扯起,護着他往北岸走。

  “不能走!”呼延賀蘭道。

  “不走不行!”宇文汗魯一臉無奈,道:“要是他找上門我還能打一打,我奔襲而來,所部只有兩千人,拿什麼和他鬥?”

  “我還有人……我還有人!”呼延賀蘭咬着牙:“將軍帶上兩撥人馬一塊壓上去,務必要搏一把!”

  “這……”

  “速去!”

  “好!王子先退,我帶人上。”

  宇文汗魯領着人再衝。

  南岸,周徹也回過身來,他告訴部下:“我等雖奔走多日,乃虎縱山林,今日探爪,即擒兩王,何懼殘狼?!”

  聞言,北軍、河東騎士將大勝之勢,再猛衝之。

  便是烏延族的武人,都被這種出手即勝的氣魄所浸染,個個奮戰當先。

  兩刻鐘後,宇文汗魯大敗而走,漢軍追上浮橋,逐殺過河。

  又兩刻,西原軍支撐不住,在周徹的接連猛攻下潰散,失建而退。

  亂軍中,宇文汗魯奔走許久,才尋到呼延賀蘭。

  他正坐在一棵大樹底下,滿臉頹喪,意氣全無。

  “呼延王子。”

  宇文汗魯走下馬來,寬慰道:“周徹雖勝,平定關依舊有守軍,他未必能走脫;陛下已至,十數萬大軍威可摧山,幷州已在囊中,何必如此喪氣?”

  “我……”

  呼延賀蘭張了張嘴,滿面痛苦:“我輸了,我已經輸了!”

  “奪定陽時,他爲天時所累,卻依舊突進斬了韓問渠。”

  “離定陽後,我先行下手,多方佈局,依舊未能將其拿下。”

  “而今日……他身在羅網,卻五渡洙水、一戰三捷擒雙王,擊潰我軍,揚長而去。”

  砰!

  他一拳砸在樹上,而後整個人癱了下去:“我不如他,一敗塗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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