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只有謝知衍會心疼她
杜明謙卻反應過來,賊兮兮地笑了笑,道:“我怎麼就忘了,依依已經過去找你了。你這會兒已經接到她了吧?”
陸霆淵淡淡“嗯”了聲。
杜明謙笑聲更大了點:“怪不得你這麼晚還不睡呢,有她陪着,你怎麼捨得這麼早就睡。行了,我也不是沒有眼力價的人,你趕緊去陪依依吧,異國他鄉的,不發生點什麼都說不過去。”
陸霆淵聽了,皺了皺眉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他:“你爲什麼覺得,我會和依依發生點什麼?”
那邊沒察覺出來他語氣裏的異樣,哈哈笑着說:“你和依依的關係,還用得着藏着掖着麼?依依是個好女孩,不是紀清苒那種拿出來手的,你既然喜歡,就早點給人家一個名分,也省得小姑娘天天胡思亂想,要猜你的心思。”
陸霆淵聽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在對方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把電話掛斷了。
後面杜明謙又給他打了幾個電話,他又沒有接。
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一個人在咖啡店裏,慢慢喝完了咖啡。
期間助理也給他打過電話,和他彙報蘇依依的消息,說小姑娘已經喫完飯了,正眼巴巴地在等他。
他沒什麼情緒地聽完,好一會兒才說:“我還有事,你把車留下,帶她走吧。”
助理愣了下,隨即請示道:“那,我在您隔壁,再給依依訂個房間?”
隔了好一會兒,陸霆淵的聲音才響起來,沒多少精神似的,問了句:“爲什麼要訂在我的隔壁?”
助理摸不透他什麼意思,但想到他對蘇依依的寵溺,便大着膽子說了句:“師兄你知道的,依依怕黑,萬一她晚上一個人睡不着,這不是方便過去找你麼。”
陸霆淵又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說:“既然怕黑,就讓她和你住一起吧。”
助理想要勸,他又繼續說:“這邊的生意談成了,你明早就回國吧,帶着依依一起回去。”
語氣不容拒絕。
助理只能答應,又小心翼翼請示他:“陸總,您應該還是坐頭等艙吧,那依依也……”
“我不回去。”
他打斷助理的話,“我還有些私事,你先帶依依回去。”
說完,不等助理再說什麼,便把電話掛斷了。
他沒有回原來的酒店住,而是又另開了房間。
即便換了環境,依舊睡得不怎麼踏實。
他在網上搜索了謝知衍公司的地址,次日便過去找紀清苒。
可是沒有等到她。
她的同事說,她的爸媽和妹妹過來找她,她回去處理家事了。
陸霆淵當時就變了臉色。
可能是他表情太難看了,同事好心多問了句:“有什麼問題嗎?你這麼擔心她。不過也不用太着急,謝總陪她一起去的。”
陸霆淵能猜出來紀家人大老遠過來找她的用意。
紀婉柔要結婚了,紀家之前承諾的陪嫁裏,是包含了紀老太太手裏那8%的股份的。
誰也沒想到,老太太不聲不響的,就把股份轉讓給了紀清苒。
紀華禮去紀家老宅求老太太把股份要回來,鬧得動靜挺大,他當時在江城,也聽說了這件事。
老太太也是倔,哪怕紀華禮跪在老宅門口求她,依舊不爲所動,連親生兒子也不見,只讓護工出來趕人。
紀華禮大概也是從新聞上得知了紀清苒的下落,帶着一家老小來找她。
是準備逼迫她把股份拿出來。
陸霆淵覺得,有段時間紀清苒和他的關係已經公開,紀家人明知道她跟了他,卻依舊不把她放在眼裏。
他們鐵了心要讓紀婉柔嫁給陸唯安,那就等同於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這點讓他很不爽。
紀清苒對不起他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他不介意去幫紀清苒一個小忙。
幫她擺脫紀家人的騷擾。
他和同事打聽了紀清苒的住所,開車過去了。
到的時候,雙方已經打起來。
準確來說,是紀華禮和謝知衍打了起來。
紀華禮操起桌上的花瓶要去砸紀清苒,被謝知衍攔了下,花瓶便結結實實砸在了謝知衍腦袋上。
鮮血直流。
卻依舊牢牢把紀清苒護在身後。
“她不想見你們,請你們立刻離開。”謝知衍冷冷道。
紀華禮被他臉上的血下來,一時有點懵。
陳玉茹衝上前,指着紀清苒,尖聲斥責:“我們生了你,也養了你,不是我們把你從貧民窟裏接出來,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當小太妹呢。家裏的一起本來就全是婉柔的,你憑什麼霸佔婉柔的股份?”
紀清苒原本正關心着謝知衍的傷,被陳玉茹這樣罵,氣得身體都止不住地顫抖。
“股份是奶奶給我的,她老人家可從來沒有說過要留給紀婉柔。”
她反駁着,心裏卻沒有和他們繼續吵下去的心思。
謝知衍的傷必須馬上去醫院。
和這羣蠻不講理的人爭吵,只會耽誤他的傷情。
她四顧一圈,最後操起另一個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瓷片飛濺,她不閃不躲,隨手撿起最鋒利的那片,衝着紀家一家三口,不管不顧地刺去。
“來呀,不是說要給我好看嗎?過來呀?”
“你們不想讓我活,那就一起死好了。反正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怕什麼呀?”
她潑婦一般的喊,絲毫沒有千金大小姐的模樣。
也就是這是在國外,要是在江城,紀家的臉都要被她丟盡了。
儘管如此,紀華禮夫婦的臉,還是被她氣得扭曲起來。
他們有頭有臉,身價上億,惜命的很。
纔不要和紀清苒這種人同歸於盡。
一家三口狼狽地離開。
紀清苒這才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她太自責了,如果不是因爲不放心她,謝知衍非要陪着她過來,就根本不會受傷,遭這麼大的罪。
她怎麼配讓謝知衍替她受傷呢?
她無依無靠,爛命一條,死了就死了唄,反正也不會有人會因爲她的離世而難過。
可謝知衍不一樣。
他功成名就,就該好好享受鮮花和掌聲,怎麼能爲了她受傷呢?
她顫抖着手,去抓謝知衍的手。
“師兄……”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道謝,又擔心他傷勢太重,看着他的眼圈紅紅的,眼裏倒映出來的,全是他。
陸霆淵就是在這時候,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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