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我爲什麼不能對你有意思?
疼得她眉心深皺。
謝知衍很快就察覺到了,忙去制止陸霆淵:“你弄疼她了。”
陸霆淵淡淡“嗯”了聲,卻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纏了紗布的緣故,他總覺得紀清苒的手上,殘留着謝知衍的餘溫。
尤其她剛纔還抱了謝知衍的腰,讓他更是膈應得不行。
於是他更加用力地握緊了她的手。
有點類似雄性生物會特意去標記屬於自己的雌性那樣。
紀清苒很疼。
她冷聲提醒他:“陸霆淵,你放手。我的手被你弄疼了。”
他低頭深深看她一眼。
忽然又覺得她這會兒的模樣很滑稽。
鼻青臉腫的,又可憐,又滑稽。
她頂着這樣一張臉和他對峙,讓他有點吵不下去。
“我剛纔那樣說,並不是因爲看不起你。相反,我是爲你好。你生病了,這是不可迴避的事實,不能因爲你不想聽,就不去面對病情,這樣做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陸霆淵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謝知衍,淡淡道,“可能我說話的方式不討你喜歡,我也承認,我不會像別人那樣撿着你喜歡的話說,哄你開心。可我爲你着想,這樣也有錯嗎?”
紀清苒面無表情地聽完他這些話,告訴他:“你要說的,我都聽見了,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嗎?我和我師兄很多天沒見,有些話要說,你在這裏,不太方便。”
誰遠誰近,一目瞭然。
陸霆淵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冷笑了兩聲,擡腳離開了。
她這這樣趕人了,他的驕傲讓他沒辦法再待下去。
這裏是醫院,雖然有醫護人員進來,謝知衍就算是有心想要做些什麼不軌的事,在這裏也不方便。
他對這一點放心,也能說服自己離開了。
而他一走,紀清苒便不再忍着,皺眉喊起了疼。
她的手是真的疼。
謝知衍握着她的手腕,不敢用力,滿眼都是心疼,連帶着動作都小心翼翼,充滿了憐惜的意味。
“我叫護士過來。”
明明傷在紀清苒身上,他卻難受得不行,恨不得替她受這份罪。
可以看出來,陸霆淵剛纔十分生氣。
而男人在極度氣憤的情況下是不會顧慮太多的。
他擔心紀清苒手上的傷會因此加重。
好在護士拆開紗布看過,紀清苒的手沒有事,傷口癒合得很好,也沒有因爲陸霆淵的粗暴而裂開。
“沒事。照這個恢復速度,再過一週就可以出院了。”
謝知衍稍稍安心了些。
但他還是挺生氣的,在護士走後,忿忿不平道:“我不理解陸霆淵爲什麼要針對你?你們畢竟好過,就算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他也不該這樣對你。”
紀清苒垂下頭,好一會兒,才說了句:“剛纔,蘇依依來找過我。”
謝知衍恍然大悟:“所以,他又是爲了蘇依依?”
紀清苒點頭:“他跟我說,蘇依依不容易,讓我不要和她計較。”
謝知衍氣笑了。
他冷嗤道:“蘇依依不容易?我看她容易得很。事事都有師兄替她出頭,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把前途都安排好了。”
說着,又看向紀清苒,“真正不容易的人,是你,苒苒。你吃了太多太多苦了。紀家不善待你,陸霆淵也沒有。你過得這麼辛苦,我光是在旁邊看着,就很心疼。”
他試探着去觸碰她的臉,“你看,你連拿回原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都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蘇依依需要嗎?不,她根本不需要。她想要的,只要哭一哭,陸霆淵就都給她準備好了。”
他這些話,算是直接觸及到了紀清苒的心底。
她沒忍住,睫毛一顫就哭了出來。
“別說了。師兄,你別說了。”
謝知衍瞧見她哭,心裏那股子酸楚更加濃烈了。
她雖然因爲他的話而哭,卻不是因爲他這個人。
而他,希望她從今往後,眼裏心裏,都只有他一個。
他單膝跪在紀清苒牀前,語氣裏帶了點異樣的情緒。
“苒苒,不止蘇依依有師兄可以倚仗。你也不差什麼,你也可以試着,依靠我。”
紀清苒因爲他暗示性這麼明顯的話,愣了一瞬。
她囁喏地說:“可是,可是這樣,會給你添麻煩……”
“對我而言,有關你的事,都不是麻煩。”
“這樣,會不會……被誤會?”她聲音越發小。
而謝知衍絲毫不在意,“被誤會什麼?誤會我對你有意思嗎?我和你都是單身,我爲什麼不可以對你有意思?”
他說完這句話,目光真摯地看向她。
眼底一片坦然。
只有悄悄握緊的雙手,昭示着他此刻的緊張。
生怕被她一口回絕。
而紀清苒此刻,大腦一片空白。
她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他說的每個字都清晰,可她爲什麼無法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對她有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
“謝師兄……”
謝知衍生怕她下一句就要給他發好人卡,立刻出聲打斷她:“你不用急着拒絕我。我和你坦白,不是逼着你要一個回覆,而是想要你知道,你的未來還有很多選擇,不一定就是陸霆淵。你如果願意,也可以考慮別的男人。當然,我只是其中一個選擇。如果你覺得有別人比我好,那我也會祝福你。”
紀清苒下意識就說:“不會。我不會再遇到比你還好的人。”
“嗯。”
謝知衍嘴角揚了揚,依舊不願意給她壓力,“你現在只管養傷,其他的,等你養好了傷再說。”
頓了頓,又補充說,“我這段時間都會留在國內,你可以先嚐試着依靠我,只要試一試就好。”
紀清苒笑起來。
是那種由衷的笑。
她很久都沒有笑得這麼輕鬆過了。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心情好起來,傷勢也恢復得很快,不到一週就被允許出院。
她出院那天,陳玉茹又來找過她一次,依舊是爲了紀婉柔。
只是這一次,她被謝知衍保護得更好,陳玉茹連碰都沒碰到她半片衣角。
她跟着謝知衍坐上車的時候,表情淡淡地衝陳玉茹笑了笑。
“紀太太,你與其想着怎麼爲你的寶貝女兒脫罪,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麼捂好你女兒從前做的那些事,不被就此抖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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