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見到始皇帝咱再投!
無諸一邊叫罵,更一邊腹誹着,這阿搖也不曉得有啥事,又用如此方式將咱騙過來。
他正想時,只見前頭阿萊騎着自己的的盧馬,直接奔進了寨寮內,卻沒留神對方竟還有一縱的小動作,銀牙一咬,便緊追而上。
“猴兒休狂……”
話聲未落下,他座下馬兒便被猛地讓繩索絆了一跤,整個人也隨之前傾,狠狠跌落在地,吃了滿嘴泥,灰頭土臉鼻青腫的。
無諸當場懵了,直吐泥:“草啊!嘛情況?這次玩這麼狠?”
“綁起來!”阿萊輕喝一聲,他可不會給無諸再次反應的機會。
無諸又一瞪眼,剛要爬起,便讓山民們擁上來,三下五除二給綁得嚴嚴實實。
他象徵性掙扎了幾下,怪吼道:“喂!咱怎麼說也是一族首領,連汝等大王都……”
還是沒讓他把話說完,阿萊擡手塞過來一布團,堵住了無諸的嘴。
“無諸大王!勸汝省點力氣吧。是咱們大王要抓汝,有什麼不滿,汝見着伊再說!”
阿萊手一招,其餘山民就七手八腳,推搡着無諸朝前走,那動作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無諸拼命甩頭,企圖用肩膀撞開左右的山民,卻忽然看見道旁圍觀的趙子虎、相里月等人。
趙子虎更衝他點頭露齒一笑呢。
生面孔?!
怎麼會突然多了這麼多生面孔……
他猜測這或許就是阿搖特意騙自己過來的關鍵。
很快無諸便被推進了一間草屋中,騶搖卻自始至終沒有露面。
草屋內,因爲時值傍晚,沒有點燈,顯得昏暗且伸手不見五指,這裏感覺並不大,但很空闊,似乎除了地上鋪就的乾草和無諸自己外,便無其他。
無諸是個閒不下心來的人,雖仍被塞着嘴,卻在草屋內踱來踱去,“唔唔”聲叫罵着。
未知過了多久,草屋的門讓人推開了,有道身影一手提着燈籠,一手舉着托盤,轉了進來。
之所以說是身影,是因爲無諸看見,在燈籠光芒籠罩下,來人把周身皆藏於厚厚的斗篷裏。
更令他意外莫名的是,對方手中那燈籠,怎麼如此晃眼。
“哼!故弄什麼玄虛?”無諸跺跺腳,沒好氣地在心中罵道。
幾十年老兄弟了,即使來人這般僞裝,他亦從對方舉止中判斷出,這是騶搖。
騶搖來了,無諸索性不吵不鬧,一屁股坐到乾草堆上,盤起膝,看人表演。
騶搖也沒理會,自顧先放下托盤,在草屋中僅有的一扇窗邊掛好燈籠,他才玩味的問:“兄弟!咱這燈籠光亮如何?”
無諸略感錯愕,怔了怔,感覺騶搖不是在說笑,他又瞧向那燈籠,好一會,才表示肯定的用力點點頭。
騶搖揭下斗篷,一邊走近前爲無諸解開繩索,一邊笑笑的抱歉道:“兄弟!這次可別怪咱手狠,實在是攸關你我性命、前程呀。”
“呸!什勞子麻煩,要汝如此發瘋?綁得老子渾身痠痛。”無諸拿掉嘴上布團,啐了幾口唾沫,擰動脖子揉起肩來。
他更沒等騶搖回話,大手一伸,抓過來托盤上的竹筒,敲開蓋兒就吃了起來,實在是又餓又乏呀!
可才吃了幾口,無諸的反應就和騶搖之前一模一樣,先是愣了愣,然後便不顧一切,埋頭大口造起飯來。
“兄弟!可好喫否?”
“好、好喫!好喫!”無諸頭都未擡,悶聲悶氣連連讚道。
直到喫個乾淨,他纔不滿足的問:“還有嗎?再來些啊!”
“難道汝就沒覺着,這味道很不一樣嗎?”騶搖翻了翻白眼。
“確實很不一樣!外頭那些新來的人搞的,對吧?”
折了條草枝剔着牙,無諸想想,嘿然一笑問:“汝騙咱過來,就是爲了彼輩吧?到底什麼來頭。”
“彼輩是一些制精鹽、蠟燭販賣的海商,手頭上還有一些特製的香料!兄弟想見見不?”
“精鹽?蠟燭?”無諸摩挲着大鬍子,又是一笑,好像對這些新奇玩意並不怎麼在意。
可騶搖太瞭解他了,曉得這兄弟越如此表現,其實越上心。
沒再多問,騶搖轉身大步就走,在草屋門口向外招了招手。
“請!”
當他讓開幾步,趙子虎低頭邁了進來,沒辦法,這小子比門高。
趙子虎此時並沒有進行僞裝,以本來面目示人。
無諸看着這明顯年輕到過份的他,有些難以置信:“尊駕莫非就是海商的東主?”
趙子虎笑眯眯,大踏步走上前,一揖手道:“大秦公子子虎,見過無諸大王!”
“什麼?”無諸聞言,頓時目光一凝,下意識便要去摸腰間佩刀,可它早已被阿萊繳了。
他又深深看了趙子虎幾眼,而後瞪向騶搖:“搖!汝此爲何意,怎地將大秦王室之人也招來了?是當真要與咱決裂乎?”
“啊?這這這。誤會、誤會啊!兄弟。是、是彼輩自己找來的!”騶搖慌忙解釋道。
趙子虎也附和的點頭。
無諸卻哪裏肯信:“若無汝之人引領,外人如何能到得了這寨寮裏來?”
“無諸大王確實誤會了。是我救了祿一命,他才冒險將我等帶進這東甌來的!”
聽趙子虎如是說,無諸原本緊擰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低喝道:“祿這傢伙,忘恩負義!真該殺。”
“所以嘛!咱早叫彼躲起來了。”騶搖爲之歉意的一笑。
趙子虎卻不敢苟同:“你這話可就不對了!無諸大王。你說祿‘忘恩負義’?可現在不單是你們對他有恩……”
“我也對他有恩。而且,是救命之恩!如果我的請求,他不答應,那豈非也是忘恩負義?”
無諸大王卻是不屑地仰頭一哼,好像完全聽不進去趙子虎的話。
趙子虎見勢,無奈地苦笑道:“看來,無諸大王和我們是沒得談嘍。那我這裏可就要得罪了!”
說話間,他衝騶搖使了個眼色。
無諸便見,騶搖低頭嘆息着,慢慢朝自己走來。
“喂!搖。汝這是要作甚?”
“對不住了!兄弟。爲了咱治下百姓能過上好日子,只能委屈汝,好好上路了!”
騶搖面色陰沉,拔出了佩劍。
無諸當下那叫一個驚恐:“喂!不是吧。說笑的吧?咱倆可是鐵哥們啊……”
“誰說的?百越之地,人人皆知,咱倆互有仇隙久矣。殺汝,沒什麼不好的!”
“等等!汝真捨得殺咱?搖。就爲了這什勞子精鹽、蠟燭,彼應允多少了?”
無諸擺開防備的架勢,但他很清楚,若要真拼殺起來,自己決不是騶搖的對手。
見終於是詐出了無諸的心裏話,騶搖繼續扮慘道:“每月以同等的玉玩、良材,換八千斤精鹽、十萬支蠟燭……”
“很不值當對吧?最主要是,這位公子他們只是來探路的。後頭大秦的軍隊,便要壓境了呀!如若不答應,一切可就玩完了。”
“大軍壓境?!”無諸喉嚨“咕咚咕咚”,直吞嚥口水,他認真地看着趙子虎,心想,那就難怪了!難怪會由一個公子出面。
可是這樣……
會不會太冒險了?
莫非……
大秦那邊料定咱們百越不敢殺彼一位公子?
還是說……
無諸驀地靈機一動,說:“這樣吧。大秦公子!咱也答應汝這個交易條件,但同樣的,咱也有一個請求。”
“哦!無諸大王但說無妨。”
趙子虎與騶搖交流了下眼色,皆是奸計得逞的一笑。
無諸沉吟道:“說實話!聽說皇帝陛下正在東巡路上,咱並不太相信大秦軍隊即將殺來。若汝真是大秦公子,可否讓咱兄弟去拜見拜見皇帝陛下?”
“可!”
趙子虎毫不猶豫的答道:“父皇正在東海之濱,距此地,乘船的話並不算太遠。只是不知,二位大王有沒有這個膽量,單獨隨我一同前往?”
“有何不敢!”
這次倒是騶搖、無諸異口同聲的回答。
“明日便啓程前往如何?”
趙子虎爲之一樂:“還說有仇隙呢?這不挺齊心的嘛。”
無諸怪覺尷尬的撓撓頭,順勢看向騶搖手裏還拎着的劍。
騶搖忙是收劍入鞘,也歉意地笑笑,心想,還不是怨阿諸太能裝了。
東甌和閩越之事,就這樣初步達成協議,但爲了掩人耳目,無諸只能暫時被關在草屋裏。
第二日清晨,騶搖就藉口“阿萊胡鬧、自己實在沒臉見人”,隨便安排個人把無諸給放了。
無諸一出寨門口,就騎上的盧馬,罵罵咧咧地向山路上疾奔,一陣兜兜轉轉之後,卻是晃到了大峽江入海口。
辰時左右,騶搖則以“送貴客出海”爲由,親自領着趙子虎、相里月等人,駕着數艘小艇,抄近路去與無諸會合。
衆人碰面後,立刻在趙子虎的指引下,回到隱蔽停泊的飛剪船處。
尚未登船,只是遠遠望見,騶搖、無諸便因飛剪船的外形而分外驚異。
直至登船啓航,感受到它那無與倫比的航速,這兩位也不出意料的,都吐得個稀里嘩啦,甚至連臉都青了。
最後,他們只能望着那一張張高高的風帆,與隨風搖曳的玄旗,對趙子虎表示深深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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