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貪喫貪睡!這真是始皇帝?

作者:黃羊兒
第150章貪喫貪睡!這真是始皇帝?

  “少貧……”

  嬴政說時,輕咳了兩聲,又吞嚥幾口唾液,潤潤嗓子。由於擔憂慫娃,接連熬了四個晚上,他忽然感覺喉嚨乾澀發癢。

  趙子虎一見,想要上前給親老子倒上杯茶水,可才邁步,就被瞪了一眼,只得悻悻然站定。

  “要不,兒臣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他笑了笑,便要轉身離開。

  嬴政哪裏會讓慫娃如意,沒顧得上喝水,便沉聲道:“站住!你莫不是忘了,再有十日,便是你的大婚?”

  趙子虎點頭。

  “知道?朕怎麼看不出來你哪點知道……”

  嬴政沒好氣的說:“十來人就敢深入東甌!前無照應,後無援兵的。還把未婚媳婦都帶上了?你這樣跟找死有何區別?”

  “嘿!您這話可就不對了。父皇!誰說我沒照應的?我不是讓人跟你報告,我們救了一個叫祿的越人嚮導嗎?”

  趙子虎撇撇嘴道:“再說了!我們這次是去做買賣的……”

  “祿?你對他了解有多少,難道他就不能是百越那邊派出的號子。”嬴政打斷慫娃的話說。

  實際上,他清楚自己這段話,是挺沒道理的。

  因爲據慫娃前幾日,命人帶回來的消息上來看……

  那個叫祿的,是掉到大海里,面臨九死一生之境,才讓飛剪船上的人意外發覺,打撈上來的。

  試問誰能有如此魄力,敢把號子扔進莫測的大海里,等着別人去救,還能保證人不死了……

  就算是我也沒有這個能耐啊!

  嬴政其實就是想跟多日不見的孩子多說說話,可又落不下面子,去表示關懷……

  他便只能如此無理的,發出連串質問。

  但轉念想想,他更覺得挺怪異的。

  爲何這“熟識百越、心向大秦”的祿,早不掉海里、晚不掉海里……

  偏偏慫娃帶隊出海,人家便“卟嗵”一聲往裏掉了?

  結果,還真讓慫娃平安無事的將兩個首領給拐過來?

  難不成,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想着想着,嬴政本來又暗自認爲,慫娃可能真是上天派來延續大秦氣運的,比大兒扶蘇更適合當二世皇帝。

  可當他擡眼一看,趙子虎那站得含胸縮脖子,一副恨不能馬上回去睡覺,呵欠連連的樣子,又立即給否了。

  嬴政直吹鬍子,訓道:“給朕站好嘍!瞧你這架勢,成何體統?”

  “哎!父皇。您就行行好,我們明天再說吧?”趙子虎實在是困得不行。

  嬴政卻是沒聽見一般,換了個姿態躺好,懶洋洋道:“嗯!你先把和兩位首領都達成了什麼交易說說吧?”

  曉得這當爹的心思,趙子虎無奈,只得脫了鞋襪,到嬴政身旁坐下,強打精神,講起這些天來的見聞。

  不過,他是越講越打盹,畢竟是剛經歷過的事情,而且無甚激動人心的場面,講到一半,就發覺親老子倒先打起呼嚕來了。

  趙子虎自然準備抽身走人,怎料想,才站起來,嬴政就猛地擡手,拽住了他:“吾兒莫走……”

  “沒走沒走!父皇。我在呢!給您拉個褥子來。”趙子虎苦笑聲,安撫似的拍着皇帝老子的手,這下子,他倒是睏意消褪了不少。

  “還是我來吧。”趙高適時掀起帳簾走了進來,在御榻右手邊的幾個箱子處,迅速翻找出一件薄薄的毛絨被褥。

  嬴政更是沒打算撒手了,翻了個身,蓋上被褥後,他吩咐趙高一聲“看茶”,便盯住慫娃道:“事兒一件都沒說明白呢,你想上哪去?”

  趙子虎一臉委屈的表示:“我的事就是這麼回事,您還有什麼事嘛?乾脆點!”

  嬴政卻是一副『慫娃今夜就在此宿下』的神情,這讓趙子虎當場臉又垮了,就嚎將起來。

  “爹!父皇!來日方長啊……”

  忍不住給了趙子虎肩頭一拳,嬴政笑罵道:“瓜慫就這麼不待見你爹嗎?”

  趙子虎不想說話了,任誰想睡而不得,還要看着別人舒服的躺着,心情也會如他這般不美麗。

  “在百越那邊,天天大喫大喝的。還用每三個月一萬八斤精鹽、十萬支蠟燭的條件,叫東甌、閩越兩個首領大爲心動……”

  嬴政越說,語氣越是低沉,好像快要發火的樣子:“讓他們冒險跟你來覲見朕!你如此自作主張、如此任性妄爲,有沒有考慮過朕?”

  這氣勢本來醞釀的挺足的,要換作別人,指定要被嚇得匍匐在地,磕頭求恕罪,可偏偏遇上趙子虎這一個左耳進右耳出的主兒。

  趙高更是在旁,來了一句扎心的泄氣話:“是啊。陛下這幾天可是青菜蘿蔔加粥,寢食難安吶!”

  “嗯?!”嬴政大鬍子一抖,瞪了眼趙高,他那個氣呀!這不是明擺着告訴慫娃,自己想兒子了嘛。

  趙子虎爲之眉頭一揚,笑嘻嘻道:“沒胃口是不是?這簡單。一道孜然烤羊肉走起,包父皇胃口大開!”

  “哎!早讓御膳烤了。但陛下都是一口沒喫,全分派予鹽民了!”趙高無奈的嘆息聲表示。

  “那是他們搞得不正宗,我來替父皇烤!”

  聽趙子虎猛地拍拍胸膛,如是說,嬴政咧嘴笑了。

  “聽見沒有?”

  趙高微躬身,轉頭朝御帳外招呼:“都擡進來吧。”

  趙子虎回身一看,當下直呼“好傢伙”,原來早等着自己呢。

  他擡頭向趙高丟了個白眼,暗想,敢情老趙你先前不單是去安排兩位首領的住宿……

  主要還是藉機去殺羊來着?!

  趙高倆眉頭跟跳舞似的,回以公子子虎一笑,意思是『承讓!承讓!』

  他只見,一羣內侍擡着一整隻羊羔兒和大大的烤爐,呼拉拉涌了進來。

  羊羔兒業已被打理得光潔溜溜,烤爐也早燃起炭火,噼裏啪啦作響。

  後頭還搬進來一大鼎瓜果菜蔬,看樣子也是要用來烤的,更有趙子虎裝着調料的瓶瓶罐罐。

  “開烤吧!”嬴政眉開眼笑,衝慫娃呶呶嘴示意,才又呷了口茶。

  趙子虎忍不住吐槽了句:“深更半夜喫烤全羊,也不嫌膩得慌……”

  哪知,他話纔出口,便受到趙高回懟。

  “我記得公子之前,好像還唸叨過,‘夜市、燒烤加啤酒,纔是最爽的’這樣的話!”

  嬴政好像又發現新鮮玩意兒了,眼神驀然一亮:“對啊!慫娃。這啤酒又是啥?儘快搞出來看看。”

  趙子虎真叫一個無語,翻了翻白眼,起身去搗騰羊羔兒,他心裏更在盤算着,以後可不能什麼話都往出說。

  否則,要再搞出啥新鮮玩意來,受累的可是自個兒……

  沒瞧見嘛?

  這大半夜的,遠航回來,還得讓皇帝老子抓住弄烤全羊不讓走!

  心頭雖抱怨着,趙子虎手上到挺利索,很快便將鹽抹勻在羊羔兒身上,再刷上點香料兌出來的醬汁,便架在烤爐上,慢慢的翻轉起來。

  此時,御帳帳簾早已拉開,隨着深夜的海風大肆侵入,爐中火焰劇烈躍動,把其上的羊羔兒炙烤得“嗞嗞”作響,油光顫顫,濃香滾滾。

  莫說趙高和幾個近侍看着喉頭直蠕動,幾欲忍不住撲上前。

  嬴政也是閉眼深吸了幾口氣,感覺不滿足,直接掀掉被褥,坐直起身來,咂咂嘴連聲贊:“香!實在是香呀!果然還是吾兒厲害……”

  夜風又裹挾着這帳中陣陣已變成焦香四溢的味兒,竄了出去,門口當值的兩個銳士登時肚腹便青蛙一般,“咕呱”亂叫。

  未幾,大半個行營發出此起彼伏的吞嚥口水聲,還有接二連三的慨嘆。

  “誰啊?大半夜放毒,也太不要臉了……”

  “你們少嚷嚷!這味是陛下那邊過來的。”

  “呃!陛下不愧是陛下。深更半夜都有人伺候美食……”

  “這叫我們這些一日只食兩餐的,嫉妒得睡不着呀!”

  夜間海風浩大,不僅將這香味傳到了行營裏的相里氏一家、李斯韓非等爵臣的帳中,也傳播到外頭暫住於新建民房內的騶搖、無諸鼻子裏。

  “說什麼人間至尊?皇帝到底也是爹生娘養的,也需要子孫的關懷。你呀!婚後可不許再帶子虎這般任性妄爲了……”

  相里墨嚴肅的警告孫女:“要是出什麼好歹?拿我們整個墨家去陪葬都不夠賠的。要慎之重之!還要引導慫娃多關心關心陛下。”

  “唯~大父!月兒謹記。往後定不會再讓夫君一同放肆了!”相里月一派低眉順目,不敢有絲毫背逆的姿態,胖青兒也在旁乖乖站着。

  韓非與應曜等儒士,仍聚在一處爭論着如何改制大秦律呢,並將達成共識的地方,進行批註,以備上呈皇帝陛下過目。

  李斯、張蒼偶爾閒來無事也參與了進來,此番互有嫌隙的師兄弟三人,反而是槍口一致對外,同淳于越衆儒吵得難分難解。

  嗅到受夜風帶來的烤羊肉香氣兒,再看看案邊皇帝特意安排御膳給大家做的鮮蝦粥、烤魚和炸肉,李斯頓覺得它們不香了。

  “哎!諸位同僚,你們說,現在這情況,究竟是誰把誰寵壞了呢?陛下幾天幾夜食不下咽,子虎公子一回來立馬大油大葷。”

  “師弟!我可以說你這是在嫉妒嗎?還是說,你認爲陛下現在這種改變並不好?你是仍願意與以前既暴躁又剋制的那位共處乎?”

  韓非的話,也得到夏黃公的附和:“李宰相要是還抱着這種想法,可使不得。老朽覺着,無論現在的陛下或是大秦,都是極好的!”

  “對!我願意爲如今的陛下出謀獻策。雖然面對他依舊壓力不小,但總歸是沒有性命之憂的。”應曜亦撫須眯着眼,細細回味着道。

  淳于越擊掌道:“是啊!起碼以前那種‘他很想聽你意見,又打從心裏牴觸’的怪異感不存在了。只是,這三更半夜還和公子說笑玩鬧的,委實不妥。”

  他這話一出口,就令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沉默了。

  除去韓非之外,他們這些人可沒有相里墨那種,“陛下和公子,關係先是父子,然後纔是君臣”的超前想法……

  衆人仍固執的認爲,始皇帝即是君王,便該有君威、君儀,容不得自己,甚至是別人在其面前太過放縱。

  在邊上旁聽的李由,對淳于越這話頗不以爲然,但他和韓非都清楚,這是皇帝家的私事,沒什麼好說,也沒什麼好辯的。

  而另一頭,騶搖、無諸亦是相互怔怔對視,着實感到難以置信。

  他們都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揣度出,空中散佈的這股子香氣兒,只能是出自公子子虎的手筆。

  兩人在船上,已經喫過不下五次烤肉了,對這種味道是沒齒難忘的,感覺不應該出錯。

  可這位公子明明在下船之前,就已經和自己、還有那趙佗將軍,喫喝了個酒足飯飽……

  怎麼會下船還能喫?

  騶搖、無諸只得聯想到,子虎公子此時在御帳內燒烤着,而能喫的對象,就只能是皇帝陛下。

  再念及他們隨趙府令離去,臨走時聽到的那段話語,明顯是日盼夜盼,終於將兒子盼回來的老父親纔會說出口的……

  兩人不由有些懵逼,這個始皇帝,和他們聽到的、傳聞中的那位,好像很不一樣啊?!

  無論外頭的諸多人士怎麼去想、怎麼去評價,御帳內的氣氛倒算是其樂融融的。

  嬴政一口酒、一口肉,喫得嘴、臉、手滿是油膩,他納悶的問:“慫娃!你不動的嗎?”

  “稟陛下!公子在船上已喫喝足了。”見趙子虎不想回應,趙高笑盈盈的替他答了。

  皇帝就是一哼:“難怪!難怪讓這小子陪他爹,這麼的不情願。原來是飽暖思……”

  “誒!父皇。你要這麼想我,可就把我想差了!”

  聽慫娃抗議,嬴政撇撇嘴道:“行了!額還不知道你。話說回來,你都給東甌、閩越明碼標價了。明日還叫老子怎麼談啊?”

  沒給趙子虎反應的機會,他忽然記起什麼,又正色說:“對了!你明早去甘羅那兒一趟,把大婚的東西確定下來,看看有什麼自己需要補充的。”

  趙子虎一邊用鯨魚油脂製成的香皂洗去油膩,一邊懶洋洋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瞧他如此無精打采的架勢,嬴政有些氣悶,乾脆甩甩手,將人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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