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非咬他個稀爛不可!
呂雉這會兒心緒是極亂、極複雜的。
她感覺被那大手臂箍得非常難受,但又有種酥酥麻麻的異樣感,尤其是身前與身下兩處。
她想掙扎又不敢掙扎,生怕一個不好,惹得這少年郎辣手摧花,或自己又生出什麼丟人反應。
她身子很敏感,因而才養成這副連自己都深有體會的媚態,以致於在單縣招了許多風言風語。
可其實呂雉清楚,若以美論,自己要遜色妹妹呂素不少,只是對方太純了,就像匹素色綢緞一樣。
……大部分男人都不會對素兒有非分之想!
可爲什麼是我呀,到哪都能惹到男人?
她是又惱又恨,惱自己剛爲何急着洗澡,不多留意片刻,恨這少年郎藏得太深,竟能潛在水底那麼久。
她想咬舌自盡,卻挺不甘心的,自己要嫁的是大才、大英雄,怎能白白葬身於這不知名的巖潭中。
呂雉開始盤算着,只要這少年郎不亂來,自己就權且妥協於他,等脫了身,她再仔細打探,僱兇殺了對方。
無論你是誰,一定要將你剁碎了喂狗……
因而,她眼神、表情迅速變得非常無辜,對於少年郎所言,拼命的點頭。
趙子虎此際也是怔愣半晌,有湖綠兜兒罩身的呂雉,於他眼中,根本與不着寸縷沒多大差別。
在月色下,湖光和火光交相照映下,一對瑪瑙似的頂珠分外突兀,泡在水中的白瓷色肌膚更顯粘膩,還有些發燙。
趙子虎都未料到呂雉會敏感成這樣,轉念一想,他才釋然,這就難怪了,難怪後世無論正史、野史都記載……
呂后性淫,與下人審食其等偷情,劉邦知道後非但不怪罪,還封審食其做了官。
他覺得照現在的事實來看,應該不只是呂雉天生敏感、容易情動,也有劉邦年老體衰,滿足不了她的緣故。
但這下子好了,這姑娘全被我看光了,又如此抱作一團……
大概率除了殺了我、再自殺!
就只能嫁給我!
不可能嫁給劉邦的!
至於能否駕馭得了呂雉,趙子虎倒真沒有這個擔憂。
他連練武多年,身體素質也不一般,又如狼似虎的相里月,都能令她陷入“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窘境,又何況這麼個軟軟糯糯的小娘們兒。
思緒電轉,趙子虎又開始盤算該如何再調弄這姑娘一番。正因爲是呂雉,他可不相信她會輕易妥協、變乖的。
恰在這節骨眼,他忽聽得巖潭外頭,有個蒼老的聲音疑惑發問。
“雉兒!你在跟誰說話?”
趙子虎忙放開手掌。
呂雉爲之長出了口氣,衝這小子眯起眼,恨恨地咬咬脣,纔回答道:“沒有!阿爹。是女兒在自言自語哼着歌……”
“哦?那快些洗吧。荒郊野嶺的,爲父真怕伱有什麼閃失!”呂公將信將疑,語氣中透着濃濃的關懷。
“女兒知道拉!”
微笑着再應了聲,呂雉察覺自己腰肢的束縛也解除了,她立即一手用力於水面上一推,一手乘勢在趙子虎手腕處一掐。
她意思明顯是,要求這少年郎離自己遠點……
趙子虎舉起雙手,身子往後滑開,目光在被掐的手臂上一瞬,他又瞟向呂雉那對蒲團,好笑地嘴脣動了動,吐出幾個字眼。
感受到少年郎眼神,呂雉渾身一顫,本能地雙手環抱,飛快朝潭邊退去,她一雙美足於不深的潭水中忽上忽下推動着,更是惹人眼饞。
好半晌,她纔讀懂趙子虎嘴型所要表達的意思
登徒子!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登徒子吶!
呂雉羞惱得騰出右手,又用力一拍,衝少年郎潑去一大蓬水花。
可旋即,她便驚呆了。
她竟見到這少年郎手在潭中臨近巖壁的突兀石頭上一撐,便縱身躍上那巖壁。
隨後,他雙手交替扣住巖壁間的石塊,竟似猿猴般靈活地直掠而上。
“唿咻!唿咻!”
再一眨眼,少年郎已經攀到了山頂,且開始穿戴衣衫。
呂雉杵在潭邊,傻傻望着趙子虎的身影,好大一會,纔回過神來,她只覺得心尖兒發顫,生出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這人、這人……
未免也太神異了吧!
可他臉上明明看着稚氣未脫啊?
沒讓她再細想,忽然間,山頂駿馬嘶鳴,奮起了馬蹄,那少年郎於月色下,跨在馬上,往下山的另一個方向疾馳。
呂公這才後知後覺,惶恐的叫了起來:“什麼人?雉兒,我的雉兒。你怎麼樣了?快回爹……”
“阿爹!我沒事。應該是有人在山上騎馬路過吧!我穿好衣服,立刻回去。”呂雉趕緊迴應道。
同時,她在心裏乞求,那少年郎不要再折返了,自己阿爹可經不住嚇。
接下來,她乾脆將身上褻衣都除去,扔到火堆裏燒燬,纔去飛快穿好衣衫。
雖說,那少年郎攀爬巖壁的身姿,讓呂雉內心生出了些許波瀾,可她對他還是惡感居多的。
與陌生男子親密接觸過的衣物,再穿於身上,只會叫她感到難受。
把內外兩套衣裙緊密穿好,呂雉踢掉了火堆,重新捧起包袱,小碎步往馬車邊疾走。
她呂家自單縣被逼婚出逃時,搭的兩駕馬車,如今已經變成父女共乘一駕馬車了。
呂公趕車,雙姝就待在車內。
有時候,呂雉也想過,要着一着男裝,代老父趕回車,但都遭到阿爹嚴辭拒絕。
“雉兒!”
“姐姐!”
呂雉還未靠近馬車,呂公便焦急的迎將上來,對她好一陣端詳,呂素亦掀開車簾關切的望過來。
沒瞧出什麼異樣,呂公依舊不太放心的問:“你、你沒被山上那些,那些個路過的人……”
“阿爹!您這說的什麼話?上頭十好幾丈呢!現在又是晚上,誰能看着?”呂雉抿嘴一笑,卻是暗自有些心虛。
呂素也“噗嗤”一笑,似白色花骨朵兒盛開,來替姐姐勸慰老父:“阿爹!姐姐膽大心細着呢。從就只有別人喫虧,也沒見她喫虧過!”
“阿爹!您先回避一下吧。”
見長女要踏上車廂,呂公點頭轉身走遠幾步。
“應該的,應該的……”
可想想,他還是覺得不妥,再次絮絮叨叨起來:“哎!你這姐姐啊。什麼都好、聰明懂事,就是沒個女兒家的樣兒,遲早會喫虧的!”
喫虧?
不用遲早啦阿爹!
剛女兒已經喫虧過了。
那個可惡的少年郎……
要讓我呂雉再遇上?
非咬他個稀爛不可!
在內心裏如此回覆着老父,呂雉拉上車廂門,將包袱塞到妹妹懷裏,弓着身又迅速寬衣解帶:“素兒!把那個給我遞來……”
“呀!姐姐。你怎麼?”眼見姐姐顯露出來,啥也沒有的白晃晃的內在,呂素驚訝極了,難以置信的發問。
呂雉制止這妮子大呼小叫,壓低聲音說:“噓!弄髒了,燒了。你別這樣,讓阿爹擔心!”
呂素是純不是愚,她當即明白過來,姐姐剛在水潭中肯定是遇上什麼麻煩,且多半和山上騎馬的人有關。
她也對呂雉好一陣瞧,竟漸漸瞧得有些口乾舌燥,忍不住吞嚥起唾沫:“姐姐!你好香、好誘人吶……”
“呃!不。姐姐,你、你真的沒事兒吧?”受到呂雉一個白眼招待,呂素才知自己失態了,忙弱弱的發問。
“要真有事?你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首。”呂雉非常嚴肅的說,終於把所有衣服重新穿齊整,她舉起銅鏡,將羊角梳遞給妹妹。
她能察覺到呂素接過梳子的瞬間,小手微抖,更藉由銅鏡瞥見這妮子俏美的臉蛋兒因驚懼而煞白了許多。
“姐!”
呂素艱難地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顫音,從後頭猛地抱住姐姐,小腦袋靠在那挺翹的背上,蹭了又蹭,淚光已在眼眶中盪漾。
她哀求道:“以後,能別這樣好麼?太可怕了。”
“誒!行行。快幫我梳理梳理吧……”
呂雉曉得她這妹妹經不得半點驚嚇,擡手環過脖子,撫摸着呂素絲絨般柔順的秀髮。
而後,她在車廂柱子上敲了敲:“阿爹!可以出發了。要不然,沒法趕在宵禁之前進入沛縣!”
“嗯!對,對。”
車外,呂公恍然迴應聲,雙姝的竊竊私語,他沒有聽見多少,也不會故意去聽。
夜漸深了,天也越發寒涼。
呂公緊緊身上衣袍,跨到馬車上,雙手一抓,正要抖動繮繩,忽見掌間梅花似的散開的斑紋,他頓覺悵然。
知女莫若父,他哪會沒察覺出長女從水潭出來後的些微異常,但好在應該是有驚無險,他才繼續在裝糊塗。
希望是遇上什麼山禽野獸,給嚇着了的……
呂公念及此,更認爲必須要儘快給長女物色個好人家,讓她收心相夫教子。
他更一廂情願的盼着,長女在單縣招惹的那樁婚事,就這麼不了了之的好。
接連追趕了五、六個縣,那家人應該已然放棄了吧?
呂公想着,剛把繮繩抖動起來,就感到心頭一跳,又有馬蹄聲,在身後由遠及近傳來。
這、這這!莫非真的如此之巧……
越不願意見到啥,它越來啥?
隨之,他發現自己多慮了,因爲身後那馬蹄聲慢慢悠悠的,根本不像是在追趕人的樣子。
馬上的人還唱起了歌謠來:“匏有苦葉,濟有深涉。
深則厲,淺則揭。
有瀰濟盈,有鷕雉鳴。
濟盈不濡軌,雉鳴求其牡。
雍雍鳴雁,旭日始旦。
士如歸妻,迨冰未泮。
招招舟子,人涉卬否。
人涉卬否,卬須我友。”
“哈!未曾料,這沛縣一帶,還有深夜因想婆娘而放歌的性情中人?”聽到這歌聲,呂公不由臉上愁容頓掃,樂呵呵的笑。
這非但是這詩歌的內涵頗爲有趣,更重要的是,在他聽來,這唱歌之人簡直五音不全,活像一隻發情的公鴨在嘎嘎怪叫。
車廂內的呂雉一聽這歌聲,卻是氣憤得直咬脣、跺腳。那少年郎調笑自己的音容猶在眼前,她哪能聽不出這是對方又折回來了。
她更氣的是,這歌詞中“雉鳴、雉鳴”的,若別人唱來還好說,出自少年郎之口,豈非又是在笑話自己,之前那樣兒與發情無異?
呂雉禁不住便想掀起簾子去罵少年郎,可又害怕老父知曉,大動肝火。
更見妹妹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她只得縮縮脖子,鼓起腮幫,在車廂內發呆。
姐姐這模樣,呂素真是意外極了,暗暗在想,難道就是外頭來的這個人欺負了姐姐……
他到底是怎麼讓姐姐吃了虧,先前都不敢聲張,現在又氣成這樣。
白綢緞一般的呂素,對男女之事,甚至是感情,都屬於兩眼一抹黑的。
“啊!老丈。小子有禮了……”
“哈哈!小兄弟。夜間行路,意欲何往吶?”
“小子暫住沛縣客店,早間出來採風,現正要往回趕。”
“哦!同往同往。老漢自遠方而來,也欲趕往沛縣!”
待察覺這個人騎馬來到近前,與老父打招呼,呂素更是好奇,蔥蔥玉指朝車廂門戳了戳,她問:“是他嗎?”
呂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想說話。
呂素更感到古怪,趁姐姐依然迷茫之際,搶上兩步,拉開車廂門,就去掀起簾子。
“別!素兒。”
呂雉心尖兒發顫,忙要拉扯住妹妹。可她終究慢了半拍,呂素已經探出臉蛋兒。
她嚇得一大跳,立馬蜷縮回車廂當中。
於是,呂素就這樣見到了趙子虎。
趙子虎正回呂公一句,“長者相邀,敢不從命”,聽得簾子掀動的琅琅響動,循聲望去。
他也看到了呂素。
這個鵝兒臉蛋,尚有些嬰兒肥,一雙大大美眸有如兩汪秋水,脣厚鼻略尖的俏美人兒。
趙子虎見着呂素的瞬間,立刻懂得,爲何她在前世某個熱門影視劇中,會是許多人心目中的白月光、意難平。
因她的氣質,給人的第一感受就是純真,並非白蓮花那種有點故作高潔的純,而是像隨時都會消融的雪水般清澈的真。
看着呂素,趙子虎怔了怔,下意識疑惑的道:“但。小子不解!你我夜間在此荒郊野嶺相遇,長者便盛情相邀,難道就不怕小子我是歹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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