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堵人
秦婉寵溺地笑笑，“怎麼了？”
秦卿悶聲道：“姐，剛纔心裏忽然特別亂，你和姐夫待會兒回家一定要小心點，最近做事也是，到家就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太多。”
秦婉認真地點點頭，“知道啦，好了，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嗎？”
秦卿同樣認真地點點頭，兩姐妹這才分別。
一直目送兩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爲止，她才準備回身。
“卿姐？”
牛小毛拎着兩條帶水的魚，看着秦卿面帶驚喜。
“姐，這是我剛從河裏抓來的魚，給你！”
“給我做什麼，拿回家去。”
少年嘿嘿一笑，“這魚不能放，等等就不新鮮了，咱們一人一條。”
秦卿看着他，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也不聽他說魚的事情了，對着他招了招手。
“過來，跟你商量個事兒。”
牛小毛連忙湊了過去。
“跟我去揍個人怎麼樣？”
少年吃了一驚，愣是沒想到秦卿說的是這種事，還以爲她是試探。
“卿姐，我真的已經改了，再也不嚇跑搗亂了。”
秦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跟你開玩笑。”
“之前我不在時有人欺負你晏姐夫，現在這人到村兒裏了，我準備出了這口氣。”
本來也不是個安生的性子，牛小毛一聽，頓時摩拳擦掌。
“誰敢欺負我晏姐夫，那就是不把我牛小毛放在眼裏，卿姐你不用說了，這人我揍定了。”
秦卿挑了挑眉，“好，走！”
“二姐你要去哪裏？”
小邵雲才從小屋裏出來，就見二姐不知道要往哪裏去。
秦卿腳步一頓，回身摸了摸小傢伙的頭。
“邵雲，二姐出去辦點事，你在家裏看好門知道嗎”
“嗯。”
“這幾顆糖給你，拿去喫吧。”
小邵雲看了看手心裏的糖塊，又擡頭看了看和往日大不相同的二姐，衝她笑了笑。
秦卿這才又轉身，正巧看見牛小毛眼底的那一絲羨慕。
她會心一笑，又從兜裏摸出來兩顆遞給了他。
“給，喫吧。”
牛小毛愣了愣，還是沒有伸手去接，剛要拒絕，對方就直接一把塞了過來。
“謝謝卿姐。”
兩人說走就走，秦卿根據原先大姐話裏說的方向走去。
“卿姐，你還沒告訴我呢，這個人是誰啊？”
“王清豐。”
“王清豐？”
聽到牛小毛驚訝的語氣，秦卿轉頭看了他一眼。
“你認識？”
“當然知道了！卿姐，我之前在城裏碰見過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害怕了？”
牛小毛連忙搖了搖頭，語氣甚至都激動起來。“怎麼會？剛好我老早就想收拾他了呢。”
秦卿聽他說的話不由有點想笑，卻也沒多說什麼。
“對了，你知道哪裏有麻袋嗎？”
“找麻袋幹啥？”
牛小毛摸了摸頭，顯然沒意識到秦卿話裏的含義。
“不過卿姐你要是想要麻袋，我家裏就多的是。”
“走吧，有用。”
這下變成牛小毛走在前面帶路了，剛好他家也就在這邊的方向上，也算順路。
沒一會兒，兩人就到了一個破落的院子前。
秦卿看着眼前的小院兒，眉頭皺了一下。
原本她以爲自己和晏珩的小院兒就算夠破了，但眼前的甚至比她家還要差點。
院子裏外雜草叢生，牆上的泥土脫落，甚至連屋頂上的瓦片有的都掉了下來，摔碎在門前也沒人收拾。
牛小毛忙上前一步，“姐，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吧，我馬上就出來。”
“嗯。”
牛小毛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了進去。
“你個小白眼狼！又跑哪裏去了！”
“魚，你看，我這不是打魚去了嗎？”
“………”
秦卿還正從外面打量着小院兒，就時而隱隱約約聽到裏面的對話。
很快，牛小毛就攥着兩個麻袋跑了出來。
“走走走，卿姐，麻袋拿到了。”
秦卿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老人就從屋裏追了出來。
說是追，其實老人的腿腳看起來似乎有些不便，速度並不快。
“你個小沒良心的，你爹整天不着家就算了！連你也是整日就知道往外面跑！”
“哎！可憐我這個老太婆啊！還不如死了算了！”
老人拄着一根粗製的木柺杖，衝着牛小毛說完才發現旁邊還站着個秦卿，立刻就別過了頭。
秦卿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牛小毛一臉無奈，“奶，您進屋歇着去吧，我一會兒就回來了，您小心別再扭到腳脖子了。”
說着，他衝秦卿使了個眼色，兩人忙轉身離開。
看着兩人的背影，老人長長嘆息一聲，良久，她才轉身回屋。
“剛纔那位是……”
“是我奶，卿姐，從小就是她把我拉扯大的。”
“你爹孃呢？”
這話纔出口，秦卿就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說錯話了。
“嗯……不想說可以不說。”
誰知對方卻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卿姐你纔剛來村子裏不久，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十一二年前，村裏發過一場大水，我娘去堤上幫忙……”
“就再也沒回來。”
“自那以後，我爹也得了失心瘋一樣，整天只知道喝酒……”
看着眼前不過才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郎，秦卿一時語塞。
良久，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江北顧看着忽然攔在自己眼前的人，只覺得莫名其妙。
對方穿着長衫作讀書人的打扮，只是看起來流裏流氣的又實在與之格格不入。
“不知閣下攔住我是有何貴幹？”
王清豐不緊不慢地朝他作了個揖，笑道：“江大人，本公子是來邀請您去敝廬小住一段時間的。”
“寒舍雖然比不上州郡貴府，但在這清峯縣裏也是數一數二的，比這鄉下更是舒適得多，不知您意下如何？”
來者不善，且對方明顯知道他的身份，江北顧眉頭緊鎖。
縣城裏能知道這事的人不多，而能符合這個條件，又剛好是這個年齡的，江北顧很快就猜到了他是誰。
“多謝王公子好意，只是江某覺得這裏便挺好的，就不勞王公子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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