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隨便考個秀才?
那正是秦卿要做的拓印帕子,他鎖定的新目標。
這玩意兒市面上暫且沒見過的,如若秦小娘子手工了得做成衣裳,帕子,必然能掀起一陣熱潮……
認真說起,他自是對讀書沒有半分興致的。
“楚公子若要是想學,認真勤勉些多看點書,科考必然是不在話下的。”
晏珩淡淡的說着,見着秦卿一直扒拉着碗裏的素菜,猶豫了下後,還是夾了一塊肉放到了她的碗中。
“相公的投喂,唉,真是羨煞旁人啊。”
小兜寶兒幽怨的就像是個深閨怨婦一般。
仔細想起來,秦卿確實是好一陣沒給小傢伙投餵了……
“還剩點裏脊條,明兒做了糖醋里脊分你幾根。”
“這纔像話麼。”
咳……
講道理她應該是主人的好吧?
聽聞晏珩的話,楚漠不禁咂舌:“得了吧,那字兒我都認不全的,我們老楚家上數八輩兒都沒出過一個儒生。”
徐老爺子和秦母他們聽了,都直樂呵。
不過這接觸下來,晏珩對楚漠也沒什麼牴觸的情緒了,無非是覺得他這人太吵了點,也沒什麼壞心思。
“喫菜喫菜。”
秦母又將鍋裏的羊骨湯盛出,一人碗裏添了一勺。
秦卿卻緊緊地護着自己的碗,朝着她娘搖了搖頭,好不容易瘦下的身材,可不能就這麼胖回去了!
正當此時,楚漠忽的一臉鄭重其事的將碗筷放下,環視一圈衆人後,坐直了腰桿極其認真的開口說道:“我其實這次來呢還有件事想和晏兄說一聲。”
大家紛紛放下了筷子,朝着楚漠遞去了目光。
“先前想找晏兄替考一事,這損招是我爹提出的,可與我無關,仔細說起我也是受害者,其實我對科考半分興趣也沒有……”
楚漠頭都不敢擡的,嘴裏小聲哼哼着。
儼然已經失去了來時,那厚着臉皮的樣。
“都過去了無需再提。”晏珩漫不經心的說着,全然不以爲意。
“得嘞!只要晏兄你不怪罪於我,我是真心實意想交你這個朋友的,你放心,打從今日開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眨眼間的功夫,楚漠又恢復了那一臉厚顏無恥的樣。
入了夜,天有些許的熱燥。
小邵雲蹲在廚房的門口,手裏捏着菜葉兒逗着兔兒玩。
晏珩正在讀書給徐老爺子聽,秦卿麼,她依舊是孜孜不倦的在捯飭着她的菜籽油和帕子。
人人都有事做,楚漠待在這顯得也有些格外的多餘。
“沒啥事兒我就先回了,你們各忙各的不用管我,不用送!小娘子莫忘了我同你說的,你這做帕子的手藝,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學!”
楚漠自說自話的走到了門口。
晏珩也僅僅只是抱拳相送,“楚公子路上慢些。”
“還真不來人送送我啊……”
楚漠帶有一絲傷神的癟癟嘴,眺望着上空的天色,起身離去。
眼瞧着時候也不早了,秦母將最後一盆衣裳洗完,便開始張羅着喊着大家夥兒該早點休息了:“早些睡,別熬那麼晚,有啥事放到明兒再做也一樣!邵雲,你去洗漱去。”
一家人輪流洗漱,最先將老爺子給安置好。
秦卿是最後一個。
她端着木盆去後院的空子裏,晏珩已然先行一步回了屋。
看到桌案上放着的木匣子,少不了引起他的注意。
男用的髮簪雖不是什麼高檔貨,卻做工精美,桃木製成的髮簪用鏤空雕成了祥雲的形狀。
這還是生平來,除了晏珩他娘之外,第一次有人送他髮簪。
還是桃木製的。
吱呀一聲,木門被人一手推開。
溼潤的頭髮披落在肩後,秦卿拿着一塊厚棉麻布在頭上擦拭着水珠。
一仰頭,出水芙蓉一樣的一張臉,映入眼簾。
雖不是什麼傾城之姿,可她五官倒也算端正,若有似無飄着笑意的臉上眉眼彎彎。
“是送你的。”
秦卿巧笑嫣然的拿着髮簪,墊着腳輕輕地別在他的束髮上。
不經意間手碰到他的肩膀時,少年微微一怔紅了臉頰。
“真好看。”
她將擦拭頭髮的麻布給拿下,笑意盎然的說着。
四目相對之際,晏珩的心底掀起了一層漣漪。
“藥。”
晏珩淡淡的說着,將小竹筒裝着的遞給了她,餘光落到了她手心兒裏那幾道血痕。
這……大致是在山上嚇唬楚漠時弄傷的,她都沒注意到。
“謝謝啊。”
似乎是因爲天轉熱了,原先蓋着的那一牀被褥厚了點,這一宿,她不老實的踢了好幾次的被子。
夜裏那只有力的大手,不知疲倦的蓋了一次又一次。
三兩天的功夫,秦卿便做了五十張帕子出來,各式各樣的花紋都有。
當然,這也少不了秦母的功勞。
杜柳氏雖說是個人兒精,不過好在也蠻大方的,這五十張帕子換了五百多文。
“這一半,是娘賺的。這一半是我的。”
秦卿笑眯眯的說着,將手中的幾吊錢還分了分。
見此景劉素芬連忙將其攔下,並搖了搖頭說道:“孃的就是你的,沒什麼區別,你拿着瞧瞧家裏缺什麼就買點,你這年紀也正是該穿衣打扮的時候,莫要苛待了自己。”
二人推辭的不下高低。
最後還是秦卿使出了大招,“娘要是不肯收着,打明兒起,我就自己做了。”
邊兒上的小邵雲,捧着一本比臉還大的書本子,一板一眼的跟着徐老爺子嘴裏念着:“人之初,性本善……”
雖說他字兒都認不全乎呢,能跟着老爺子一行行的念下來,坐立不動,也算老實乖巧了。
“這勤能補拙啊,你和你姐夫是沒法兒比了,不過呢,只要你稍加用心刻苦,隨便輕鬆考個秀才不是什麼難事。”
徐老爺子嘴裏說出秀才二字,輕飄飄的。
不由得引起了秦卿的遐想,莫不是這老爺子還另有來頭?
要知道!
她那便宜相公還是十里八鄉出的獨一份兒秀才郎呢。
“對了娘,我那雙下地幹活兒穿的粗布鞋哪兒去了?怎麼沒看見呢?”
秦卿回過神來,掃了眼天色不早便打算要出門去,朝着一旁的秦母問道。
劉素芬捂嘴一笑,道:“小珩早上給你洗了,在後院房檐上頭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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