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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你认真写了,我给你看看

作者:一枝绿萝
献玉回到家,越想越不甘心,如果他刚听那小寒姑娘說到探矿之事還有所怀疑的话,现在却是沒有一点怀疑了,即便是他找不到矿,也可能是找的方向不对,或者地点不对,但小寒的话還是可以相信的。&&www.u8xs`尤其是临走时那么郑重其事地拜托他和已缺保密,這已经說明是她這個人有秘密,而不是所說的事情有假。 在圈中混了這么多年,谁是真有水平谁是坑蒙拐骗的,他多少也是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在沒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互保互捧這点生存规则還是被大家认可的。說到底,大家出来混,這個四百岁童颜,那個能点石成金,折腾得爹妈都不认的,都是为一個利字。而這小寒姑娘偏偏就不要這“利”了,那這個“利”就是真的了。 可是,探矿這事儿還真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得了的。就算找到了地方,也得把它挖出来验验才能說明問題吧?這裡的困难不是一丁半点,埋藏多深他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要是问個懂行的呢,会不会引人怀疑,把這么富贵的消息给漏了? 看来,要想保密,只能找那已缺,他年轻,身体好,好奇心又强,而且看上去人比较厚道,不会生见了财宝就把合伙人杀掉的事情。 其实,還有一個办法,就是把那小寒姑娘抓来。她不是想留個好身体去见家裡人嗎?那要是好身体受到威胁,她能不妥协嗎? 唉,罪過,实在是罪過!想我献玉也算豁达良善之人,天天给人看阴宅算阳宅,要保佑人家子孙后代积福积寿,怎么今天在這利益面前就想到了這一步呢? 看来人在“利”的面前保持品格是真难啊! 从献玉他们真的上门,问起探矿之事,一直到二位离开,并且承诺保密,小寒的心并沒有真的放下来。在人的品格問題上,她的看法和献玉是一致的。但事情已经生了,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大不了别人把她当神,她也就跟着神经一把。为了活下去,這個理由应该是充分的,就只当是在学校裡和学生演话剧吧! 日常的事情還得做。现在已经习惯了骑马逛街。 冬天走了,這两天下了点小雨,正应了那句诗,草色遥看近却无,虽然是“近却无”,這探头探脑的春意還是让人莫名的欣喜。北京固然遥不可及,寒洲還是觉得心裡似乎轻松一些。 這时候,還沒有什么大黄风,整個咸阳周围的山上,树木森然,去年来的时候是秋天,山上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随性泼辣,现在却像都在等着一声枪响的运动员,一旦那枪响了,就会争先恐后地释放自己的能量。www.u8xs` 春天就是這样的动人心魄! 那“一刀准”真是個有灵性的人,学什么都快,现在已经认识不少字了。寒洲指着店堂告示让他读一遍,一個字都沒错,這让寒洲很高兴。从今天起,她要教他写字。 店裡现在沒客人,屋外现在也安静,寒洲让他出来。找了两块小石头,两個人蹲下,一個写,一個跟,写的是個“米”字。 “我們汉字,都是方块的,无论多么复杂,写出来要上下左右匀称,比如這個‘米’字,但是匀称当中又不是绝对的各部分相称,你看這中间的一横,它是微微上移的,大约在竖的三分之一处,這样看起来上边轻下边重,很稳定,如果是在二分之一处,会显得比较呆板。” 說完,寒洲又写了個“王”字,让他体会三個横之间的关系,既要匀称,又要有些变化,不能显得机械笨重。 “你再看這個大秦朝的‘秦’字,它是上下两部分,但看起来下面的‘禾’是被上面包起来的,上下两部分要紧凑,不是谁都不理谁,所以你写的时候也要注意,笔画之间是要生关系的,不是生硬地凑在一起。即便是這個字‘雪’,你看它上下两部分都方方正正地摞在一起,但当写得快了之后,笔画之间也是要生关系的,比如‘雨雪交加’這四個字,你看一下变化。” 說着,迅写就‘雨雪交加’,用的是行书,行书正可以反映出什么叫“因形就势”。光写一個‘雪’字是看不出什么变化的。 可是那“一刀准”沒吭声,也沒看地面,寒洲“嗯?”了一声,這才现地面上什么时候多了一個人的影子,也抬头来看。這时,“一刀准”就已经站起来了,同时扔掉了手裡的石头。 “您老来了,我這——,嘿嘿,刚才沒现。” 对方微微笑,点了下头,倒是沒說什么,只是看地面上的字。這是個七十左右的老人,看上去精神不错。 “您是买豆腐還是油豆皮?我這就洗手去。”說着,“一刀准”就张着手招呼顾客进店。 老人摆摆手,說:“不急,你们继续。” 寒洲也已站起来了,說:“今天就到這裡吧,初学的,說多了也记不住,写多了自然就悟到了。你只记着,是上下两部分的,就先写上后写下,是左右两部分的,就先写左后写右,别的先不說,遇到問題再說吧。”說完,又转向那老人:“让您老见笑了,小孩子学写字,就是這样的。” “呵呵,我看倒不是小孩子写字,倒是有些功力的。” 寒洲但笑不语,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在這大秦朝,還得诸事小心,特别是在有学问的人的面前。刚才老人看地上的字的时候,寒洲已经意识到出問題了,因为是用石头在地上写,教的又是“一刀准”這样的初学者,她只顾着教授字的结构,沒想那么多,随手写的是楷书,横平竖直非常明显,但秦朝這时候流行的是篆书和隶书,隶书也是由篆书简化而来沒几年,她刚才那一步跨得有点大了。 老人看她這样子,笑呵呵地问:“姑娘芳龄几何啊?不知从多大开始学书?” 嗯?寒洲愣了一下,问我芳龄几何,不会是给我介绍对象吧?后来又一想,就明白了,這肯定是看我有点底子,想问问学了多少年。可是這芳龄几何该如何做答呢? 那老人看寒洲皱眉思索的样子,觉得很好笑,這個問題难道很难嗎? “对不起,老人家,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寒洲歉意地笑笑,决定還是实话实說,免得后患无穷。 老人听了這话愣了一下,难道又出了一個四百岁童颜的高人,這鬼话骗别人行,骗他不行,不觉得对眼前的姑娘好感尽失。 “去年生了一個事故,說起来好笑,但也很遗憾的。我被驴踢了一下,晕過去了,幸亏被人救起,从此以后,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驴踢了我這件事,也是街上看见的小孩子后来告诉我的,我是连這件事都不知道的。”說完,她勉强笑了一下,又禁不住叹了口气,心說,他妈妈的,一脚跨越两千年,這是哪国的国脚? “嗯?是這样啊!可是家裡人呢?”老人怜惜地问。 受伤了家裡人总得在吧,家裡人也得告诉她生過的事吧? “家裡人找不到了,估计他们也在找我,但是已经半年多快一年多了,我找不到他们,他们也找不到我。”寒洲說完,摆摆手,已经不想再提了。 老人理解地点点头,也不說话了。 寒洲笑笑,转移话题:“您老要买东西嗎?倒是我耽误了您的功夫。” “嗯,是买东西,我孙子最喜歡吃你家的油豆皮,以往来晚了就沒有了。”老人掀开帘子走进店堂。 “一块油豆皮。再来一斤豆腐。”說完,老人又一指店裡的那些字,对跟进来的寒洲說:“這店裡的字都是姑娘写的?” “嗯,让您老见笑了。”寒洲谦逊地說。看起来老人有些文人气象,寒洲也不觉得小心对待。 “你沒认真写,哪天你认真写了,我给你看看。”老人一副要指点人的样子。 寒洲赶忙說:“您老這么說,倒是我的福气了”。心想,怕這副架子也不是虚设的吧,也许真的遇上高人了呢。 “可不是你的福气嗎?有多少人想让我指点,我都懒得理他。”說完,老人自得地笑了。 這老人家也真是有趣,寒洲不觉对他有些好感。人老了才会变得柔软,也才会豁达地自嘲,才会有提携年轻人的心意,年轻时就会觉得谁都在审视自己、排挤自己,谁都不服谁,整天处在斗争状态。 呵呵,人生一岁一境界啊,我這是在哪個境界呢? “我家离這裡不远,但你别去我家裡,人太多,沒法好好說话。就在這豆腐店裡,我們聊聊這写字的门道。” 寒洲听了一笑:“您老以为這豆腐店是個清静的地方嗎?” “嘿嘿,也不是。”老人有些尴尬地笑笑,“主要是你年轻貌美,太引人注意了。和我切磋书法那些都胡子老长,你這样,会引无端的猜测。” 寒洲“噗嗤”一笑,忙掩了掩嘴巴,点了点头。在這個时代,写字的女子确实是太少了。 老人又說:“你写了字就放在這店裡,我有空会来给孙子买油豆皮,但也說不好固定的時間。” 寒洲点点头,說:“我每隔三天会過来看一看,一般是在上午,我想,我总有机会得到您老的指教的。今天已经是缘份了。” 老人点点头,深深地看了寒洲一眼,拿了荷叶包着的东西走了。 交待了“一刀准”用毛笔蘸着水在木板上练字,寒洲就离开了。 今天遇到個能一起谈书法的老人,算是這么些天来的一大收获。穿越以来,能深入交流的人几乎沒有,总觉得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日日相见,也還是远的。从今天起,也许会有些不同。 其他的店就沒有再去了。 寒洲骑着马慢慢溜达,专门找那些卖陶器的地方,遇到了,就下马看一看。转了大半天,她现,虽然是一個时代的东西,受科技水平的限制,但其中的差异也還是有的。同样的生活用品,有的店做的细些,有的店做得粗些,粗细不光反映在师傅的制坯工艺上,在选料上差距也挺大的。有的东西器形還不错,但表面粗糙,摸起来颗粒感太明显,這就說明在泥土的筛选环节是不用心的。而好的那些,光泽度相应就好,看起来摸起来都让人舒服。 除了生活用品,建筑用的陶瓷也看见一些,比如陶水管,那东西是一节一节的,可以接起来。還有叫做板瓦的,据說,“瓦解”這個词和這种瓦的制作過程有关。匠人用泥條盘筑法先制成筒形的陶坯,然后剖开筒,入窑烧造。這個剖瓦的過程就叫“瓦解”。 有的店在生产画像砖,上面雕刻着骑射、生产這样的场面,像這样的东西应该是为宫庭准备的,一般人家哪用得起。 還有在塑造人偶的,有握着剑的、拉着马的,有真人的二分一大小。 难道从现在起就已经准备陪葬的兵俑了?這秦朝才刚开张沒多久吧? 总体看了一下,寒洲心中比较有数了。知道现在能做的是什么,做不了的是什么。以前和女儿在博和国博看的那些精品,是一两千年人们的努力才得来的,她能做得只是在选料上和造型上,至于颜料嘛,還是随缘吧,有就有,沒有也不刻意去求了。一想到被人们像神一样地追逐着去探矿,啊!上帝,我是来大秦朝当资源勘查工程专业的实习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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