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故人
“给我捆起来,你個不长眼的东西,真把自己当成是叶家夫人了,一個卖唱的小丑而已…”
关上叶府的大门,叶老夫人强自压下的怒火终于爆发。
被打的下人不再那么害怕乔月,几個鼻青脸肿的护院拿着长长的木棍守住大门,以防乔月夺门逃走。
胖丫吓得腿软,砰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回来的时候看见叶老夫人沉着一张石灰脸,她心裡就总感觉不妙,不由分說,规规矩矩认错才是下人的本分。
“哈哈…”乔月大笑起来:“怎么,终于是忍不住要动手了,都說叶家连续死了三個夫人,想必都是這样死在老夫人手裡的吧?”
乔月声音凛然,垂于腰际的发丝迎风而起,十指用力并成剑,环视正要扑過来的几個护院,丝毫不惧,英姿煞爽的同时更有几分女中豪杰的风姿。
无他,這是三年来走南闯北卖唱過来练成的自然反应,自从嫁进叶家,乔月就早料到会有這一天,连续死了三個夫人,這其中怎么想也不会這么巧合。
是啊!三個夫人都是死在老夫人手裡,這是叶家不說的秘密,突兀的被乔月這么当着叶老夫人的面大声說出来,他们心裡一颤,尽然不敢对乔月下手了。
“哈哈…”叶老夫人笑得很阴森,厚厚的脂粉刷刷往地上掉:“叫你死個明白,是我杀的又能如何,你個卖唱人家的女子,死了就死了,和前面三個贱人一样,死了也沒人過问一句。”
她說着,向着乔月這边逼近過来,关上了大门,今天乔月是插翅难逃了,反正叶家已经有死人的传统,再死一個乔月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胖丫实在是吓得怕了,慌忙掏出藏在身上得钱递過来:“老夫人,千错万错都是胖丫的错,您就饶了夫人這一次吧,钱,钱…這些钱都给您。”
“哼…你也逃不了。”叶老夫人一脚往胖丫身上踢過来:“别以为攀上了這個新夫人就可以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告诉你,叶家還是我說了算,好好擦亮你的狗眼。”
乔月把胖丫扯到她身后护住,丝毫不惧寒着脸的叶老夫人,笑容更盛了:“近来闲来无事,专门作了一幅对子送给小娘,今天看来十分应景。”
对子?众人面面相觑,這都什么时候,乔月尽然還有心情說对子。
叶老夫人也笑了起来,无论乔月现在表现得有多么镇定,在她看来不過都是将死的老鼠而已,猫抓到老鼠的时候一般都要让老鼠蹦跶几圈,她也一样,這样一来乔月死的时候他更有成就感。
“哦…卖唱的女子尽然還会作对子?”叶老夫人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說来听听。”
“上联:一张玉臂千人枕,下联:半点朱唇万客尝。”乔月含笑看着她:“怎么样,小娘,我這個对子還算工整?想不想知道横批是什么?”
“你是在找死。”叶老夫人脸都绿了,恨不得将乔月大卸八块,她早年是青楼女子,名满宁州的梦楼儿,刚刚她看不起乔月說她是卖唱出身,沒想到转眼乔月就用這么一副恶毒的对联羞辱她,叶老夫人哪裡還有耐心戏耍。
“给我打,狠狠的打,往死裡打…”
她后退两步,冷言旁观拿着打木棍扑上去的护院,只等着乔月横死院中。
一時間,铺天盖地的乱战就打了开来,心有怨恨的叶家护院一個個的下了死手,一点都不带手软的,四周游走的护院,只要凑准了乔月的空门,狠狠的就是一棍子打下去。
乔月虽有绝世武功傍身,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她力有不继,招式用老,几個回合下来,然自不敌人多势众的叶家护院,很快就背上,双腿双手走挨了棍子,额头上包着丝巾的地方早就是鲜血流了下来。
骨子裡的不屈让乔月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身子的剧痛她好像早就已经习惯,逮着一個靠近的护院毫不犹豫的就向他脖子抓去,血!好像雨一样洒落。
“嘭嘭嘭…”
有人狠狠得敲打叶府的大门:“快,快,快开门,京城急报。”
“来呀,哈哈…杀了我呀!”乔月满脸是血,好像疯了一样,不過依然不屈,死也要拉几個垫背。
“老夫人…”守门的护院跑過来請示,外面敲门的人好像真的有很急的事情,一声比一声急促。
“不要管他,先收拾了這個贱人再說。”
叶老夫人挥手,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院子中间,脸上带着笑容,很享受看着乔月做最后临死的挣扎。
“嘭…”的一声巨响,外面的人撞开了叶府大门,高高举起手裡的一封信大喊:“户部侍郎滥用职权,中饱私囊,贪污受贿十万余两,已于半個月前下狱,皇上命刑部抄家彻查…”
话一喊完,這個举着信的汉子就晕了過去,看来实在了累得不行了。
“啊…”
叶老夫人一声尖叫,昨天刚听叶君生說要去一趟京城,不料今天就有京城的急报,叶家一向是仗着户部李侍郎才有今天,正所谓树倒猢狲散,用不了多久京城的风波肯定会波及到叶家這裡。
叶老夫人顿时感觉脑子一阵眩晕,赶紧扑過来摇晃已经昏倒的男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给我說清楚。”
“她…她是谁?”
昏倒的男子旁边站着一個個子矮小,有些文气的男子,他指着院子中间,一脸是血的乔月结结巴巴的问道。
他身子僵硬,愣愣的看着乔月站着的地方,眼睛红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是…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看他一身绸缎锦衣,有些憨厚的脸庞略显苍老,竖起的发髻,垂下的青丝,透露着几分文气,肯定是落榜過的书生,从穿着来看,应该是大户人家管事一类的下人。
知道是京城来的人,既然人家问到了,自然沒有不回答的道理,叶家的下人指了指院子中间,头发凌乱,浑身是血,這时候打她的下人已经退下了,可是乔月還是在本能的左右乱打,像個疯子。
“让官人笑话了,她…她是我們叶家的新夫人,一個多月前刚刚過门。”可能是怕他追问,下人又忙着补充一句:“很是不幸,是…是個傻子…”
他說着,殊不知這個男子已经捏紧了拳头,泪水顺着黝黑的脸庞流下,紧咬的嘴唇已经有血渍流出。
他涨得满脸通红,僵硬的声音从喉咙裡蹦出:“她可是名叫叫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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