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冤家路窄
雲星樓和易持安一前一後像兩個逃難的難民一樣揹着被褥,手提着衣袋,跟在陸雲詩身後,臉上卻掩飾不住笑容洋溢。
一到七風居門口,雲星樓也顧不上陸雲詩還在身邊,丟下手中之物就徑直跑過去抱着許無憂,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深情地嚷道:”憂哥,我知道你身邊不缺女人,但缺像我們這樣的男人,所以,我們來了。“
許無憂一把推開雲星樓,抺了抺臉上的口水,噁心道:”去去去,男人你也不放過,虧你這雲豬手下得去嘴,你不噁心我都覺得噁心。”
“有什麼噁心的,我要是女人,我第一個就嫁給你。”說完還想往許無憂懷裏靠。許無憂擡起一腳對其笑喝道:“滾!”
陸雲詩撲哧一笑道:“你們是不是還有斷袖之癖啊?”
雲星樓纔想起陸雲詩還在身邊,趕緊澄清道:”沒有沒有,就算有,也是我暗戀憂哥。師姐,你可別多想,我們憂哥正常的很。”
陸雲詩笑而不語。
“哎喲,兄弟情深啊,終於從苦海中解脫出來了?當初若跟着我,就不需要去挑那幾個月的水了嘛。”一個熟悉得令人厭惡的男子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只見那男子人還沒進門,肚子卻已經進了門,一眼看見雲星樓正抱着一名男子情深義重的樣子,風言風語地嚷道。
許無憂原地愣了一會後,輕蔑地注視了那男子一會。雖然多年不見,許敬德已變得虎背熊腰,肥頭大耳,但那聲音和那囂張的氣勢還是讓許無憂一眼就認出了他。
“哎喲,豆豆你也來了。”許無憂還是很大方地向對方打起招呼。
許敬德滿臉洋洋得意,眯着一雙小眼也注視了許無憂一會,隨即也認出了離開明月鎮多年的許無憂。與原來不同的是,眼前的許無憂,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卻寫滿了堅毅和沉着,犀利的眼神看人時令人有點不寒而慄。
”唉喲,是許無憂啊?多年不見,聽說你在雲華縣乞丐界混得不錯啊。怎麼,修仙道府你都能來,我們就不能來了?是不是沒有我們的日子,感覺特別孤單寂寞恨啊?“許敬德突然睜開的一雙小眼睛,感覺就像一隻冬眠的癩蛤蟆突然醒過來一樣。
”我去!這次倒是讓你說中了。你們來了,從此我的人生又可以喫飯睡覺打豆豆了,多快樂啊!“許無憂冷笑了一聲,內心卻如食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你別得意,你看我們也來了三個,這次我們來,可是要三揍白骨精。“許敬德反譏笑=道。
陸雲詩茫然地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那針鋒相對着,一時搞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聽到許無憂那句“喫飯睡覺打豆豆”時,心裏咯噔了一下,欲言又止。
“許公子,好久不見,你也上山來了?”李宗霖進來看見許敬德後打招呼道。
“哎喲,原來是李公子,有禮了。你們快過來向李郡守的公子行禮。”許敬德吩咐許飛宇和謝逍道。
原來他們早已相識。想想也應該,一個是郡守的兒子,一個是鎮守的兒子,平時有來往也不足爲奇。
此時卻見劉明彰也提着被褥進來了。許無憂見狀,笑迎道:”明彰兄也提前從後山出來了。“
劉明彰湊近許無憂的耳邊輕聲笑道:”這還得謝謝無憂兄你,沒有你出面調雲星樓他們出來,王大壯還不知道如何把我一起給弄出來呢。“
許無憂笑了笑,心想着王大壯這手中的權力使用起來倒是如魚得水,順水人情一步到位。看來劉明彰這小子平時也沒少巴結那王胖子。
後來,許無憂從陸雲詩那裏打聽到消息,聽她父親說許敬德的父親找到李郡守出面幫忙,給他們三人今年特許進入修仙道府,直接進入外門修煉。
許敬德幾人的突然到來,讓許無憂意識到一場兩人之間不可避免的鬥爭又一次拉開了帷幕。
新的一年,修仙道府正式開堂了。
許無憂剛走進清念堂坐下,陳奕道進門給大家介紹新來的仙友們。許無憂知道這些新仙友中肯定包括許敬德等三人,都懶得擡頭看他們一眼。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女聲突然叫嚷道:“我要坐在許無憂旁邊。”許無憂驚訝地擡起頭,發現竟然是沈香陸和白芷凝來了。
仙友們開始起鬨。有人戳了許無憂一下,問道:“無憂,你的太爺爺是葬在桃花島吧,豔福不淺啊?”
坐在許無憂旁邊的仙友主動讓出自己的位置,對沈香陸和白芷凝討好巴結地說:“來,妹妹們,你們坐這裏”
“誰是你妹妹?”白芷凝白了那仙友一眼,仙友只好悻悻地退下。看了許無憂一眼,對沈香陸說:“師妹,你身邊那姑娘是誰啊,像只母老虎似的。”
白芷凝突然右手握緊左手腕,左手呈參拜式,口吐蓮花。那仙友的嘴巴突然就打不開了,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發出“嗚嗚嗚”的叫聲。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許無憂笑了笑,明白仙友是被白芷凝下了禁言咒了。誰讓你這小子嘴巴那麼賤呢,活該!
這時,陳奕道走過來笑着對那仙友說:“連我師父尚元塵都不敢招惹他的兩個小師妹,你這不是自討苦喫嗎?堅持會,半炷香後就會自動解咒。”轉而向兩位姑娘行禮道”師叔好!“
只聽白芷凝拒絕道:”仙長,藥仙仙尊說了,從今天開始把我們兩人放到這來修煉了就是道府的學生,以後你們就是我們的師長。“
陳奕道立即道:”這使不得,那輩分不全亂套了嗎?”
白芷凝接着說道:“什麼輩分不輩分的,修仙之人不應該過多在意虛名和輩分。”
陳奕道不敢再多言。
衆人對此感到驚訝,紛紛猜測兩位姑娘的身份。也不敢再言語,生怕說錯了話也會遭到白芷凝的禁言。
“白師妹的冰美人之稱果然名不虛傳!我有件事想不通,難道你們跟着你們的仙師學道修仙,不比在這裏修煉更好嗎?"許無憂輕聲問道。
”怎麼了?怕了?我就是怕沈師妹被人騙,來守着她不行啊?“白芷凝白了一眼許無憂道。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這位姑娘獨具慧眼。“許敬德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打擊許無憂的機會在旁邊挑唆道。
”我看你也不像什麼好人。“白芷凝白了一眼大腹便便的許敬德道。
許敬德悻悻地不敢再說話了。
沈香陸以一副怡然自得的口吻對許無憂笑道:"仙師祖說我們是你的幸運之神,要我們過來協助你修成正果,你不高興嗎?
“派兩個美女來協助我修成正果?他們不是在想考驗我吧?”許無憂漫不經心地笑問道。
“小妹妹,你們可不要被這個白骨精給騙了,他可是我們鎮裏出了名的小白臉,是專騙漂亮女孩子的浮浪子弟。”許敬德突然又陰笑道。
“我去,豆豆,說到坑蒙拐騙,欺負女孩子方面我們在座的誰能比得了你這鎮守家的惡少?”許無憂反嘰道。
“要你管,我願意給他騙。”誰也沒想到沈香陸會這麼直白,嗆得許敬德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再也不敢吭聲了。心裏想着許無憂這小子不會是給這些女孩子也下了什麼情咒了吧。
陸雲詩也被沈香陸剛纔的直白嚇了一跳,心想這小師妹也着實厲害,也許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吧。突然想到”打豆豆“的梗,不禁笑問道:”你們口中天天說的打豆豆,今天又出來個白骨精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骨精是我們大哥小時候給許無憂取的綽號,然後許無憂估計是想報復我們大哥,就給我們大哥也取了個豆豆的綽號。叫了那麼久,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爲何那麼無聊叫我們大哥豆豆的。“許飛宇回答道。
雲星樓早已經笑得直不起腰。
陸雲詩打斷了他們的笑聲,厲聲道:“你們倒是說呀!”
雲星樓笑聲戛然而止,低聲道:“這你得問憂哥。”
陸雲詩感興趣地望向許無憂,意思很明確。
許無憂摸了摸腦袋笑了笑道:”還是不要說得好,我怕說了有人會和我急。”
“哼,就你那德性,你還會怕別人說你?“許敬德其實心裏也一直納悶自己罵他白骨精時,他們爲何每次說到‘喫飯睡覺打豆豆’時就會笑得直不起腰。
“那我就說了?”許無憂再次確定地問道。
“說!”陸雲詩也想驗證自己的猜測。
看這架勢,不講是不行了,許無憂只好說了:”話說有一次老夫子問他的弟子道:你們平時下堂後都做些什麼啊?
弟子道:喫飯睡覺打豆豆。
又連續問了好多位弟子,弟子都回答道:喫飯睡覺打豆豆。
老夫子問到最後一個弟子,最後一個弟子說:喫飯睡覺。
老夫子奇怪地問:你爲何不打豆豆啊?
只聽那位弟子傷心哭道:我就是豆豆。“
衆人忍不住鬨堂大笑。
許敬德氣得咬牙切齒道:”白骨精,原來你就這樣笑了老子那麼多年。你真是陰險狡詐、心懷叵測、笑裏藏刀、暗箭傷人、狼子野心、蛇蠍心腸的小人。“許敬德臉漲得通紅,把他會的惡毒之詞一口氣全都倒了出來。
陸雲詩笑着笑着卻眼眶一紅。她確定眼前這位少年所講的笑話,和當年那個哄自己不哭的蒙臉仙人講的是同一個笑話,甚至連講話的神情都有點相似。
陸雲詩不由得緊握着腰間的布娃娃發愣,思緒又回到了幾年前那次不堪回首的雲華縣之行。
陸雲詩八歲那年,父親陸一鳴到雲華縣她外婆家接她回道府,路上偶遇虎妖在街上傷人。陸一鳴讓徒弟們帶着雲詩在一個賣娃娃的攤位邊等候,自己一人去追殺虎妖。
陸一鳴一走,又從暗處竄出一條蛇妖出來傷人。蛇妖一口把攤位老闆吞進肚裏。路人一陣慌亂,逃的逃,傷得傷,整個街道亂成了一團。徒弟們上前也因不敵蛇妖,死的死,傷的傷,雲詩嚇得蜷縮在攤位旁邊驚慌而哭。正當蛇妖準備吞食陸雲詩之時,危急關頭,空中突然出現一位英姿颯爽風度翩翩的年輕蒙面仙人飛下一劍,直斷蛇頭。
看她一直驚魂失魄地啼哭不已,蒙面仙人就給小云詩講了”喫飯睡覺打豆喜“的故事哄她開心。並從打翻的攤邊撿起一個布娃娃掛件送給雲詩道:”小妹妹不怕,以後你再有危險,你只要對着布娃娃叫三聲“打豆豆”,哥哥我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來保護你,好不好。“
長大後,陸雲詩也經常會對着布娃娃連叫三聲”打豆豆”,希望蒙臉仙人真會出現在自己眼前,但那位蒙臉仙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次。她也知道這只不過是當時蒙臉仙人爲了哄她開心不讓自己害怕而說的善意的謊言。
此刻,聽着許無憂講着同一個故事,其神情和語氣是那麼像那位蒙臉仙人,讓陸雲詩一度產生了錯覺許無憂就是那位蒙臉仙人。可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當年許無憂正暈倒自己後面的屋子裏。
也許是愛屋及烏吧,陸雲詩突然對眼前這位有點桀驁不馴的許無憂產生了一絲好感。
許無憂再看陸雲詩,只見她笑着笑着卻突然紅着眼睛跑了。
讓衆人一時都看不透陸雲詩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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