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愛情是一口毒奶
“三位先生請慢用。”碧瑤向兩個菜雞抿嘴一笑，然後才搖晃着腰肢離開。
三人端着果汁，鐵布衣找了一張空桌子，來到面朝吧檯的位置，小聲說：“小樹，我坐這邊吧。”
鐵小樹瞧了瞧鐵布衣那張像是便祕了一般的臉，哪裏還不明白他的小心思，不禁捂着額頭低呼：“鐵布衣，你不會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沒……沒有！怎麼可能？”鐵布衣低下下頭，慌忙間攛緊了手裏的杯子。
“天啦！坐得離吧檯這麼近，肯定是想離人家近一些是吧？目光如此躲閃，是怕對方看到你那羞怯的目光嗎？”鐵小樹毫不猶豫地拆穿了鐵布衣的心思。
不待鐵布衣迴應，他又道：“還想騙我，我想告訴你，她只是對你拋了兩個廉價的笑容而已啊！”
“你懂什麼？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鐵布衣憤憤道。
“嘿……我的確不懂你那些奇怪的思維，可我知道她只是一個女妓！”
鐵小樹這話說得直白，鐵布衣再難忍受，猛然擡頭道：“閉嘴！鐵小樹，我不許你這樣說她。”
同時間，黑廋的鐵布衣已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就要砸向鐵小樹。
“哎……愛情是一口毒奶啊！”鐵小樹看了看灑出杯子外的果汁，只得長嘆一聲。這本是舊時代的一句笑言，但鐵小樹卻覺得它用在鐵布衣這個蠢貨身上還真他媽的正確。
從打開酒館小門那一刻起，在怪異的氣氛下，兩人還沒問清酒館的老闆是誰，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爭執中。
他們弄出的動靜可不小，讓原本熱鬧的酒館又安靜了下來，酒徒們人又把目光投向這邊，饒有興致的瞧了足足三秒。
“哈哈……”
然後，便是如雷鳴般的鬨笑聲響起。
“天啦！真是隻可憐的小菜雞，竟然看上了一個女妓！而且還不敢向人家示愛。”
“嘿嘿……看樣子，他肯定還是隻雛雞，如果是我看上碧遙的話，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把她按在吧檯上。”
“呸！暴熊你還是那麼粗暴，我看上她的話，絕對會先點十大缸火酒喝，然後再帶她進鎮中心那些銷金窟裏去……”
“血屠說得不錯！不過那些銷金窟裏的消費可高了，上次老子纔去一晚上，就至少花了三位數的金幣！”
“嘿嘿……這可是不值呀！”
“不，這你就不懂了，我可是準備把她弄壞呢，多花點錢也是值得的，畢竟她也是嚶嚶酒館的頭牌之一，這樣也算賺回來了。”
“油豬，這敢這樣的話，老闆那騷娘們可一定會把你渾身血液都抽乾淨的。再說，就憑你那條毛毛蟲嗎？
“不，如果真是難逃一死的話，我會趁那騷娘們兒發現之前，就與碧瑤死在一起，做一對苦命鴛鴦！哇咔咔……”
這些話可不是一個人說的，而是每個酒徒獰笑着接一句，但卻像排練了上百次那樣驚人的流暢。
此時，鐵布衣的杯子依然高高舉起，但再怎麼也砸不下，他只感到無盡的羞憤和恥辱，全身都在顫抖着。
鐵布衣很想砸爛所有酒徒的嘴，再把他們的牙齒一顆顆扯出牙齦，然後碾碎，用有倒刺的木棒把那些粉末塞進他們的腸子裏。
但是他不敢啊！一想到黑衣的病痛，他就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
鐵布衣看了看依然微笑着送酒、款款行禮、然後離開再去取酒的碧遙，一下就癱坐在凳子上。
他發誓：“等治好黑衣的病後，自己一定要那樣幹。”
鐵小樹瞧了瞧癱坐在凳子上的鐵布衣，不禁搖頭，鐵布衣能忍，但是他卻不能，他把手裏的杯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哐！”
鐵小樹忍不住了。
於是，他拍桌而起，面向所有酒徒，“閉嘴，你們這羣該死的野豬，雜種，只會玩耍嘴皮子的娘娘腔們！”
從鐵小樹推開酒館小門那一刻，他就感知到酒館內有三級戰兵實力的酒徒，可那又如何？自從跟圭吾修煉過後，他已經三個月沒見血了！
鐵小樹憤怒，卻沒有人理會他。
或許酒徒們已經習慣了被辱罵，囂張的話語還續接着，猶如最整齊的禮儀兵在報數那樣，依然是一人一句。
“聽說碧遙還有個可愛的小兒子呢！”
“噢！讓我想想，聽說那嬌嫩的娃娃同樣也有雙碧色的眸子呢！真是難得啊！”
“哈哈，我還知道她孃兒倆原來可是貴族呢。”
“可現在卻做了女妓！油豬你就這麼死了，她那可愛又嬌嫩的兒子可輪不到你來心疼了啊！”
“他是我的了，老孃要把他的腦髓一起給吸出來！”一個面色發青的女子像夜梟那樣尖嚎着。
“夜梟，你先閃開……”
酒徒們的話說得越來越噁心，鐵布衣乾脆把耳朵全捂住，但心頭卻如同被錘子敲打着，額頭上全是燥熱的羞汗。
鐵小樹臉色難看，說話的酒徒每一個都比他境界還高，他等對方把話說完後才輕聲道：“男孩們，女孩們，都閉嘴吧！”
他終於使出了絕招，這是校長教給他的，也是挑戰成年暴徒的最好方式，所以他決定試一試。
果然，這招奏效了！
“砰！”
砸桌子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鐵質酒缸挾着惡風，向鐵小樹砸了過來。
“有好戲看了！”
酒徒們往身後一靠，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他們實在太無聊了，既然有人出手懲治小男孩，他們也樂得觀賞。
夜梟出手了，自從被一幫乞丐用過後，她就最恨別人說自己是女孩，她要一酒缸砸塌這個俊俏娃的鼻子，然後再把他吸乾。
她是一級戰兵，在配合上鐵質酒缸，起碼能砸殘一頭山羊，一想到俊俏娃那張滿臉飆血的臉，她就興奮得全身發顫。
“哐鐺！”
鐵小樹抄起黑衣喝光了果汁的酒缸，穩穩擋下了飛射而來的酒缸，雖然手臂有些發麻，但身體穩卻得跟一堵牆似的。
要知道他這幾個月的苦可不是白喫的，防禦一道他已有些心得。
接下攻擊後，鐵小樹冷冷一笑，向夜梟勾了勾手指，又平靜道：“再來呀，這位溫柔的女孩子！”
“該死，老孃要先打死你，然後再吸乾你。”夜梟發出不似人的尖嚎，然後又操起一個酒缸砸了過來。
“哐！”
鐵小樹又擋了一擊，依然平靜地說：“嘿嘿，果然是特殊的未成年女孩，可能是有些地方還是全封閉的，力氣蹦不出來吧！”
也許是受校長的感染，也許是每個人都有噴垃圾話的潛質，鐵小樹這句話已徹底激怒了對面的女人。
夜梟已不再扔酒缸，她走出自己的座椅，一邊向鐵小樹靠近，一邊呢喃道：“我會先把你那雙礙事的手臂扯下，然後再挑斷你的腳筋。”
儘管鐵小樹知道對方的境界比他還高出一級，心頭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可他並沒有露出任何怯懦之色。
見夜梟那輕靈的步伐，鐵小樹就知道這是一個比狄嚴還危險的女人。不過他清秀的臉龐上反而露出淡淡的笑容：“我覺得呢，你應該去抓條毒蛇來讓自己變成女人呢！”
“我想，那種被毒蛇撕咬的感覺，像你這種溫柔的女孩子一定會很喜歡的。”
到這裏，其他酒徒們終於開始正眼打量這個看起來清秀的少年了。他們不是沒見過噴垃圾話厲害的人，但噴垃圾話還這麼平淡和認真的，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
少年那樣子，好像在與人閒談，夜梟越發覺得少年討厭了，她突然加快步伐，要在一秒內殺死少年。
鐵小樹凝神，冷漠地注視着向自己奔過來的女人，手臂穩穩地抓住了腰間那把誇張的放血匕首。
這一刻，少年專注、勇敢而冷酷，完全沒有前面的痞子氣，或許這纔是他真正的樣子吧，酒徒們不禁這樣想。
鐵小樹記得圭吾對他的交代，如果你覺得可以，那就刺出去吧，然後體悟那種謎一樣的感覺。
雙方還離着三米，鐵小樹似緩實快地拔出放血匕首，然後蹲着馬步，一隻手託着劍面，一隻手穩穩地握住劍柄。
看起來，放血匕首與他兩隻手已組成了一個穩穩的三角型。
三米，對於夜梟來說只需兩步就能跨過，但當少年沉腰執匕那一刻，她竟然感到如被針刺了一下。
這是危險的感覺，所以她猶豫了一下。但當她再次確定了少年那連一道門都沒有打開的實力後，她毫不猶豫地上前，把手抓向對方的脖子。
她決定抓住對方的脖子後，先撕下對方握匕首的手，然後再撕掉另一隻手，至於那把像塑料一樣的匕首，則直接被她無視了。
緊急時刻，少年背後的鐵布衣突然站了起來，但接下來的瞬間顯然都與他無關，因爲他慢了那麼一拍。
趁着鐵布衣慢掉的這一拍，鐵小樹的匕首已經刺出。
夜梟成功地鎖住了少年的脖子。
“噗嗤！”
可鐵小樹的匕首更快，以夜梟不敢置信的速度直接插進了她的肚子裏。
她已慢了一拍，她知道自己好像活不成了，但是她可不甘心就這樣去死啊。
對方的劍夠快，但是力量卻稍顯不足，劍尖抵在她的脊椎上，所以並沒有穿腹而過，所以她還有時間。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下一刻，夜梟突然獰笑一聲，雙手同時發力，就要擰斷這個俊俏男孩的脖子。
但鐵小樹好像什麼也沒看見似的，他只是平靜地把另一隻手握住劍柄，然後左右扭動了各一圈。
“啊！”
刺耳的尖叫聲響起，鐵小樹拔出了自己的放血匕首，然後把對方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了下來。
接着，在酒徒們的注視下，鐵小樹冷冷地讓放血匕把自己帶起一個圈，把夜梟的頭顱斬下。
然後，他纔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鐵小樹深知再這樣停留幾秒，隨着夜梟的抽搐，她腸子裏的屎綠色就會混着血液，從血槽裏爬出來，他不想看到那種場景，所以早早斬下了對方的頭顱。
這是鐵小樹殺的第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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