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兩道猩紅
“頭兒們,兩小時前,三隻菜雞從東南方進入雷芒鎮,黑皮菜雞揹着小菜雞,他們在鎮口前站了五分鐘,然後又在舊廣場上停留了許久。”
說到這裏,野狗們便齊齊住嘴,不再言語。
“他們從哪裏來?”一個獨眼龍壯漢扔了幾個銀幣在野狗們腳下。
野狗們看了看腳下那幾個零星的銀幣,咬着呀道:“不知道,頭兒們。”
“他們要去哪裏?”
“不知道,頭兒們。”
“他孃的,一羣廢物,還不快說重點。”一個長着絡腮鬍的大漢狠狠砸了一下桌子怒吼道。
野狗們眸光閃爍了一下,依然道:“根本沒有重點,頭兒們。”
“沒有重點,那你們是想試試老二被扯斷的感受嗎?”一個陰臉廋漢子露出細密的牙齒,他已站起身來。
“不要啊,冷蛇老大!”
野狗們齊齊打了個冷戰,然後相互瞪了身邊的人一眼。
纔不甘心道:“他們從積雲山那個方向來,在鎮口停留了五分鐘,在舊廣場上停留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然後在一號食腐鼠的帶領下來到這裏,喫的是軍用牛肉乾,白皮菜雞還戴着一頂防魔頭盔。”
這次,野狗們一口氣把所知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至此,忠犬們纔算滿意點頭,這些野狗每次彙報消息時幾乎都是這樣,所求的也只是幾個銀幣而已。
“老子就知道是這樣,不然殺人不會這麼幹脆利落,都滾吧!”
絡腮鬍大漢掏出三個銀幣,然後吐了口濃痰把幾個銀幣黏在一起,扔到野狗們腳下,獰笑道:“下次誰要再吊老子胃口,老子就扳斷你們的狗腿。”
“謝了!頭兒。”幾頭野狗一邊回答,一邊瘋搶地上的銀幣。
鐵小樹也靜靜聽着,這羣野狗還真是稱職,連自己在哪裏停留了幾分鐘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他收回心思,把目光投向鐵布衣,這裏這麼多戰兵,可不是他一個人能對付得了的,只有加上鐵布衣的加持槍,纔可能有一線生機。
特別是那些隱隱約約間的三級戰兵氣息,讓鐵小樹感到渾身不自在,那是實力遠超他的高手,而且不止一個。
哪不知,鐵布衣只是抓緊黑衣的手,一雙目光完全落在酒缸裏。
“哎!”鐵小樹在心裏輕嘆一聲,他已明白鐵布衣的意思,這是無論如何都要保黑衣周全啊!
雖然他不知道鐵布衣爲什麼對黑衣如此看重,但也不如何怪罪鐵布衣,或許是還有什麼隱情是他不知道的吧!
他可不相信一個平民會有天選之資,天選之資只屬於那些特殊血統者的後代。
不過,鐵小樹還是裝着憤怒的樣子,悶聲道:“鐵布衣,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準備讓我看看你的槍法嗎?”
鐵布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只得硬着頭皮說:“小樹,我……我很少戰鬥的,如果是我一個人逃跑的話,我還是有把握的。”
鐵小樹臉色一暗,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冷冷道:“你這個廢物,如果不想給猩紅禁止添腥的話,就像男人一樣掏出自己的槍。”
“我的槍嗎?”鐵布衣突然握住腰間的槍,然後又鬆開,死死握住了小男孩黑衣的手。
“你……”
“好冷!”鐵小樹氣極,但刺激鐵布衣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一道陰冷的氣息突然打斷。
靠近酒館正門的那張凳子上,剛纔問話的陰冷廋漢子伸出細長的舌頭,舔掉酒缸裏最後一滴酒液,緩緩起身,向着鐵小樹他們這張桌子走了過來。
隨着他挪動步伐,整個酒館都開始降溫,身爲當事人的鐵小樹更是渾身都開始泛起雞皮疙瘩。
這是一個危險的男人,天然便帶着一種蛇的氣息,饒是見過了圭吾那種最強戰兵出手,但鐵小樹依舊從心底裏就感覺不舒服。
“呵呵!冷蛇要第一個嚐鮮嗎?”
“看來傳言是真的呀,夜梟那小婊子果然被他用過幾年。”
“哼!兔死狐悲而已,反正也只是舉手之勞嘛!”剛纔那個丟銀幣的絡腮鬍大漢冷笑,同樣是三級強者的他可不怕冷蛇。
“危險!極度危險!”
不知不覺間,鐵小樹已站起來身來,攛緊了腰間的放血匕首。
但冷蛇卻只向前走了三步,便停了下來,平靜道:“自殺還是我殺?”
冷蛇覺得對付這種弱者,多走幾步路都是浪費體力,從腐民中出頭的他對自己的體力無比珍惜。
“這小子該慶幸,冷蛇不是在野外對他下手,不然冷蛇會把他一點點地撕來喫掉。”這是酒徒們的想法。
既然冷蛇親自出手,指明瞭要取少年的命,那他們也只得收起玩弄這個少年的打算,把心思放在另外兩個小子身上。
冷蛇說完後,就靜靜站在過道上,靜等結果。
“自殺麼!”
鐵小樹嘴角扯起一抹笑容,睡袍戰神的弟子竟然落到這種境地,還真是諷刺啊!
雖然鐵小樹的血液都被冷蛇的殺意凍得快要凝固了,但他還是堅定不移地拔出了腰間的放血匕首,指向冷蛇。
道:“冷蛇,滾回你媽咪的蛇洞裏去吧!”
猛然間,一股凶煞之氣從少年身上散發而出,衝破了冷蛇的陰冷氣息,這一刻,少年彷彿變成了一塊久經風雨的磐石。
這次,少年決定嘗試着一次性刺出自己的全部力量,雖然那意味着死亡,可那又如何呢?他已沒有了任何辦法了。
“嘶!”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讓酒徒們狠狠抽了一口涼氣,少年的凶煞之氣讓一些低級戰兵臉色蒼白。
或許這份凶煞之氣已可與百戰老兵相比,但那些三級戰兵們卻更看重少年的這份膽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膽氣。
面對鐵小樹的辱罵,冷蛇依舊平淡。在他看來,爲弱者生氣是一件浪費體力的事情,他只是平靜道:“爲什麼要激怒我呢?這樣你會死得更慢的啊!”
冷蛇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少年的預料,他以爲對方會因爲憤怒而出手,這樣的話他或許能尋到對方的破綻,與其拼過同歸於盡。
少年心底顫了顫,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道:“因爲你媽咪的蛇洞才能給你溫暖啊!”
然後,少年穩穩地推動手裏的匕首,他匕首上好似壓着一塊巨石那般,緩緩刺向冷蛇的胸膛。
既然要死,那就死得囂張一點吧!那裏是最容易刺中的地方,希望這次能刺出所有力量吧!
“可笑!”對面,冷蛇嗤笑一聲,邁開腳步。
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之所以起來走了三步是爲了證明自己的意志,希望那小子不要讓自己浪費力氣而已。
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歡掙扎。少年的戰技確實讓冷蛇另眼相看,或許有傷到二級戰兵的可能,不過也僅此而已。
可,冷蛇這一步卻怎麼也邁不出去了。
因爲,他低估了敵人,而且,他的敵人在背後。
“砰!”
嚶嚶酒館的正大門飛了起來,直到冷蛇的身體狠狠被砸進地板裏時,破門而入的聲音纔在鐵小樹的耳中響起。
厚實的門板飛了起來,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冷蛇被砸進了地面。
場面瞬間一滯,除了鐵小樹他們三人,所有人都知道是老闆回來了。在這個酒館裏,除了要注意別人偷襲,更要注意被木門砸破腦袋。
畢竟這個女老闆的脾氣可是人盡皆知,喜歡踢門,正大門。當然,偶爾帶走一兩條生命則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鐵小樹一呆,在他前面,壓着冷蛇的門板上,正停着一輛霸氣無邊的飛摩,一輛兵王烈焰,這是比烈焰戰車還要高級的貨色。
而駕駛兵王烈焰的,是一個腰上撇着霰彈槍的高挑女人,黑皮衣,一頭赤發,眸子紅如寶石,性感的嘴脣似一朵燃燒正烈的火焰。
那如火焰般的女人囂張地扭了兩下空油門,兵王烈焰頓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震得鐵小樹頭暈眼花。兵王烈焰是新時代加持過的特殊產物,也是最強單兵座駕。
不過,女老闆可不是在針對鐵小樹,而是在向酒館內的所有人挑釁,接着她又“嗯嚀”一聲,緩緩伸了個懶腰。
“啪啪!”
她胸前的束帶頓時斷裂,露出一大片雪白,女老闆的身材突然間又大了兩號。如果說她的身材原來只能算是矯健的話,那現在就是豐滿而不失高挑。
鐵小樹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但那應該是一門藏肉技巧,他只知道兩團爆炸般的鼓脹撐起皮甲,瞬間便擠滿了他的視野!
做完這些後,女老闆才用軟糯得酥麻的聲音說:“禽獸們,哀家回來了呢!”
“吭哧……”
所有人都狠狠噴出一口滾燙的濁氣,身體微微前傾着,好似要把面前的桌面灼穿,目光則肆無忌憚地在女老闆身上舔來舔去。
“佔有她!”
“弄死她!”
“不……最好能死在她身體裏!”
酒徒們渾身滾燙,恨不得立馬扯爛那些礙事的黑皮夾,並且有的人已經開始動手,把手伸進褲兜裏運動起來。
對於酒徒們那肆無忌憚的目光和行爲,女老闆好似很享受,她微微俯下身子,露出兩瓣雪白的渾圓,喘息道:“你們想上我?”
“噗嗤!”
突然間,鐵小樹臉色煞白,鼻孔裏爬出兩條蚯蚓一樣的血漿。
是鼻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