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果然特別
不過,狄緋卻沒有第一時間去管自己的夥伴,而是以花癡般的目光看向歌與舒,問:“與舒小哥哥,茶裏真的有毒嗎?”
歌與舒再次用祕力把臉上的茶水擦乾淨,苦笑道:“兩位不要誤會,只是茶葉放得有點多而已。”
聽到歌與舒的解釋,狄緋想也沒想便相信了,幾口便把碗裏的茶水喝得一滴不剩,並且還叫囂着:“好喝,再來一碗。”
“哦,多謝誇獎!”歌與舒迷人一笑,如沐春風。然後又側頭對鐵小樹問:“你還要嗎?”
“不愧是被稱作殿下的人!”鐵小樹暗自嘀咕。歌與舒這一手擦臉的功夫,看得鐵小樹暗自讚歎,這種對力量掌的程度,恐怕只有圭吾才能與之相比。
還有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看得鐵小樹暗自嫉妒。更讓鐵小樹火大的是狄緋那一副花癡的樣子。雖然狄緋不喜歡他,但好歹也是睡過的人啊,怎麼能在他面前表現出這番姿態?
見狄緋喝茶後一臉享受的樣子,鐵小樹在心頭嘶吼了一連串“下作”後,才咬着牙道:“殿下,再……再來一碗吧!”
“不要叫我殿下,叫我歌與舒就行!”歌與舒又爲鐵小樹斟了一碗茶。
“好吧!”鐵小樹忍着胃裏的抽搐,把手裏的茶水一飲而盡。現在他可不敢得罪這位煮得一手爛茶的歌與舒,基地的生死存亡全在這尊大神手裏呢!
“還要嗎?”歌與舒見鐵小樹兩人喝得如此酣暢淋漓,心裏自然愉悅。只顧着往兩人碗裏斟茶。
歌與舒從西部而來,中途路過的地方數不勝數。待客之道他已學到了很多,相比貴族那些繁瑣的禮節,他更喜歡平民百姓的待客之道——喫飽喝足。
而這種待客之道用在面前這兩人身上,好似格外有效。那位女士眼中的仰慕之色他不會看錯,而那位男士因喝茶而變得漲紅的臉色他也不會看錯。
“再來一碗!”。
狄緋倒沒有多想,她完全沉浸在歌與舒那謙和的態度中。在中途,鐵小樹爲了給己方增加士氣,已向她做了一番對歌與舒殿下的謳歌。
此刻再見歌與舒的風姿,狄菲自然是瞬間傾倒,心思全在歌與舒身上,茶水苦澀與否根本不是她關注的問題。
在狄緋看來,歌與舒這樣的貴族纔算是真正的貴族,歌與舒這樣的殿下才是真正的殿下。比起自己那位親哥哥狄倫,歌與舒沒有一點貴族的傲氣,莫名間就給身爲女人的她一種安全感。
可這卻苦了鐵小樹,他只得用一碗又一碗苦茶來澆滅對歌與舒的嫉妒之火,自然是難熬之極。
此刻,鐵小樹多希望歌與舒能明白要就是不要的道理啊!但從小就遠離世俗的歌與舒哪裏會明白這些“深奧”的道理,只是快樂地滿足着兩人的口腹之慾。
苦茶極苦,好在鐵小樹修行過喫飯祕法,胃的承受能力遠一般人,不然早就喝吐了。
兩人一碗又一碗地喝着苦茶,中途也相互介紹了自己。
歌與舒來自十二主城之一的輝耀之城,此次東部之行就是爲了來拜圭吾爲師,向其學習戰技。
按輩分來排,鐵小樹還是歌與舒的師哥。
並且,歌與舒對鐵小樹兩人的來意早已知曉,但沒有表現得如何震驚,態度也跟之前一樣,說要處理好這裏的事情後才能離開。
歌與舒見壺裏的茶水已被鐵小樹兩人喝得只剩半壺茶渣,當即起身道:“小樹師哥,狄緋師姐,請你們稍等片刻,我再去煮一壺……”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鐵小樹拉住右手打斷,“殿下,茶我們已經喝足了,現在該談談正事了。”
“真的嗎?”歌與舒猶自不信,他知道東大6的人一般都是比較謙讓的。
“千真萬確!”鐵小樹捂着大肚子迴應。
“很好,那你們在這裏坐着別動,我去做兩道菜來款待你們,我們邊喫邊談。”
“什麼?”歌與舒這話頓時把鐵小樹嚇了一跳,一個連茶都煮得這麼爛的人,做出來的菜能喫嗎?
鐵小樹當即就不幹了,拉着歌與舒以師兄的身份左說右說,才把歌與舒做菜的熱情拖延了一個小時。
狄緋也清醒過來,知道大事爲先,捂着大肚子道:“歌與舒殿下,請問您口中要處理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我們能幫上忙嗎?”
歌與舒沉吟片刻,才擡起頭道:“這裏還有兩個腐民,既然他們還活着,就依然在七神的懷抱裏,我不能放棄他們。”
聽歌與舒的意思,是要徹底拯救兩個腐民。
這讓狄緋對歌與舒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大截。一般來說,腐民是最不待見的羣體,高高在上的貴族往往對腐民的態度是任其自生自滅。
鐵小樹則接口道:“殿下,既然您要拯救他們,給他們注射淨化針劑就行了啊?何必在這裏苦等呢?”
不料,歌與舒卻皺起眉頭,道:“我也知道,但我帶的上千支淨化針劑早就用完了,而身上的金幣也用完了!”
“額!還真特麼的豪氣,上千支淨化針劑可要數萬金幣啊!”鐵小樹暗自嘀咕。但他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
既然歌與舒拯救腐民的心如此堅定,那他也不好潑冷水。只能是幫助對方早點把這件事辦完纔是。
想罷,鐵小樹直接道:“殿下,我想以您的身份和實力,只要在雷芒鎮高呼一聲,想必會有很多人送淨化針劑給您的。”
歌與舒卻果斷搖頭,道:“小樹師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能那樣做,我記得道恩老師說過,這樣做是不對的。”
鐵小樹頓時無語,這位殿下做事也太優柔寡斷了吧!在他看來,當事態緊急之時,爲了達到目的,完全可以採取一些非常規手段。
至此,這件事情已徹底陷入僵局。歌與舒的金幣和淨化針劑都用完了,而鐵小樹兩人更是窮得叮噹響,哪裏幫得上忙。
無奈,鐵小樹只得把目光投向狄緋。狄緋出身十二主城狄氏一脈,想必他們家族在雷芒鎮也有常駐機構。
狄緋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腐民一天得不到淨化,那歌與舒就不可能跟他們走,所以當即道:“殿下,關於淨化針劑,我能幫得上忙。”
歌與舒面色一喜,急切地道:“真的嗎?”
“真的。”鐵小樹補充道:“狄緋來自十二主城之一的燃火城,她的家族在雷芒鎮有很大的話語權,要預支一兩支淨化針劑完全不成問題。”
“這……這真是太好了!燃火城嗎?聽說那可是一座讓人嚮往的勇士之城啊!”歌與舒像一個孩子般從板凳上彈起。
“簡直跟小孩沒什麼區別,這還是一個殿下的風采嗎?果然是一個特別的人啊!”歌與舒的反應,看得鐵小樹在心裏不斷流汗。
接下來,三人簡單商量了行動計劃。出於對雷芒鎮的反感,鐵小樹留守此處,負責腐民的安全,狄緋和歌與舒則去雷芒鎮弄淨化針劑。
離去時,歌與舒堅持步行上路。原因是男女授受不親,兵王飛焰是單兵座駕,不適合兩人騎行。
好在歌與舒是天啓者,度比兵王飛焰全還快,鐵小樹兩人也沒有意見。
不過,鐵小樹看着運兵道上那兩行深坑腳印,疑竇頓生,“天啓者不是都會飛的嗎?歌與舒怎麼會傻乎乎的選擇跑路,而且這力量怎麼外泄得如此嚴重?”
鐵小樹不解,但也沒有深思。
“還真是個特別的人啊!”鐵小樹苦笑兩聲,然後走進木屋內間。
內間木牆上四處漏風,潮溼的地面上堆着幾堆拇指粗的鐵鏈,正是腐民用來綁縛自己用的。
靠牆處,一張破席上,一個青年和一個女孩並肩而躺。
女孩約莫十三四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但除了一張清秀的小臉還算乾淨之外,裸露的手臂上卻長滿了一塊又一塊暗綠色的屍斑。
女孩的手緊緊抓着青年男子的手,而青年身上的屍斑比女孩的還要嚴重,腋下不斷流出黃色屍液,但他偏偏還活着。看樣子,恐怕再過一天,青年就會變成屍妖了。
或許歌與舒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青年的手腳已被綁上。但用的卻不是鐵鏈,而是一根加持着帝文的華美腰帶。
“不用鐵鏈,是怕把青年勒傷嗎?還真是一個細心的人啊!”看到這裏,鐵小樹對歌與舒又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內間的腐屍氣味很快就把鐵小樹趕了出來,但生怕生意外的他也不敢走遠,只能坐在門檻上休息。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假寐了一個小時的鐵小樹再也坐不住了。
從這裏到雷芒鎮不足百里,以兵王飛焰的度,狄緋他們應該能在一個小時內回來,而這也是他們計劃的時間。
現在時間已到,但狄緋他們還未歸來。不要說人,就連兵王飛焰那囂張的噪音也沒聽見,這意味着狄緋起碼在十公里之外。
“難道是生意外了?”鐵小樹已是驚弓之鳥,思緒萬千之下,不禁把事情往最壞的一面去想。
“孃的,不會真有那麼倒黴的事情吧?”放心不下的鐵小樹當即出了木屋,跳上房頂眺望。可眼裏除了那條通往雷芒鎮的筆直運兵道,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鐵小樹在屋頂遠眺了十分鐘纔回到木屋內,剛一進屋,他便現空氣中的腐屍味變濃了很多。
“不好,難道是那青年變成屍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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