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新的征程，校長歸來
青蛇再次一愣，是啊！連曾經的王者都可以與魔頭相伴，那鐵小樹要收服屍妖豬是不是也有可能呢？
他沉思片刻，才擡起頭道：“其實剛剛我見你無法控制它們時，本想着把它們全部毀滅，免得留下幾隻高等魔族爲禍聯盟。要知道這幾頭豬的資質可不差，即使在妖魔一族內部，也不可多見。”
“哦？”鐵小樹臉色一喜，慌忙追問：“那現在呢？”
青蛇頓了頓，把青蛇插進槍套裏，道：“現在，你或許可以用力量來收服它們，畢竟在魔族內部，力量纔是一切的根源，它們本就是爲此而生。”
“哦！”鐵小樹緩緩點頭，不過他心裏卻另有想法，“不行，我不能這麼做，他們是我的戰友，怎能拳腳相加？”
說罷，他又補充道：“我不會這樣的，他們是我的戰友，我不會這樣的。”
“我看你是怕打不過他們吧？”青蛇毫不客氣地揭穿了少年的想法。
“額！誰說的？”鐵小樹摸了摸鼻子，正如青蛇所說，他還真是這個想法，他還不到二級戰兵，哪怕真實戰力再高，也對付不了八頭三級屍妖豬啊！哪怕給他一支三級槍，他也剛不過似鐵疙瘩一樣的屍妖豬。
所以，他只能徐徐圖之。先用各種豬草把這羣屍妖豬穩住，然後再想辦法收服，這纔是他的計劃。
從此，鐵小樹正式踏上了養豬生涯，不過是畸形的養豬生涯。因爲他養的不是皮皮豬，而是屍妖豬。
許是覺得基地內有各種喫不完的豬草和營養素，以豬天才爲首的一羣屍妖豬也不走了，死皮賴臉地躺在基地各種喫喝，然後就是睡覺。
這種形式下，卻苦了鐵小樹這個飼養員。但他卻樂於如此，哪怕屍妖豬對他的態度依然沒有任何改變，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養豬。
如此，鐵小樹每天除了必要的訓練，所有精力全部花在八頭屍妖豬身上，成了基地內最忙的菜雞……
十天後，基地內，菜雞們站成兩列。青蛇教官站在基坑邊緣，他目光從十一個菜雞身上一一掃過，道：“今天，我有很多話要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講起，既然如此，那就瞎幾把亂說好了！”
青蛇一開口，菜雞們便發現不對，這不是青蛇的風格，或者說，這是釋放後的青蛇。
青蛇頓了頓，才道：“首先，恭喜你們通過了層層淘汰，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其次，此刻，菜雞的名號已配不上你們，因爲，你們是最勇敢的戰士，你們是最悍烈的戰兵。”
“訓練營內無孬種，你們爲征服訓練營贏得了榮譽，不管是來自深紅之堡的鐵軍，還是來自燃火城的烈焰，都倒在了你們腳下。”
“但是，我們亦付出了慘烈的代價，所以，你們不該驕傲，也沒有驕傲的資本，這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們爲你們爭取而來的勝利，明白了嗎？”
說到這裏，這個從未軟弱過的男人聲音竟變得有些沙啞。
“明白！”勇敢的戰兵們大聲嘶吼，雖只有十餘人，但聲音卻響徹雲霄。他們並不覺得青蛇教官軟弱，對一個硝煙半身的老兵來說，也許沒有什麼能比自己培養出來的戰兵戰死更加傷心。
“很好……很好。關於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們，你們不用但心，我青蛇在此以自己的性命擔保，他們的家人會得到足夠的補償，雖然，圭吾大人已和他們做過交易。”
“但那不算！此刻，就讓我放肆一回，私自替圭吾大人做一次決定，好嗎？”
“很好！”
此刻，鐵小樹倒希望青蛇能多灑些淚水。畢竟，每個人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只是所堅持的東西不一樣，那就有了很大的差別。
但鐵小樹的想法註定落空，因爲青蛇的人格就是鐵血，他很快止住鹹淚，嘶啞道：“最後，我想說，你們是老子帶過最屌的兵！”
“你們給老子長臉了，現在，全聯盟都在流傳着你們的名號。是你們讓天下人都知道了有徵服訓練營這個地方，營內的戰兵們個個曉勇，戰敗了深紅之堡，戰敗了大榕城，戰敗了巨垚城……”
“我很高興，亦覺悲慘。因爲你們的戰場從來不在聯盟內部，而是在碾屍關上，起碼現在是這樣，明白了嗎？”
“明白！”
“很好，未來屬於你們。現在，你們應該扛起前進的大旗，身後有青蛇之吻，更有有圭吾大人！”
“孩子們，揹負着我們名號，去馳騁沙場吧！”
“最後，我當初承諾給你們的加持槍，都會兌現，都是最高等的貨色……”
菜雞們一字不落地聽着，他們從未見過青蛇教官講過這種話，亦從沒聽過這個男人講過這麼多話。
恍然間，他們才發現，這個獨腿的軍裝男人是如此孤單、孤獨。
此刻，鐵小樹多希望青蛇身旁能站着一些身影……不，哪怕一個也是好的，不需要多……不，哪怕是校長那種變質了強者也行啊！
菜雞們相互看了看，或許在十年或二十年前，青蛇教官也曾站在他們的位置吧！他身旁也是一張張堅毅而略帶青澀的面龐。只不過隨着時間和硝煙刮過，他已站在了高處，而身旁的兄弟已成黃土。
不，不是或許，而是肯定。
此際，青蛇已成天啓，一將功成萬骨枯！
莫名間，菜雞們除了興奮，還有一點恐懼在他們心頭蔓延，他們下意識地抓住了身邊人的手，或是搭上了前人的肩。
毫無疑問，征服訓練營獲得了勝利。
雖是慘勝，但在來自大榕城軍隊的眼裏，征服訓練營就是勝利者，他們就是最大的贏家。
此刻，來自大榕城的士兵們只能站在基地外，遠遠地看着那寥寥十幾人。
他們未曾參戰，卻見證了這場微型史詩般的勝利。那羣還算不上成年人的孩子們，現在已不容任何人忽視。
容嘉允死後，餘下的副指揮王清一直遵循着遺命。爲此，他們已在基地外等待了半年，他們要等校長歸來。餓了就獵殺屍妖啃食心臟，渴了就喝雪水，如此這般，他們已經等了半年。
王清也曾遠遠看到過校長的身影，那個像幽靈一樣遊蕩的身影，但他沒有去打擾校長。
他深信，像校長那樣的男人是不可能被輕易擊倒的。並不是因爲那個男人叫容風華，也不是那個男人手裏握着剎那芳華，而是因爲，嘉允大人把他們託付給了那個男人，那是一個值得嘉允大人託付的男人。
如此，便足夠了！
事實上，他也曾對嘉允大人的遺命產生過違逆之心，不是他不忠，而是校長是否值得他們追隨。
像他們這樣的精銳親衛，哪怕把身上的層層光環剝去，也會有大把的人來招攬他們，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自己組建兵團，成爲僱傭兵。
在過去這段時間裏，王清副指揮一直在思考着要不要歸順校長，亦或是選擇復仇，但今天此刻，聽過青蛇那番宣言後，他已不再有任何猶豫。
他決定遵從遺命，追隨校長，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與那羣勝利者成爲戰友了！那是一羣堅強的男人和女人。
“可是，那個手持剎那芳華的男人，他到底要什麼時候纔會歸來呢？歸來後，他還是曾經的他嗎？他還是那朵名叫剎那芳華的花嗎？”王清帶着這種疑問，再次把目光投降基地內。
就在此時，一聲飽含磁性的聲音響徹基地，“該死的老蛇，你講錯話了，那應該是本校長講的話啊！”
語落，人現。校長已與青蛇並肩而立，他還是那麼嬉皮笑臉。
但，校長已不再是曾經的校長。
此際，校長褪下了曾經的燕尾服，穿上了廣袖古服，顯得大袖飄飄。他蹬掉了曾經的錚亮軍靴，換上了白布鞋及白襪子，仿若踩着兩朵霜雪。
他眼角皺紋如溝，裏面灌滿了歲月及苦澀。他長髮及腰，以耳邊的兩股白髮在腦後打成一個死結，束住了餘下的黑髮。
一瞬間，場面落針可聞。沒有人理會校長的歸來，到現在，很多事情菜雞們不用想也明白，明白校長做過什麼！
這個男人，他爲了自己的女人，斷送了許多菜雞的性命，這是不可能被原諒的過錯，更是不可避免的事實。
可是，這個男人亦救過鐵小樹等人的性命，他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卻爲基地做過很多事。
比如他們身下這座基地，全是校長一個人搞定的，沒有這個基地，就沒有他們。比如烈焰戰車，比如那些槍械彈藥，比如他們學到的針劑本領。
很多東西，都全拜校長所賜。
但很多事情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人命從來就不能以恩惠來衡量的啊，否則就是一種踐踏。
菜雞們腦袋一片混亂。
校長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基坑邊緣，哪怕他身旁是青蛇，但他看起來仍舊孤零，他好似一隻主動離隊的孤鴻。
現在，他又回來了，他要加入隊伍，他勉強一笑，道：“請問，還有我的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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