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爲霜殿下而戰
鐵小樹雖然沒有去過碾屍關，但他在白雲鎮時，就從哥哥的筆記裏讀出了屍妖的恐怖之處，信中哥哥寫到：連最菜的屍妖都可以輕易乾死成年壯漢。
哪怕現在鐵小樹是二級戰兵，也不敢說自己就能在戰場上堅持五年不死。畢竟，在真正的大戰場上，在成爲高級戰兵甚至天啓者之前，個人的力量顯得無足輕重。
低級屍妖之上，是中級屍妖，之後還有高級屍妖甚至是真正的魔族。面對海潮一般的異生物，稍有不慎，便會被撕城碎片。
而軟蛋貴族們卻以爲自己已高枕無憂，盡情享受。
所以血性貴族們自然看之不過。
“還真是諷刺啊！”鐵小樹輕輕搖頭，再次把目光投到比鬥場內。
就在此刻，場中的戰鬥已接近尾聲。
羅德尼熱汗如雨，出劍如雨，而那壯漢卻是收起了拳頭，倒揹着雙手躲閃，一退再退，眸子裏則是濃濃的譏諷。
旁觀的貴族子弟們也發現了不對，這分明是在羞辱羅德尼，更是羞辱他們所有貴族子弟。
“加油！羅德尼！”
“羅德尼，你是我們的驕傲！”
“羅德尼先生，請您用雙劍懲罰你那狂妄自大的對手！”
“對，讓他嚐嚐西大陸的精妙劍技！”
“七神在注視着你呢！羅德尼先生……”
場外的貴族子弟們明知羅德尼與對手的實力差距甚遠，但還是揮舞着手臂，爲他加油打氣。
站在衆人身後的鐵小樹再次搖頭，“要敗了！真是不明覺厲。”
“嗯！”十號面無表情地點頭。
兩人話音剛落，場中局勢驟變。
“嗡！”
一股凌厲殺機從退至場邊的壯漢身上升騰而起，直撲羅德尼而去，一個堂堂正正的刺拳鑿向羅德尼。
“啊！”
養尊處優的羅德尼哪裏見過此等殺氣，大驚之下，只得雙劍交叉護與身前。他見對方的刺拳來勢洶洶，不由得退了一步，以期能卸掉一些傷害。
羅德尼後退，絡腮鬍壯漢眼裏的譏諷不由得更濃了兩分。
“破！”
他一聲大吼，身子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突進。
“砰！”
再一聲悶響，壯漢的刺拳如一顆炮彈般撞在羅德尼交叉的雙劍上。
“噗！”
羅德尼氣勢已衰，頓時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
絡腮鬍壯漢被噴得滿臉是血，卻毫不在乎，他手上再度加力。
“喀喀！”
骨裂聲令貴族子弟們無不心顫，隨後，他們便看見羅德尼被那個狂妄的壯漢震得飛起，軟趴趴的躺在地上。
“傻子！”鐵小樹無奈嘆息，兩者對戰全憑氣勢，特別是在這種關鍵時刻，退就意味着失敗甚至是死亡。
“喔？”他身旁的十號露出饒有興致之色，“如果你是羅德尼，如此戰局，你如何應對？”
鐵小樹想也沒想便說：“我會把雙劍插進敵人的心臟裏！”
十號臉色一黑，“那你的心臟也會被那壯漢砸扁！”
“不，如果是我，他或許只能摸到我一片衣角！”
“你……”十號頓時無語，不過她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那壯漢雖是二級戰兵，一身戰技也頗爲熟練，不過跟她身旁的鐵小樹比起來，還真不在一個檔次上。
軟蛋貴族們臉色煞白，愣了足足十幾秒纔回過神來。兩個青年跑進前場內，看着羅德尼那塌陷的胸膛，頓時悲憤，“你這個儈子手，怎能下如此重手？”
其他軟蛋貴族見羅德尼的慘狀，亦開始聲討絡腮鬍壯漢。
“你這個缺少教養的野人！”
“這只是一場正規的比鬥啊！”
“不，他這是想要了羅德尼先生的命！”
“這樣的人應該接受七神的審判！”
“他該接受火刑的炙烤，焚去他內心的黑暗……”
場面一時混亂，糟糕到了極點，特別是一些未見過血腥的貴族小姐們，更是對絡腮鬍壯漢跳腳指責，矜持之態全無。
但聲討只能是聲討，一時無人敢下場與那壯漢比鬥。
最終，十號不得不得出面控場，“諸位請肅靜，比鬥還未結束，三分鐘後繼續比鬥，請下一位貴族勇士做好準備。”
如此，場面才漸漸安靜下來。十號向角落裏招了招手，兩個身穿白袍的醫護人員進場，把重傷的羅德尼擡走。
鐵小樹挪動腳步，來到衆人身前，與十號並肩而立，小聲問：“你們的準備還真是充分，竟然有專門的醫護人員！”
十號神祕一笑，“那是當然，不過醫療費用可不小，不然這個晚宴算是白準備了！”
“噢？”鐵小樹愣了愣，十號的笑容頗有種狐狸的感覺，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嚶嚶酒館那個黑店，當即問：“聽你的意思，喫喝拉撒和醫療都是要付錢的了？而且不少？”
“的確不少，不然怎麼維持天霜莊園的開支？”十號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晚宴的門票是一千金幣，醫療費用不論傷勢如何，皆是三千金幣起碼！”
“一……千……三千金……金幣？”鐵小樹瞠目結舌，頗有種做夢的感覺。
“嗯，這是最基本的費用！勝利者還要爲本莊園無償捐獻一萬金幣！當然，如果打壞傢俱地板等，還得另算！”
“什麼？”鐵小樹這次是真的震驚，慌忙道：“如果我勝了呢？會不會也要繳納那該死的勝利費？”
十號向鐵小樹調皮一笑，“你是守擂者，倒也不用捐獻！因爲這是今晚才制定的新規則啊！”
“那就好，那就好！”鐵小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只要不扣他的金幣，那就是最好的，不然他就得撂挑子走人了。
現在，鐵小樹已明白過來，原來天霜莊園跟嚶嚶酒館是一樣的地方。這就是一家實打實的黑店，只不過天霜莊園打劫的是貴族子弟，而嚶嚶酒館的“顧客”大多是野狗或忠犬。
待他再轉過身來時，卻發現那個剛剛獲勝的絡腮鬍壯漢正以狼一樣的目光盯着自己，挑釁之色流溢於表，臉上寫着：“小白臉，下來陪軍爺玩玩！我保證只打斷你一條腿！嘿嘿嘿！”
鐵小樹頓知其意，這個壯漢除了實力不錯，眼力也不差，竟能看出自己有些本事。
不過，壯漢看到的本事，也是鐵小樹想讓壯漢看到的本事。對於自己的真正戰力，他可不會輕易暴露。
對於壯漢那肆無忌憚的目光，鐵小樹報以微笑，隨即對軟蛋貴族們大聲道：“現在，還有誰要挑戰這位勇士？”
他這話一出，場面霎時寂靜，落針可聞，卻沒有一個人敢出場挑戰。
見此，鐵小樹臉色一黑，再次說：“諸位貴族戰士無需擔心，今夜我是最後的守擂者，就算是你們敗了，也還有我在，我會爲你們贏得最終勝利！你們爲榮譽而戰，而我與你們同在！”
鐵小樹這話說得頗有氣勢、鼓舞人心。一些自視甚高的貴族青年目光閃爍，就要出場迎戰。
不過，當他們的目光看到場中那個滿臉染血、未說一句話的壯漢後，就不禁縮了縮脖子，深深把頭低下。
“一羣廢物！”鐵小樹暗罵不已，隨即拋出殺手鐗，“我知道你們當中還有真正的勇士，只是礙於身份，不屑於與蠻子對戰。但我想說的是，既然你們來到天霜莊園，那就應該向此間主人展示你們的翩翩風度，沒有風度的紳士註定被衆人唾棄！雖然霜殿下此時不在，但結果如何，身爲親衛的我事後自會稟報！”
鐵小樹這話先揚後抑再激勵，說得頗有水平。
一幫貴族青年聽了，哪裏還忍得住，在他們眼裏，鐵小樹這個親衛給霜的耳語，可謂價值萬金。
“唰唰唰！”
三秒過後，七八個貴族子弟齊齊下場，走向絡腮鬍壯漢。此夜，他們要爲霜殿下而戰，要讓那個舉世無雙的美人聽到自己的風采。
“不會吧？”鐵小樹見這麼多人下場，差點沒把他嚇一跳。他不得不再次出面控場，“諸位，真正的戰士應該追求公平，一個一個地來，你們的風采不會因晚點出場而減色半分！”
“鐵小樹閣下，我願意第一個出場，否則不能證明我的風采！”
“您說多得對，我要讓霜殿下見識到我的風采！”
“請原諒我，我已無法剋制住自己的戰血了！”
“第二個上場的人未免會撿便宜，我不願意車輪戰，這樣對我泰勒來說，是恥辱的，我是一位真正的戰士……”
軟蛋貴族們被鐵小樹一刺激，哪裏肯讓步，七嘴八舌地要搶先第一個上場，看得鐵小樹直犯牙疼。
對於這一切，血性貴族青年們只是淡淡地看着，甚至露出笑意。既然鐵小樹要讓這麼多軟蛋貴族給他們教訓，他們也樂於如此。
軟蛋貴族們爭吵不休，都想第一個上場比鬥。最後，鐵小樹不得不擺出自己預備親衛的身份，才把出場順序安排妥當。
鐵小樹的安排是弱者先上，排好隊一個一個的上。如此一來，哪怕前面弱一些的人敗了，後面的人也難以生出畏懼之心，會繼續上場比鬥。
上場順序安排完畢，鐵小樹才道：“很好，現在就看諸位勇士的表現了，期待你們能摘得勝果！”
當他退回原位時，十號依舊滿臉不解，“你這又是出的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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