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ōō⒔čòm 50演戲
“趙小姐對這個也感興趣?”
對面的徐醒在晨光中顯得略微放鬆,襯衣下肩背卻挺直,這種截然不同的特點在他身上沒產生什麼違和感,反而在那種斯文裏添加了別樣的味道。他手裏拿着一隻草編螞蚱,很難想象那雙修長而白淨的手竟然會如此輕巧地編出這種小玩意兒來。
趙成祁扭頭一瞥趙辭沁,果然就見她眼睛彎了彎。
“嗯。”她說。
徐醒道:“那你稍等,我也給你編一隻。”
趙成祁心想,這破爛玩意兒誰要啊,只是拒絕的話剛到口邊,看見趙辭沁柔和的眸子,又被迫住了嘴。
他對此恨得牙癢癢,偏偏沒辦法。
火車一路疾馳,從天津換乘之後,他們很不幸又碰上了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而且這傢伙長了一副好皮囊,聽他說還是個律師,有着豐富的學識,沒多久就跟阿姐熟了起來,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
不知道爲什麼,趙成祁隱隱感覺這個人有點怪異,偏偏他看阿姐的目光禮貌而有分寸,也從來沒有過肢體接觸,讓他想發作都難。
徐醒手快、靈巧,很快一隻生動的小螞蚱就在他手中誕生了,趙辭沁接過小螞蚱,指尖與他的手指輕觸了一瞬又分開,皮膚表層卻彷彿還殘餘着他手上冰涼的溫度。
“謝謝。”自從確認關係後,她很少對徐醒這麼客氣,不過還是兢兢業業地演戲演全套,壓下脣角即將要上揚的弧度。
她想了想,說:“等到了北京我請徐律師喫飯。”
徐醒:“那多謝趙小姐了。”
趙成祁簡直要瘋了。
爲了一隻破螞蚱賠上了一頓飯?也虧這人可以答應得好好的,他們很熟嗎?
秉持着阿姐不會錯,錯也是對方的錯,趙成祁對徐醒的不滿值已經上升到了巔峯,他很想插進去嘲諷兩句,又不想讓趙辭沁尷尬,就在這時,有乘務員過來通報預計還有十分鐘到達北京。
隨後徐醒起身,“先失陪一會兒。”
坐火車中途走開實在是太正常了,無論是解決叄急問題,還是坐久了起來走動一下透透氣都十分合理,所以趙成祁和趙辭沁都沒感覺有什麼不對。
但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徐醒走出一段距離之後,臉上那淡淡的笑意逐漸褪去,神情變得內斂而冷靜。他穿過一等車廂,一進入二等車廂,周圍喧譁聲加劇,四面各種氣息都有,躺在座位上摳着腳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甚至是在地上打通鋪的比比皆是。
徐醒面不改色。
他在人相對較少的衛生間前停下腳步,手剛按上門把,剎那間,呼的一聲風從耳邊捲起,一把匕首直面而來,徐醒輕而易舉地偏頭躲開,刀刃刺入火車壁中,發出刺耳的滋啦聲。
雖說二等車廂這邊每天因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架鬥毆的人不少,但少有亮刀子的,周圍人也不傻,譁然尖叫着跑開。
殺手反應很快,收回了匕首,他看着只有十八九歲的模樣,全身上下都十分普通,屬於扔進人羣就找不到的那種,唯有一雙眼睛黝黑暗沉,就像時刻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
“等你很久了。”徐醒看着他,並不馬上動手,而是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袖釦,“跟了一路,爲什麼現在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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