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坑
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順着手心源源不斷地傳導來,羅放不免又陷入了糾結。她看得出季殷也有點那個意思,該推開麼?似乎不合適。該接受麼?這個時候,那完全是不可能。最終她下了決定——關係不挑明,就先這樣下去,時候到了分開了,難受幾天也就算了。
然而就在她想清楚的同時,前面的季殷忽然停了腳步。她向前一步想要詢問,卻聽季殷回頭對她道:"別動,這塊地下好像是空的。
羅放這時候也後知後覺察覺出不對來,她低頭一看,腳下的感覺完全不是堅實的地面,鬆軟的草葉下是薄薄一層土,再往下露出一點h,似乎是……木板?可是誰沒事閒的大老遠跑這裏挖坑?一路走來,這山上她見過最大的哺r動物就是松鼠,還瘦得跟樹枝一樣。
那木板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似乎已經到了極限,搖搖yu墜,眼看着就要裂開。季殷連忙出聲安排道:"你開往回走,我也往這邊挪,咱們保持受力均衡,應該不至於——
話沒說完,就聽咔嚓一聲,木板應聲而斷。
跑已經是來不及了,這又不是跑酷遊戲,就這麼電光石火間的兩秒,季殷只來得及將羅放拉進懷裏護住,失重的感覺就隨之傳來。他腳下徹底沒了依憑,只能任由自己墜落,好在這個坑沒多深,那失重感只是一瞬,跌落的疼痛之後,接着就是小腿傳來的劇烈刺痛。
羅放被他護在懷裏,是沒受什麼傷,但聽他飽含痛楚地悶哼一聲,就知道他摔得必然很重,也顧不上檢查攝像機,就忙不迭站起身來去扶他。一見季殷的臉sE,她心裏頓時就一緊。
她實在沒見過季殷這個狀態。
慘白着一張臉,再也沒有了平常遊刃有餘的餘裕,x膛劇烈的起伏着,卻只見他不斷地往裏cH0U着冷氣,她立時關切問道:"怎麼樣,是不是摔壞哪了?
季殷勉強扯出個笑,舉起雙手展示給她看,難得試圖講個笑話:"喫飯的傢伙沒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那雙手當然還是好看,因爲牢牢抱着她,連破皮也沒,但腿的狀況則相當糟糕,牛仔K小腿部位下隱隱有血絲透出,是被地面上的兩顆凸起石子給嵌進了r0U裏,傷口處一片血r0U模糊。
羅放看到都要急瘋了,想去攙他,又怕扯動傷口,一時間很有些手足無措。季殷坐着喘了一會粗氣,一開口倒先關心起她的攝影機:"你去看看裏面摔壞了沒有,不然白拍這一路。
這種時候,羅放哪裏顧得上去找相機,但聽他一提,反倒是想起另一件事——簡易急救包正在她裝攝影機的揹包裏。
昨天晚上經理忽然想起來有東西沒準備,臨時發微信給她叫她買了帶去,她自己的揹包已經裝滿了,就塞到怕了平時放攝影機的袋子裏。
那時候她還很不甘心被使喚,沒想到這時候算是幫了大忙,當下一GU腦地把瓶瓶罐罐連着紗布一起拿出來。好在東西雖然樣數少且量也不多,卻也夠這次用的了。
“我先幫你包紮,攝像機如果摔壞了,我現在去看它也好不了。”
條件有限,她先拿酒JiNg凝膠洗了個手,用紗布隔着,捏住石子邊角,一狠心一用力,將其與傷口分離。又是一GU血潺潺涌了出來,她不敢停,趕緊用碘伏棉籤消毒,又用紗布塊堵住傷口,按了一會,見總算不出血了,才終於鬆了口氣,用醫用膠帶將傷口包紮起來。
這時候氣氛就放鬆些了,羅放想着剛纔見到的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開口問:“疼麼”
季殷搖搖頭,臉sE確實好多了:“不怎麼疼了,也不至於傷得很重,只是看着嚇人。”他似乎不太在意這兩處傷口,將話題轉了向:“也不知道什麼人,在這挖這麼個坑。”
羅放已經着手處理第二處傷口,聽到他的話,於是開始環顧四周,看到兩人剛纔踩着的那塊木板裂成兩半,散落在地上。木板表面生着許多黴菌,甚至還有幾多蘑菇,唯有斷口處能看到些新茬,顯然早已腐朽,好在是從坑上面垂下一架繩梯,不至於鬧到打電話求援的地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羅放歪着頭細思一會,看着兩人對面,靠近坑底位置明顯向裏深挖但是塌方了的洞,猜測道:“你有沒有看過那種荒野挖洞造房子的視頻?我猜挖洞的人就是把那種視頻當了真,以爲自己也能在深山老林裏挖出套房子來。”
“所以不能麼?”
“當然不能,那視頻拍出來都是給人看着爽的,除非事先用建材加固,否則在這種土質下,頂多挖兩米就塌了,要造地g0ng怎麼可能。”
說起這不知在哪的始作俑者來,羅放就生氣:“挖這坑的人真是又蠢又壞,他應該是洞挖到一半意識到不可行,索X放棄,但又懶得填土,還非要掩蓋自己做的錯事,蓋了木板鋪了一層土。否則他但凡就扔在這裏,咱們兩個也不至於誰都沒注意到。”
相b之下,受傷的季殷倒是相對平靜的那個,他屈起一條腿,就靜靜地看羅放給自己包紮好傷口:"彆氣了,不值當,幸好還有個繩梯留下,不至於叫經理他們來救咱們。
羅放擡頭瞥了一年那有些年頭的繩梯,眼神明顯懷疑:"也不知道結實不結實。
季殷道:"你T重輕,等會先上去,如果上去了發現不結實,就再系一系,實在不行就叫人過來。
羅放走過去,拽了拽那繩梯,心裏還是沒底:"摔下來怎麼辦?
季殷雙手撐住地面站起身,動作間傷口似乎是又裂開了,在紗布邊緣沁出血sE來。走到羅放身後,他輕聲細語道:"你信我,我肯定能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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