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线索 作者:不语楼主 所谓将功折罪,张海涛对陈见雪交待给他的任务真的很上心,想来也是,那個王仲明不再追究‘复制’的問題上,读书定沒他什么事儿(虽然严格說来,他闯的祸远比不上那两位),所以他才更要做出些成绩,终究纸裡包不住火,谁也不敢保证這件事儿以后会不会漏馅,万一漏馅的话,那两位小姐是皇亲国戚,受到怎样的处罚也会能挨過去,可自已呢?要背景沒明景,要资历沒资历,要說棋上的实力,在棋胜楼裡虽不算差,但离不可或缺的台柱地位远得何止是一点儿半点儿?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做出点儿成绩,到时候将功补過,或许逃得過被处罚的惨境。哪裡的小說?請认准 一定要查到那個崔精成的底细,搞清楚他为什么来棋胜楼捣乱! 头天晚上打了一晚上的电话,把自已在這個圈子裡比较熟悉的朋友都问了個遍,皇天不负苦心人,辛苦的付出终于沒有白费——一個以前玩彩棋的朋友說,他前些日子在陶然居见過一個年轻高手,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处号叫做‘催命鬼’,长相和张海涛电话裡所形容的有几分相象。 彩棋圈子裡,很少有人以真实姓名相告,大部分都是以绰号相称,崔精成姓崔,這個‘崔’字会不会就是‘催命鬼’這個称号的由来所在? 不管是不是,這都是一條线索,自已都要去核实一下儿。 于是,趁着今天沒课,他约好那位朋友在‘天外天’见面,不要以为這個‘天外天’是小商品批发市场,這個‘天外天’是连锁经营的饭店,以挂炉烤鸭为主打特色——求人帮忙能不出血嗎?想想這一顿饭估计百十块钱怕是挡不住,张海涛真的是有点儿心疼。 看看表,约好的時間快到了,张海涛掏出手机,播通号码,“喂,钩子,到沒到”,他问道。 “到了,急什么,刚进店门,把电话挂了,话费很贵呢!”声音不是从话筒裡传来,而是从身后传来,回头看,一個黑黑瘦瘦的汉子正朝這边走来,正是那位外号叫做‘钩子’的彩棋手。 脱下外衣,钩子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呵,你這家伙,找到了好饭口,就不理老朋友啦?要不是有事找我,是不是就不联系了?”。 做彩棋手,收入未必比当棋社讲师少,問題是彩棋手的收入并不稳定,好的时候日入千元,差的时候,连着七八天都沒有进账,年纪轻时,這种无拘无束的随性生活可能還觉得不错,刺激心跳,有趣好玩儿,但年纪渐大,思想渐趋成熟,结婚成家,身上的压力会使得人慢慢失去年少时的轻狂与梦想,更愿意過着那种有保证,有目标,可预计,能把握的生活,所谓‘老要张狂少要稳’,說的就是处于人生不同阶段的人对生活的要求和希望是不同的。故此,尽管张海涛成为棋胜楼的讲师在经济收入上并沒有太大的提升,但圈子裡羡慕他的人却有的是。 “呵,怎么会呢,這不是忙嗎。对了,你先看看照片,是不是同一個人.” 点菜上饭,聊了聊這些日子彼此的状况,张海涛从手包裡拿出崔精成报名时的简历递给对方。 钩子接過简历看了一眼,“沒错,就是這個家伙,单眼皮,眯缝眼......,噢,原来是鲜族人,那就难怪了。” 和汉族相比,朝鲜族人的外貌特征比较明显,男子脸型大多是用字型四方脸,申字弄棱型脸,胖的较少,颧骨较高,额头较窄,单眼皮较多,细眯眼,三角眼,八字眉较普遍,玩彩棋的人在選擇目标时经常需要察言观色,故此对人的外貌印象较深,故此,只看一眼,钩子便可以读书定這個人就是绰号叫做‘催命鬼’的彩棋手。 “真的?你能读书定?”张海涛心中一喜,总算是有眉目了。 “当然了。扒了這小子的皮我也认得他的骨。”钩子骂道,显然,他和崔精成之间的关系并不那么愉快。 “怎么了,這小子得罪了你?”张海涛好奇问道。 崔精成在棋胜楼捣乱,张海涛自然是将之视为敌人,钩子是他的朋友,两個人的立场若是一致,岂不正好同仇敌忾,联手作战? “那還用說,這小子坑了我两千多块。”钩子哼道。 “什么?你也有上当吃亏的时候?大名鼎鼎的钩子也有吃亏上当的时候?”张海涛惊讶叫道——彩棋手的绰号往往代表了這個人的行事作风,钩子之所以叫做钩子,正是這個人精明如鬼,一旦看准目标就会紧紧咬住,任你怎样的千机百变,也难以逃出他的手掌心的意思,這样的人也会上当吃亏,而且一亏就是两千多块,真是令人意外。 钩子苦笑摇头,這绝不是什么增光露脸的事儿,要不是话赶话赶上了,他才不会主动提及呢,“唉,說的也是。我在彩棋圈儿裡混了也有十几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沒见過,怎么說也算得上是個老江湖了吧,谁想一被子打雁,却叫雁给啄了眼。第一次见到那家伙大概是在去年十月底,那时陶然居正在招人,生人很多,所以那段時間常在那儿转,想碰碰机会,结果就碰到了那個家伙。当时那家伙土得很,說起话来却是死硬死硬的,一看就是那种眼高于顶,鼻孔朝天,刚进入社会沒多久,沒受過什么教训的主,所以我就打算从他那裡弄点儿零钱花。沒想到這個家伙年纪不大,却是個老鸟,先是故意隐藏实力,让我以为他水平一般,吃掉我故意输给他的头两盘后,等到下重注的第三盘时才开始动真格的。唉,說起来也怪我太大意了,沒想到他会是披着羊皮的儿狼,所以输的才那么惨。后来,见到他和孙治有說有笑,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小子其实就是陶然居的人,只不過并不在陶然居的正式员工名册裡,属于那种不拿基本工资,按次数算钱的人,所以,不要說我,就连陶然居裡的一般职员都不知道,而我們這些常去陶然居找饭辙的人他却是一清二楚,总之,這個亏吃的可是真爆,想起来就叫人恼火!” 把杯子裡的啤酒全部倒进口中,钩子气恨恨地說道。 原来是打蛇不成,反被蛇咬,被陶然居請来清理棋社环境的高手给算计了.......,张海涛算是明白了。 棋社下棋,分彩盘和白盘两种,所谓白盘就是纯娱乐性质,无论谁输谁赢,图的只是個乐呵,所谓彩盘,通俗的讲就是赌棋,对弈双方或双方的支持者以棋局的输赢为准押钱押物,赌注小的可能是一包烟,十块钱,赌注大的,几百上千也是可能,碰到大款斗气,過万亦不稀奇。做为棋社而言,赌棋這种事儿读书定不能明面支持,因为太過张扬,会招来管理部门的介入,但严格禁止显然也是不行,因为彩棋在到棋社下棋的顾客中所占比例很大,若是全面禁止,对棋社的经营收入還有人气会造成很大影响。故此,棋社的作法通常是睁一眼,闭一眼,小打小闹也就算了,闹得太厉害的时候才会管一管,而要管的主要对象,自然是专以下彩棋为生意的职业彩棋手了,而管的方法当然也不会贴告示,设门卫禁止某些人进入棋社(开门做生意,這种拒绝客人的作法等同于自杀),所以惯常的作法是請一些生面孔的高手来棋社扮猪吃老虎——彩棋手并不等于就是高手,碰到真正的高棋,那就是屠杀。 如果崔精成是陶然居的人,那他到棋胜楼来闹事儿是为了什么? 感谢各位书友鼎立支持 .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