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再遇熟人
昨日,三人行至一高山山頂,欣賞完風景之後,已進黃昏時分。
爲了響應青天司的“青山保護”條例,賽潘安強行攔住了路林和張虛林想要生火燒烤(放火燒山)的衝動,畢竟當時曜陽術都用出來了。
幸好白天時,賽潘安在某一集市提前訂購了上百隻烤雞烤鴨,放在了儲物戒中,才避免了一場悲劇的發生。
賽潘安能夠看出來,路林和張虛林,對於秦劍雲創建的青天司沒有任何不滿,但對秦劍雲這個人,多少有些私人恩怨。
夜晚時分,三人坐在高山之頂一邊啃着燒雞,蘸着張虛林拿出來的番椒汁,一邊搖晃着手中的夜光杯,將裏面的葡萄美酒一飲而盡。
三人不僅喫得盡興,喝的也十分盡興,沒有人去使用修爲壓制酒勁,喝得多了,牛皮就越吹越大了。
最後喝到嘴瓢的路林,迷迷糊糊的拉着張虛林和賽潘安,在山頂上對天地美景起誓,完成了八拜之禮,結爲了八拜之交。
張虛林毋庸置疑,成爲兩人的大哥。
但是對於二哥這個位置,路林和賽潘安爭辯的不可開交,最終以路林一巴掌將賽潘安拍進地面中告終。
雖然路林成爲了二哥,但賽潘安只肯稱呼一聲“方青兄”,一聲“哥”始終沒有叫出口。
結果還沒來得及爭辯,三人就因爲酒勁上頭,先後四仰八叉的癱倒在山頂上,呼呼大睡起來
直到第二天清晨,朝陽東昇而起,路林轉醒。
回想起昨晚的糗事,路林暗呼一聲“不可思議”,原來方青與張虛林,還有賽潘安的八拜之交,是這麼來的啊!
張虛林對此依舊一臉的平靜,彷彿昨晚大聲吹牛逼的不是他一般。
張虛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賽潘安則是心驚肉跳,方青也就罷了,畢竟那是和自己同牀共枕過的兄弟。
可張虛林是誰?無間觀天師啊!目前東方奇人界公認最強的存在。
可昨晚他與張虛林竟然還搭着肩吹牛逼了,甚至其還成了自己八拜之交的好大哥。
這找誰說理去?嘿嘿嘿
賽潘安越想越激動,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以後咱也可以自豪的大喊一句:“你們知道無間觀天師張虛林嗎?......啥?我怎麼敢直呼天師名諱?呵,笑話......那是我賽潘安八拜之交的兄弟!”
“嗯?”
三人即將行至陸地邊緣處時,路林突然看向海邊一處小漁村的方向,露出了一絲玩味之色。
賽潘安修爲太低,啥都看不到,只能一臉的問號???
張虛林則是順着路林的目光看去,隨即便意味深長的摸了摸下巴說道:“原來是遇到熟人了!”
“熟人?什麼熟人?”賽潘安依舊一臉疑惑。
“帶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路林微微一笑,帶着賽潘安與張虛林一起,緩緩的落向了那處小漁村的村口處。
只見,在漁村村口靠海邊的沙灘上,一位行將就木,佝僂着背,滿臉皺紋的白髮老翁,正在與一位十來歲大小的清秀少年晾曬着漁網。
兩人原本有說有笑,但白髮老翁突然感覺到了背後的一絲異樣,讓他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爺爺,怎麼了?”
“啊......沒事!爺爺我年紀大了,有些失神了。你先給咱繼續搭着漁網,我去村口的大石頭上坐着休息一會!”
“好的!爺爺你就交給我吧!我一會就能全部搭好啦!”
“好!爺爺信你......”
白髮老翁緩緩的轉過頭去,原本慈祥的笑容瞬間斂去,露出一副既無奈又苦澀的笑容。
走到了路林三人的面前,白髮老翁雙手抱拳,對着張虛林與路林彎腰一拜,用沙啞無力的聲音喊道:“魂宗宗主丘發官,見過無間觀天師,見過這位......道友?”
“什麼?你是已經失蹤了近六十年之久的魂宗宗主丘發官?”賽潘安嘴巴長得和一顆鴨蛋一樣大,看着眼前土都快要沒過脖子的白髮老翁,一臉不敢置信的喊道。
丘發官長嘆了一聲,雖然賽潘安不過凝神境巔峯的修爲,但他還是不敢大意的抱了抱拳說道:“正是老朽!”
“啊這......”再次確認,賽潘安更加感覺到不可思議。
對於這一幕,路林卻淡淡一笑說道:“丘老鬼,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道友你......”丘發官看着路林那陌生的面容,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可隨着路林的雙眼中金光十字微微一閃,丘發官瞬間露出了驚恐萬分的神色,立即跪在了路林面前喊道:“當年之事,實在是我一時貪婪,鑄成了大錯。我肉身盡毀,雖然神魂逃出,但受創嚴重,直接昏死在深山之中。我的神魂再次甦醒已是五十三年後,再不找人奪舍,我也將徹底煙消雲散。最後眼看來不及了,我只能委身一具剛剛下葬的老者屍體當中。您也看到了,我現在不過半步合道境的修爲,如此還不能解除您心中之怨嗎?”
“不能!當年出手之人,都得死!”路林想到了此人曾經的行徑,以及自己所受之傷,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殺意。
感受着那股令人心悸的殺意,丘發官渾身一顫,隨即他便長嘆了一口氣,對着路林深深一拜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如林道友所願吧!但此事與我那孫兒沒有任何關係,還求林道友能饒他一命!”
聞言,路林擡頭看向沙灘上那天真無邪的少年,一時間默不作聲。
張虛林卻看向丘發官道:“聽聞魂宗之人極少,一代頂多三四人之多,但每一位都有着不菲的修爲實力。”
此話不由讓丘發官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天師您多慮了,其實我們魂宗每一代人數最多時,也只有兩人而已。而到了我這一代也只有我一人。外界之所以有我們魂宗三四人的說法,都是我自己傳出去的。爲的就是讓我們魂宗能繼續苟存在世罷了。如今只要我一死,我魂宗也就徹底斷了傳承,後世也將再無我魂宗存在!”
丘發官說着說着,就不由自主的轉過頭,看向了那沙灘上的少年。
“這孩子其實是我佔據的這具屍體,生前的孫子。那日我借屍復活,爬出墳包之時,就在墓碑前看到這位已經哭得昏死過去的孩子。他......是一個好孩子,而且也有着十分好的修煉天賦,只可惜......”丘發官欲言又止,眼中滿是後悔和無奈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