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难兄难弟(上)
他冷冷地說道:“心浮气躁,是怎么修真的?你们师门长辈沒有教過嗎?”
一個修真者气急败坏地說道:“你是谁?凭什么拦住我們?”
纳善歪着脑袋,用手摸摸光头,淡淡說道:“我是古剑院的纳善,怎么?沒有资格问你们话嗎?”
几個修真者脸色大变,人的名,树的影,纳善在修真界的名气极响。几個修真者立即变得毕恭毕敬,回答道:“对不起,前辈,我們是隐雷阁的弟子,要去佛宗遗址。”
纳善扣指轻弹,解除了禁锢,问道:“是莽原的佛宗遗址嗎?去那裡干什么?”
一個修真者回答道:“听說遗迹外的禁制消失了,有人传言……佛宗遗址,也就是地下迷宫,那裡的禁制也有可能消失,所以大家是去探查的。”
柴达进的眸子裡烁烁放光,佛宗遗址开放?這可是個好消息。谁都知道,佛宗的修炼法门独树一帜,如果能得到一些启,或者得到一些宝物,那可就财了。
纳善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们走吧。”他挥挥手,低头沉思不语。
那群修真者如获大赦,立即御剑离开。得罪古剑院的长老,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小天对佛宗遗址兴趣不大,不過抵达坦邦星的西大陆后,他就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那是一种自内心的喜悦,仙灵之气在体内很活泼。他有些迷惑不解,所以很少說话,一直在仔细的体悟。
纳善在前面飞行,其他人紧随其后。天空中不时闪過一道道剑芒,那是别的修真者在赶路。
平时,修真者除了及闸派中的联系,更多的是和朋友及至同道者的联系,一般以小团体居多,当然独来独往的修真者也不少。一旦有什么地方生事情,有其是有利益的时候,修真者就会成群结伙蜂拥而至。
坦邦星的西大陆,现在就云集了上千名修真者,大部分是朋友之间结成的小团队,也有一些是门派裡师兄弟结成的游历小队,少部分是独自前往的修真者。
他们一路上看见了几起斗法。
修真者之间的斗法很平常,有切磋性质的、有争斗性质的、甚至有生死搏斗的,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修真者斗天斗地斗人,修行原本就是逆天行事,争斗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纳善忽然向下飞区,一個小镇出现在众人眼前。
埠塘土寨。
土寨外,纳善一言不发。际无涯奇道:“光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個小镇,恩,要不我們进去看看?”
纳善這次沒有飞過去,而是一步一步地走进土寨。
秦小天小声道:“大师兄可能来過這裡,我們一起去。”他心裡也很好奇。
這裡的气候和潜杰星完全不同,蓝天白云,绿树成荫,很像地球上欧洲春天的景象,仿佛是一幅浓笔重彩的油画。
小镇只有一條街道,街两旁是高低错落的木楼。除了纳善,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秦小天指着木楼笑道:“老际,你看這木楼是悬空的,有点像吊脚楼,哎呀,那是什么动物?我靠……大蜥蜴啊!”
纳善插话道:“不是大蜥蜴,那是黑尖骑,可以骑乘,這是民间使用的,军队使用的是银尖骑。”
际无涯說道:“沒错,小天,你看黑尖骑上的骑鞍,和马鞍有点像。”
纳善一边张望一边說道:“东西大陆有很多怪异的野兽,但是很少能威胁到元婴期以上的修真者,你们不用担心。”
不一会,看到一座客栈,纳善停下脚步,惊讶地說道:“都集客栈,竟然還在……也许有几百年了……”
其实這已经不是他曾经来過的那個都集客栈,這座客栈是百年前重建的,只是格局和原来的一样,经历百年风雨也显得破旧不堪。
大门外的棚子下系着几匹黑尖骑,大堂上摆放着六角桌,有几個行商坐在裡面吃着烤肉。
伙计看见他们六人,惊慌地向裡面跑去。過了片刻,客栈老板慌慌张张地迎出来。
从衣着打扮来看,就知道這六人不是本地客,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就是那些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大神。
修真者在西大陆是被崇拜的对象,不论国家還是民众,沒有人敢怠慢他们。
纳善身穿一件大红色的战袍,金色的画纹,那是一种防御性的符咒纹,闪烁着淡淡的金芒。一條巴掌宽的黑色腰带上,嵌着几十块乳白色的玉符,那是由仙人修炼過的玉符。這一身打扮华贵而张扬,很符合纳善的性格。
际无涯的身着打扮倒不那么扎眼:银紫苏料子的长袍,腰带上挂着装饰用的玉诀,干净清爽,一副贵公子的派头。
秦小天朴素惯了,他還是穿着地球上的服饰,牛仔裤,运动鞋,内穿淡青色的衬衫,外套一件米色的风衣,眼睛上架了一副咖啡色的墨镜。
柴达进对穿着更是无所谓,只要不是赤裸着就好。
最差劲的是张淳和陶常气,来那個人穿着潜杰星特产的鱼皮衣,好在经過自己的处理,外表上還不太难看,就是不时的飘出一股股鱼腥味。
六人走入大堂,老板带着两個伙计,战战兢兢的上前迎接。纳善语气和缓的說道:“老板不用忙,我們坐坐就走。”他說的是坦邦语,一行六人中,只有际无涯能听懂,其他人都听不明白。
老板亲自擦拭桌椅,殷勤的端上一盘水果。
际无涯笑道:“不错,老板很会招待人。”他丢下一把西大陆的钱币。
纳善惊讶道:“你怎么会有這裡的钱币?”
际无涯笑道:“帕本给我的,你不知道我有收藏癖?”
老板急忙道:“啊?古钱?用不了,用不了。”
际无涯是少爷脾气,說道:“多了……就赏给你。”大手一挥,潇洒之极。
秦小天才除了两人对话的內容,摇头道:“大少爷,了不得。”
际无涯咧咧嘴,那起一個水果就吃。纳善眉头微皱,說道:“有人斗法!”
际无涯扔掉手中的水果,兴奋得问道:“在哪裡?在哪裡?”
纳善說道:“应该是在百裡之外,咦,不是一般的斗法……”他蓦然消失,瞬移而去。
老板和伙计吓得连连后退,一個人眨眼间就沒了,心裡不由得惊恐到了极点。
陆无涯拉起秦小天向外跑去,一出门就御剑飞到空中,柴达进紧随其后,张淳和陶常气对视一眼,拿起桌上的水果,跟着向外冲去。
陆无涯在空中大叫:“死光头,跑得比兔子還快!小天,向哪裡飞?我路盲!”
柴达进失声大笑,秦小天无奈說道:“我們是难兄难弟,我路痴!”刚刚飞上来的张淳和陶常气也放声大笑。
陆无涯板着脸道:“小天,你嘲笑我?”
秦小天翻着白眼,說道:“嘲笑你?我闲着沒事干嘛?路盲有什么了不起。”
陆无涯說道:“你……也是?”
秦小天理直气壮說道:“废话,那是当然!”
陆无涯顿时高兴起来,說道:“哎呀,终于有人和一样!哈哈”
柴达进现這两個家伙在一起后,变得越来越白痴化,几乎成一对活宝,别人是相互鼓励共同进步,而他们两人完全相反,修炼也不积极,就喜歡不停地說废话。
他不知道,正是這样的交流沟通,排解了两人沉积在心中的烦闷,尤其是秦小天,自小累积的不平之气,逐渐被化解驱散。
张淳說道:“這和路肓路痴沒有关系,因为……我們根本不认识這裡的地形。”
陆无涯和笑声戛然面止,,說道:“对啊,我們是第一次来,不认识路很正常,笑什么?不许笑!”說着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柴达进說道:“我明白了,纳善前辈……是不愿意我們跟扶持,所以悄悄地离开。”
陆无涯恍然道:“沒错,他怕我們去了危险。”接着又感到不爽:“唉,我們又不是天孩子,搞不懂他怕什么,小天,你有沒有办法找到斗法现场?”
秦小天眯着眼睛四处张望,半响,笑道:“我也不知道在哪裡?不過,有一個办法,我們五個人分头向五個方向飞,嘿嘿,肯定有一個人能找到,然后用法宝传信……”
陆无涯鼓掌道:“好主意!”他抢先向前方飞去,說道:“我挑這個方位!”
柴达进三人也分三個方向飞去,只留下秦小天在空中愣。
猛然间,他大叫道:“等等啊,一群笨蛋!”用法宝联络,必须事先修炼一件简易的传信法宝,這群性急的家伙竟然一哄而散。秦小天沒有追任何人,他飞落在集客栈门口,走进大堂,向老板招招手。
老板不敢怠慢,說道:“来了,来了!”
秦小天不懂当地的语言,他比划了一下,向老板要来一壶热水,从手镯裡取出一個茶杯,泡上一杯热茶,静静地坐着等候。
一杯碧螺春泡出色,淡淡的茶香飘散开来。
“碧螺春?”纳善出现在秦小天身边。
秦小天奇道:“這你也知道?”
纳善咧嘴笑道:“我在地球生活過一段時間,哈哈,感觉很不错,咦,其他人怎么不在?”
“谁让你跑那么快……他们追去了,還分了四個方向。”喝了一口茶,秦小天气定神闲地解說道。
和纳善在一志待久了,就会很自然地沒在沒小起来。纳善只对陌生人摆架子,对朋友,他喜歡随性而为,越随便他越喜歡。
“啊?一点耐性也沒有,好吧,那就等等。”
秦小天问道:“是谁在斗法?”
纳善笑道:“不是斗法,我搞错了。”
“噗!”一口茶喷出,秦小天无话可說,心想:“這家伙什么人啊?合体期大高手,居然也会搞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這下陆无涯四人可惨了,跑再远也不可能找到,聪明的话会早点回来,若是死心眼,天知道会跑到哪裡去,纳善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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