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慘烈的戰場
畫依舊是畫,但這幅畫卻彷彿有了靈氣,畫中的人似乎有了生命一樣。
我越看就越覺得畫是活的,但問題是,一幅正常的畫能活嗎?
顯然不可能。
畫是死物,如果有了靈性,那麼就成了妖物,就好比山野精怪,當它們開發了靈智,做出了超出它們本身的動作或舉動,就會被人當做是妖。
這副美人圖,不得不說是一張畫的傾國傾城的美人圖,也是我見過最具靈氣的畫卷。
能把一幅畫畫成這般模樣,可想而知,作畫之人又該有何等本領?
如果將眼前這幅畫拿出去拍賣,那絕對是曠世神作。
看在躺在青銅棺底的那副美人圖,我一時間不禁有些癡了。
並不是癡迷於畫中的美人,而是癡迷於畫卷帶來的靈性與震撼。
就好像你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了一條會說話的狗一樣,震撼,新鮮,連帶着一股深深的好奇。
我很好奇作畫的是誰,也很好奇畫中的女子又是誰,更加好奇作畫之人與畫中女人之間,又存在着怎樣的故事?
爲什麼這樣一副完美的畫卷,會被置放在此?
難道說,青銅棺槨的主人,便是作畫之人,而這畫中美人便是她的意中人?
這種可能性很大,但終究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什麼情況,估計沒人知道。
金玉鎧甲我可以視若無睹,但這副具有靈氣的畫,我總覺得不是凡物,要是錯過了,那就太可惜了。
於是在短暫的失神後,我便有了將畫卷據爲己有的衝動。
念頭一動,我便伸手將畫卷拿了起來。
畫卷的質地怎麼樣,我看不出來,但經過這麼多年,畫卷依舊保存完好,足以顯現其並非凡物。
握在手中欣賞幾眼後,我不禁有些感嘆:“好畫!妙人!”
這兩句都是有感而發,雖不知道這畫卷有什麼作用,但直覺告訴我,此畫決不能丟。
當我將畫卷收好之後,棺槨之外,突然傳來幾聲“咔咔”的響動。
這幾聲響動很輕,但在這寂靜的洞穴中,又是那麼的清晰。
我豁然擡頭張望,卻因爲棺槨實在太高,徹底遮住了我的視線,我根本看不清外面有什麼東西。
“咔咔……咔咔”
響動變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密集,其中還夾雜着一些金屬摩擦聲。
翻出青銅棺,我爬到槨蓋邊上探頭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
因爲我發現,之前上百具一致對外的骷髏士兵,此刻竟然全部調轉了方向,連同手中的兵器一起,對準了青銅棺槨。
或者說,對準了棺槨中的我。
裏三圈外三圈,所有骷髏士兵,包括那兩具站在戰車上的骷髏將軍,甚至是戰馬,此刻全都活了過來。
它們眼眸中冒着綠色火焰,渾身上下的凶煞之氣,幾乎都化爲了實質,令得周圍空間都開始冰封起來。
一寸一寸,由外向內,一點點向我逼近。
這些骷髏士兵還沒動彈,但我卻有種身處戰場正中心的感覺,四周都是慘烈的喊殺聲,嘶吼聲,咆哮聲,慘叫聲。
而在我眼前,似乎也出現了成千上萬身批甲冑的騎兵,他們提着長槍,催動着胯下戰馬,發起了兇猛的衝刺。
那種撲面而來的殺伐氣息,讓我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我一轉頭,又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弓箭手,他們搭箭拉弓,然後齊射而出。
我能清楚的看到成千上萬的箭矢飛上天空,在劃過一波拋物線後,以更加迅猛的勢態侵襲而下。
箭矢千千萬萬,黑壓壓的一片,密集如雨,就這樣撲面而來。
身處在戰場中心的我,看到這片揮揮灑灑的箭雨,就這樣傻愣愣的站着,心頭一片絕望,連半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因爲這是全方位無差別的攻擊,覆蓋面之廣堪稱恐怖,我壓根沒地方閃躲,只能等死。
在這萬人級別戰場之上,我才深刻的體味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麼的渺小。
即便是宋倩,也無法做到以一己之力改變戰局的壯舉。
即便宋倩是萬人敵,但終究只是萬人敵,如果面對的是十萬人,是百萬人呢?
所謂的萬人敵,起到的作用,似乎也就不那麼明顯了。
在兵力懸殊的情況下,萬人敵,也僅僅只能當做萬人敵來使用。
而我現在所面對的是一場戰爭,目光所過之處,漫天遍野都是人,密密麻麻的一片,根本看不到盡頭的那種。
這可不是電視劇裏,隨便找幾個羣演,幾十個號稱幾千幾萬,幾百個就號稱百萬大軍的那種。
我眼前所展現的是真真切切以萬人爲基礎單位的戰爭場面,人數我根本估算不了有多少。
我只知道,凡是我能看到,我能感受到的,到處都是人。
有騎兵,有弓箭手,有盾牌兵,有長矛兵等等,還有各種各樣的戰爭工具,類似於戰車,投石車等等等等,數不勝數。
那種慘烈的殺伐氣息,那種真實血腥的戰爭場面,時時刻刻的衝擊着我的神經。
我不是沒見過死人,但比起眼前的戰爭場面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那種差別就像是螞蟻與大象。
我一向自認爲心理素質很好,然而面對眼前慘烈的戰爭場面,我竟然有些腿軟了。
我握着刀,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攻擊,該不該去衝鋒,因爲我大腦此刻一片空白。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我只知道自己是一個小兵,一個初上戰場的新兵。
而我的任務,就是往前衝,儘量的往前衝,即便是死,也得往前衝。
我能清楚的看到,同伴的身體一具具倒下,他們有的被箭射死,有的被亂刀砍死。
而更多的只是重傷,躺在地上不停的慘叫,*。
這些慘叫聲,*聲,求救聲,甚至漸漸蓋過了喊殺聲。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在戰場上,當場死亡的人數並不多,更多的都是重傷,以及重傷瀕死。
只不過因爲長時間得不到救助,這些重傷患者,漸漸也就變成了屍體。
屍體堆積得越來越多,形若一座座小山。
鮮血染紅了土地,腳在上面踩得多了,原本堅硬的土地,此刻也變成了泥潭。
而很多人就在這一片大泥潭中廝殺打滾。
正當我迷茫的四處張望時,我忽然感覺腹部一痛,低頭一看,一柄長槍不知何時已經刺進了我的身體當中。
長槍刺入得並不深,因爲在受到攻擊的同時,我的手已經條件反射般的抓住了槍桿。
這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肌肉記憶,根本不需要思考,完全是身體受到傷害時做出的最佳反應。
長槍雖然被我抓住了,但那股疼痛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我順着長槍擡頭一看,在我身前,正站着一名面目冷酷的高大士兵。
士兵身着光鮮的鎧甲,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凶煞之氣,那是日積月累,殺人殺得多了才形成的特別氣息。
很明顯,眼前這名士兵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精銳。
見一槍未果,士兵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習慣性的抽出了腰間長刀,上前一步,對着我的腦袋一刀砍下。
我下意識側身閃避,同時一手伸出,精準的抓住了士兵劈砍而下的長刀刀背。
刀槍被限制,士兵抽離不得,卻沒有因此後退,而是放棄兵器,繼續貼身而上,一爪向我的喉嚨抓來。
這一招迅猛快捷,明顯不是第一次使用。
士兵雖然很快,但我的動作更快,幾乎不需要思考,在對方攻擊之時,我已經一腳踢出,以迅雷之勢踹中士兵胸口。
士兵胸口的甲冑立刻凹陷變形,整個人也立刻倒飛而出,順帶砸倒了身後兩人。
雖然解決了攻擊我的士兵,但情況卻並沒有因此好轉。
因爲我發現,此刻自己竟然被包圍了。
無數精銳士兵,將我團團圍在了正中心,人擠人,人挨人,連條縫都沒有給我留下。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頭,我內心一片絕望。
剛纔那一槍的攻擊是真實存在的,疼痛也是真實存在的,一名精銳士兵對付起來就不太容易,更別說這成千上萬的數量了。
說句誇張點的,一人一泡尿都能淹死我。
正當我束手無策時,最前面的一圈士兵突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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