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重返中州
星眸帶着一種莫名的神色盯着他,惜月幽幽一嘆:“你這些天就是爲了它,”
這時,張浩臉上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點了點頭道:“等你爹有了消息,我就要離開……”
“走吧,我很想看看你佈置的這座陣法有何威力,”適時打斷了他的話,惜月率先向島外飛去
見狀,張浩急忙追了上來,二人御空而行,很快便出現在島嶼附近的海面上
沒等惜月停下身形,前方平靜的海面突然涌現一片濃郁霧氣,眨眼間便將她籠罩了進去,在這一瞬間,惜月發現張浩竟是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着走上來,手臂用力的將她抱在懷裏
一種踏實的感覺讓她出現霎那失神,可是沒等惜月從那種感覺中擺脫出來,抱着她的那個人卻突然將她推開,冷冷的道:“我走了,”
說罷,竟是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雲霧當中
“小賊,你要是敢走,我跟你沒完,”見狀,惜月急忙追了上去,可是哪裏還能看到張浩的身影,情急之下嘶聲喊道
下一刻,惜月便陷入了無邊怨氣當中,雙眼漸漸變得冰冷之極,就在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這個聲音並不是很清楚,但她還是聽到是張浩的冷笑聲,當惜月猛然轉身的一刻,眼前卻變成了月神殿的島嶼,島上到處都是弟子的屍體,血流成河,就連她最喜歡的妖月等人,都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幻覺,這是幻覺,”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惜月心中卻又另外一個聲音冷笑道:“是幻覺麼,那我讓你看看什麼纔是真的,”
這個聲音正是張浩,話音剛落,島上便出現了他的身影,只見張浩手中拎着黑色戰刀,將妖月的頭顱一刀斬下,哈哈大笑道:“看見了吧,這就是你與我作對的下場,”
而靈月雙眸頓時變得冷冽起來,輕聲問道:“爲什麼,”
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站在島上的張浩,將一個個月神殿弟子無情斬殺,下一刻,猛然出現在她身邊
惜月還想問什麼,那把刀卻突然從她胸口刺了進去,她想要抓住什麼,努力的擡起手臂,可是依舊沒能做到,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對面之人:“爲什麼,”
豈料張浩卻哈哈大笑着,臉上神情猙獰之極:“我告訴你爲什麼,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是你害死了月神殿的那些弟子,是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是你……”
後面的話惜月根本沒有聽清楚,眼神漸漸變得瘋狂起來,厲聲怒喝道:“不是我,你說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站在她對面的張浩,卻冷笑連連,將黑色戰刀從她體內緩緩抽出,神情猙獰的道:“那你告訴我什麼纔是真的,難道我親眼所見也是假的不成,,沒想到你這樣狠毒,是你不仁再先,就別怪我不義,”
說罷,黑色戰刀再次向她劈砍而下
“你真的要殺我,”可惜月卻依舊沒有躲閃,雙眼愈發冰冷的問道,然而回答她的卻是凌厲刀芒
一霎那,惜月突然發現就這樣死了其實也是一種解脫,可是老天偏偏不如人意,等她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依舊活着,躺在一張牀上
而張浩卻站在她面前滿臉微笑,道:“醒了,”
話音剛落,惜月便一巴掌狠狠煽了過來,嚇得張浩怪叫一聲,道:“臭婆娘,你瘋了,”
然而,惜月卻陷入了無邊怨恨當中,對他的喝聲恍如未聞,從牀上坐起來便要繼續動手
“先別打,咱們有話好說,”見狀,張浩急忙跳到一旁,擺着手道:“我跟你好像沒這麼大的仇怨吧,怎麼剛醒來就要動手打人,”
見此情形,惜月微微一怔,隨即醒悟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發現並未受到傷害,才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而張浩卻無奈的嘆了口氣,攤了攤手道:“我哪兒知道,你剛進去就瘋了似的亂喊亂叫,嘴裏不乾不淨的直罵小賊,”
“是那座陣法,”惜月嬌軀一顫,似是猛然醒悟過來,坐直了身子,問道:“我不是死了麼,”
聞言,張浩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臭婆娘平時還算聰明,怎麼這個時候卻腦子壞掉了,明知道那是陣法,還問,”
此刻,惜月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怒目而視道:“你剛纔說誰腦子壞了,”
見狀,張浩乾笑一聲,壓低聲音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在裏面看到了什麼,”
“哼,那是你佈置的陣法,還來問我,”冷着臉哼了一聲,可惜月一想自己起先前的經歷,神情便有些不太自然:“我是怎麼出來的,”
張浩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坐在牀邊,嘿嘿一笑:“當然是我把你帶出來的,不然還能怎麼,這座**沉淪陣,是以人的六慾爲基所設,”
話到此處,卻見他神色突然認真:“一旦進入其中,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而且遇到的景象都是闖陣之人內心的六慾,每個人都不一樣,眼、耳、鼻、舌、身、意,色、產六塵之身、香、味、觸、法,,”
可就在惜月爲他的認真感到驚訝時,張浩卻又恢復以往的嬉皮笑臉:“至於什麼意思,嘿嘿,我也不懂,不過**沉淪陣一旦啓動,就算大成期強者闖入,也很難走出來,除非他沒有六慾,”
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看他,惜月隨即哼道:“這麼古怪的陣法,也只有你這小賊才能想得到,”
而張浩卻大叫冤枉,這座陣法可是他從星宇尊者那裏學來的,不然,就算他有十個腦袋,也想不出來
見他忙着爭辯,惜月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輕輕將他推開,道:“誰讓你坐在這兒的,你還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這時,張浩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自語的牀邊,不由得乾笑一聲,站起來嘆道:“這座陣法的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隨意啓用,一旦有人誤入其中,便是九死一生,”
說罷,他便匆匆轉身走了出去,而惜月卻怔怔的看着他背影,直到張浩走出房門,才猛然醒悟過來,急忙追出去,可哪裏還能看到他的身影
“小賊,你真的非走不可麼,”知道他還沒有走遠,惜月便嘆了口氣問道
然而久久也沒聽到的迴應,此時張浩已經走出**沉淪陣外,看着茫茫無盡的海面出神
靈虛子已經出去有一段時間,可到現在依舊沒有回來,顯然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而這件事情多半會在往死亡森林那裏發生,他必須過去一趟
**沉淪陣的啓用方法張浩已經留在惜月房間,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現在離開也沒什麼擔憂
一路順着記憶中的方向,直奔中州而去,不日便來到了這片令無數人嚮往的大陸,在張浩趕往死亡森林的路上,卻意外地碰到靈虛子
而靈虛子見到他似是感到有些意外,二人找了個地方,交談過後,張浩才得知這個老傢伙一直沒回去,是呆在中州打探消息
“這麼說,這次他們舉辦滅魔大會,不是針對我們,”坐在樹下,張浩滿臉疑惑的道:“會不會是這些傢伙故意放出消息來迷惑咱們,”
靈虛子想了想,便搖着頭道:“在你渡劫過後的那段時間,中州上接連發生了兩起屠城事件,兩座城市被魔獸襲擊,三十多萬人喪生在場浩劫之中,”
話到此處,卻見靈虛子臉上露出一絲古怪表情:“接天閣已經將所有弟子調回山門,現在中州上的那些城市裏,很難在見到接天閣弟子,就算有,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宣稱自己是接天閣之人,”
“哦,這倒是奇了,”張浩用手摸着下巴,沉默了一陣,道:“他們找到原因了,”
可靈虛子卻苦笑一聲:“原因早已不是什麼祕密,每次魔獸屠城時,都會有一位白衣女子讓城中之人交出住在這座城池的接天閣弟子,不然便會發動獸羣衝擊城池”
“那些被屠的城市便是不願意交出接天閣弟子而受到了牽連,說起來,這位白衣女子很是神祕,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查出她的身份,”說到此處,靈虛子心中也不免感到有些憤怒
而張浩的臉色也因此變得陰雲密佈,身上殺意涌動不休,靈虛子正說在興頭上,突然感受到一股殺意瀰漫開來,便急忙止住了話頭,問道:“怎麼了,”
然而張浩卻什麼都不願意說,只是站起身來向林外走去,見狀,靈虛子剛想跟上來,便聽到冰冷的聲音從前方響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話音一落,張浩便突兀的消失而去,無奈之下,靈虛子只好返回月神殿
一條寬闊的青石路面上,張浩獨自走着,時不時從身邊經過之人都沒能引起他的注意,靈虛子所講的那番話,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可是這個人卻是他一直深埋心底的夢魔,毒王谷發生的一幕,如今又清晰的出現在他腦海
一直以來,張浩都在努力的忘記那個人,甚至讓自己變得不再相信別人,僞裝成唯利是圖模樣,努力讓自己變得忙碌,可是那個人的容顏卻始終揮之不去
毒王谷最後的一幕,一直都定格在腦海深處
不知不覺,他走上了一座高峯,腳步停在山頂上,耳邊吹過的風聲,讓他漸漸從思緒中擺脫出來,隨即坐在了那裏
日升日落,一天有一天就這麼過去,可張浩卻如同雕塑般,始終都未曾動過
整整過了三天,他才站起身來,擡頭眺望着遠處,輕聲自語道:“不管是不是你,這件事情也該有個了結,滅魔大會……”
靈陽子此時的處境極爲尷尬,曾經身爲道宗掌教的他,可以說是一呼百應,多少人都想從他手中求的一顆丹藥,爲此不惜付出難以接受的代價
可如今當真應了那句話,落架的鳳凰不如雞,現在的靈陽子可以說是徹徹底底淪落成了接天閣的一個工具
如果要不是他還懂得一些煉藥術的話,恐怕早已被趕了下去,就連那些接天閣的內門弟子,都敢對他這個曾經的道宗掌教冷眼相加
本以爲來到中州,會與接天閣聯手,沒曾想現在卻落到這種境地,如今靈陽子坐在房間中,心裏一陣煩躁,不由得嘆了口氣
此次滅魔大會,名義上是他舉辦,可實際卻在接天閣的控制,一切前來參加之人,都被與他隔離開來
其實靈陽子心裏明白,接天閣無非就是怕他與那些人達成某種協議,從而威脅到接天閣在中州的地位
“林欣這丫頭已經被關起來半年之久,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半晌後,靈陽子突然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着外面鬱鬱蔥蔥的景色
突然房門被人打開,一位接天閣弟子走入:“靈道長,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