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以陣入道是個難題
“主人，這是您要的東西，院子裏的空地您打算種什麼樣子的靈草呢？”長福低着頭，還是那麼恭敬的站着，根本看不出他會做出跟隨二主的模樣。莫瑤也知道她和長福的關係根本就不是真的主僕，他跟隨的也是蕭沛鳳。
“你以後也不必如此稱呼我，我們之間也算是合作關係，院子的空地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你如果有想要種的靈草的話，你就先種着。”莫瑤只是粗略地將所有的玉簡看了一遍，這些玉簡敘述的都十分詳實。想必也是長福花了心思找來的。
難爲他能夠做到這份上了，說起來，長福也算是衷心護主了。莫瑤很確定她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威脅了他，但在她說完話以後，長福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一言不發。這樣的舉動讓莫瑤有些看不懂。
“你這般跪着，蕭沛鳳看到了，還以爲是我罰了你。”莫瑤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小人知道，小人這樣的做法是違反門規，也讓您很不滿意，但蕭沛鳳是小人的恩人，我不能夠就這麼見死不救。”長福跪在地上，毫不遲疑地說着，“十年前，小人差點被其他的外門弟子給搶掠，是蕭沛鳳救了我，一命抵一命，主人請救蕭沛鳳一命，他有他的苦衷，請主人高擡貴手。”
……
莫瑤不記得她有說過她要殺了蕭沛鳳，即便他真的是讓自己很抑鬱。
“長福，還記得我問過你什麼。”莫瑤眉頭一皺，從牀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長福的面前，恰好能夠與長福平視。年過半百的長福，臉上已有飽經風霜的神色，眼中滿是淒涼，大約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小人記得，主人問小人爲何修仙。”
“那你可有了答案？”莫瑤反問。
“小人愚鈍，不知主人的深意。”很多的時候，長福都覺得莫瑤是一個很神祕的女童，不過七歲而已，卻問他爲何修仙。且莫瑤表面是練氣三層的修爲，卻能夠承受住潤靈丹的藥力，這就已經說明莫瑤不僅僅是練氣三層這麼簡單。
種種的跡象，讓長福越發的看不透莫瑤。
“你見過大奸大惡之人得道成仙，或是得道成仙以後還能夠馳騁仙界的嗎？這世間善惡因果，環環相扣，一報還一報，蕭沛鳳往日有恩與你，你且報他一命，是因是果。但你既是爲我的僕人，也該明白何事是你該做的。誠然你非大奸大惡之人，但你替蕭沛鳳通風報信之時，可曾想過若是他真的能夠殺的了我呢？”
長福的舉動的確是讓莫瑤歇了要讓長福繼續待在她院子裏的想法，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
如果蕭沛鳳真的能夠傷了莫瑤呢？長福一愣，他也不曾想到會是莫瑤選擇了這個院子，也不曾想到莫瑤竟是選擇了他做僕人，當時他接到通知的時候大可拒絕，但他卻沒有拒絕。即使不知道是福是禍，他卻依舊願意一試。
“好了，你下去吧。”莫瑤搖了搖頭，讓長福退下了。
長福一愣，莫瑤什麼都沒有做，卻彷彿是又做了什麼，這樣的結果讓長福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但這個時候他也不敢提出什麼質問來，只能夠退下了。
“哦，我親愛的主人，你就承認你是回想起往事不高興了，被那女人背叛也不是什麼大事，嗷，這樣的晚上還真的是令人困頓啊。”
在長福退出門外後，天道突然醒過來了。
不過剛剛醒過來的天道又打了一個哈欠，莫瑤的臉色頓時一變。她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被一隻白毛狗說中了事實，真的是沒有臉面。
莫瑤盤腿坐在牀上，不得不說，天道說的也是事實，那女人遠在九天之上，哪裏有那麼快的能夠讓她懺悔，還是大道之途浩渺無常，她管好自己便可了。長福之事，只能說他與她沒有那種機緣。
一切隨緣就好。
莫瑤摒除了心裏的煩心事後，漸漸的進入了那種一切澄空的修煉之中，她的心裏總是記掛着在療傷之時，她想到的把她所有的靈力擺放成聚靈陣，以加快她的修煉速度的念頭。如果真的能成，她算是開創出一條修仙的新路程了。饒是曾經的她也從來不曾這麼想過。
站在頂端和從谷底重新往上爬，總還是能夠體悟到不一樣的東西。或許這些新的體悟，便是曾經的她不能夠問鼎大道的機緣。
莫瑤將神識沉浸在自己的經脈之中，感受着靈力運行的軌跡，她修煉的法訣是她自己悟出來的，每一絲的運行軌跡她都十分的清楚。但此刻她是有些不確定了，在上次療傷以後，她的靈力彷彿出現了一絲變化，在溫潤的靈力運行的同時，靈力之中卻透出一絲絲冰涼的感覺。
不同於業火的陰冷，反而是讓人覺得舒暢無比。只是目前這般的冰涼十分的微弱，不用心體會是感覺不到的，莫瑤也是因爲太過於熟悉了，才能夠感覺到那麼一點的變化。
難道是因爲業火和靈力的碰撞而使得兩者出現了融合不成？莫瑤也不敢確定，但業火可遇而不可求，估計連名維澤都不會知曉他的火符裏面會蘊藏着業火，她也不想要爲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再一次嘗試那樣的痛苦。退一步說，她一點也不想要再看到那個名維澤，那個讓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男子。
幸好靈力發生這樣的變化是往好的方向發展，莫瑤也暫時的放心了。不過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是要把所有的靈力轉化爲陣法，她從來都沒有嘗試過，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子的結果。
如果所有的靈力都轉化爲陣法的話，那麼她無疑是她整個人都變成了一種類似符籙的存在，同時被她吸納進來的靈力也能夠自動的形成聚靈陣了。當然莫瑤也知道想要實現這樣的行爲，必須是在境界還未進入築基之前，否則就遲了。
修爲越是高，就越難進行這樣的改造。
莫瑤嘗試着按照療傷之時的做法，用靈識把經脈之中的靈力擺放成聚靈陣，起初的時候還是十分成功的，已經形成了的聚靈陣開始自動的吸收周圍的靈力，比莫瑤平時吸收靈力的速度倒是要快上不少。
但很快她就發現問題了，那些沒有了神識指導的靈力，漸漸的就散架，按照原先法訣的運行路線運行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持久的保持。
莫瑤的眉頭緊皺，她睜開眼睛，不明白是哪裏出了錯。她的神識根本就不可能一直控制着靈力，就算是能夠一直用神識控制，她的神識也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她一直盤腿坐在牀上，進入了一種空靈的境地。
這一坐，就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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