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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住他的嘴,把他捏成一隻圓嘟嘟的章魚,平靜地問他,你爲什麼要給你哥操?親哥你也勾`引?你真的是婊`子?解釋,我聽你解釋,我信你。
然後我鬆了手,溫柔地撫摸他被我捏紅的臉頰,他神經質地揮開我,雙眼通紅歇斯底里地朝我大吼:
“我沒有勾`引他!我沒有!我沒有勾`引他!是他……是他……強、強……”
他渾身發抖得厲害,臉上泛出病態的潮紅,嘴脣卻白得滲人,哆哆嗦嗦的,我捂住他的嘴,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那個詞無論對誰而言都太過殘忍,他又開始流淚,無聲無息的,眼淚和他的體溫一樣滾燙,我一言不發地把他身上的水擦乾,擦完我把睡衣丟給他,準備起身離開,他緊張地拉住我,問我去哪裏,我冷冷地睨着他說,我不要你了。
他像只得了瘟的雞忽然迴光返照,撲騰掙扎着過來央求我,比搖尾乞憐的狗還要卑微,他緩緩地跪在我面前。
我的夢境在這一刻與現實重疊了——我馴服了他。
“你要不要操我?我現在在發燒,我身體裏很熱很好操的,或者我給你口`交,不會傳染給你的,你也可以玩我,怎麼玩都可以……蕭琅,蕭琅,你不能不要我……蕭琅……求求你……”
他擡起淚痕蜿蜒的臉,哭得右眼的雙眼皮都出來了,他的眉眼真好看,嫵媚多情,楚楚可憐,所以我從此時此刻開始愛上了他。以施捨者的身份,高高在上地愛着他,他什麼都沒有,他要拿什麼喜歡我?所以我不強求他愛我,但至少得有喜歡的程度。
“林追。”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叫他名字,我彎下腰,吻了吻他發白的嘴脣,告訴他我只是去拿醫藥箱。
“你真的只是去拿醫藥箱?”
“屁話,這是我家,我真不要你我會把你扔出去的。”
“嗯嗯。”
他軟手軟腳地爬上牀,往身上套睡衣,然後把腦袋抵在被子上,傻乎乎地看着我笑,我又想到一件事了,警告他不許再說自己是婊`子賤`逼,只有我能這麼罵他,他自己都不可以這樣罵自己。他又嗯嗯地點頭。
我出去翻醫藥箱回來,他徹底垮了,我給他上藥酒,只有大力搓才能化瘀,這些傷都是新的,肯定很疼,但他哼哼唧唧的,燒得神志不清,嘴裏嘟嘟囔囔的我壓根聽不清在說什麼。給他量了一下`體溫,四十度八,我趕緊打了個電話給私人醫生,叫他過來給林追打退燒針,還開了藥,我忙得死去活來,老子長這麼大都是被人伺候,哪裏伺候過人,又累又煩,讓醫生去照顧林追,我倒頭就睡死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似乎有人把我架起來,我痛苦地睜眼一看,是老哥,他問我怎麼睡地上了,唉,我真的好累啊,就算讓我睡馬桶我也沒意見。
“……幾點了……”我就問問,沒有要打算去上課的意思。
“快八點了,司機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你們昨天是幹了什麼會累成這狗樣?”
聽老哥這語氣,肯定以爲我和林追幹了什麼羞羞的事情,才導致兩人起不來牀,我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想到什麼說什麼,我很真心實意地拉着老哥,深情款款地說我愛你,老哥說我也愛你,你要不要去上課?不去。我立刻回絕。他說好,就替我給八婆班主任打電話請了假,讓我好好休息。
我是那種一旦被吵醒就很難再睡着的類型,等老哥一走,我便趴在牀頭看林追,摸了一下他額頭,感覺燒退得差不多了,但人還沒醒,眼珠子在粉色的薄眼皮下轉,他在做夢,不知道他夢裏有沒有我,我希望有,因爲我的夢裏都有他,這樣才公平。
我守着林追哪兒都沒去,在房間裏打了一天的遊戲,打得累了起身活動,才發現不知何時他醒了,躺在牀上雙眼發直地看我,我向他笑笑,他愣了一下,立刻用被子把腦袋矇住了。幹嘛啊這麼不想看到我,我過去和他搶被子,他一直喊好丟人,讓我別看他。
“死了算了,好丟人,別看我……”
我翻了一下褲口袋,把口紅掏出來,拍拍他,姐姐,我給你送個禮物。他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我把口紅放在他的掌心裏,他摸了摸,猛地從牀上坐起來:
“你給我買口紅啦?”
“嗯嗯,你看看喜不喜歡。”
他在拆包裝盒,我把落地鏡搬到他面前,他往嘴脣上抹了抹,照了會鏡子,嚷嚷道:
“不喜歡,太紅了。”
“你媽的,不喜歡就扔了。”
我伸手要去搶,他立刻寶貝地把口紅藏在背後,笑嘻嘻地說:
“可我喜歡送我口紅的人。”
啊,他這算是表白嗎?我雲裏霧裏的,要拉他問個清楚,他又躲進被窩裏了,縮在軟綿綿的戰壕裏說蕭琅是個小屁孩大笨豬。好吧,他是病人,我不和他計較。
第19章
雖然林追瘦弱,但恢復得倒是挺快,帶着滿身傷又活蹦亂跳起來。老哥點了外賣,給林追叫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我們仨坐在餐桌上,他在桌子底下晃着小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踢我,他一勺一勺地喝粥,眼神閃閃爍爍,對我發出訊號,我回應了他的目光,他用口型說,我想喫肉。看着怪可憐的,可我只有一根啃一半的雞腿,要是他不嫌棄,我就夾給他,我用筷子指了指餐盒裏雞腿,他點點頭,於是我把雞腿夾給他,剛伸手過去雞腿就掉桌上了,他用手抓起來啃,啃得津津有味的。
老哥先喫完去丟餐盒了,我趁這空檔想稍微地欺負一下他,你怎麼這麼噁心,掉在桌上的東西你也喫。他義正言辭地說這是節約,你當時滷蛋滾到我餐盤邊我心都要疼死掉了!滷蛋?什麼滷蛋?啊,記起來了,是我和他在食堂裏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初遇,萬萬沒想到我讓他心動的瞬間居然是因爲一顆滷蛋!如果愛情可以明碼標價,林追的愛情一定很廉價,只值一顆兩塊錢的滷蛋,不,不行,他的愛情應該是玻璃櫥櫃裏閃閃發光的奢侈品,這樣就不是誰都買得起的,而我有錢,所以我可以買下這件奢侈品,如果有人覬覦,就鎖進保險櫃裏,既然買下了,就是我的了,誰都不許肖想。
晚上洗澡的時候,我看到林追把那件黑大衣從浴室一直踢到門外,砰地一聲把浴室門給關起來,彷彿這樣能把一個兇殘的魔鬼拒之門外。我在外面問他這件衣服怎麼處理,他說扔了。我把衣服抓起來,準備拎去垃圾桶裏丟,掂了掂似乎口袋裏有東西,我掏了掏,翻出一個錢包,不知道什麼牌子。我打開錢包,裏面有幾千塊錢,幾張亂七八糟的卡,還有一張身份證,我把身份證取出來,看到證件照的瞬間罵了句操,這長相居然他媽是個強`奸犯,林追有這麼好操嗎?神經病。他哥叫江濟川,既然兄弟倆不同姓,那林追應該是私生的,傳聞居然還有點可信度。
我把外套扔了,錢包收起來,去找老哥。老哥不在,可能在五樓的健身房。我家五樓是健身房檯球室小吧檯一些娛樂休閒用的空間,老哥反覆告誡我還在長身體時不能練肌肉,否則會長不高,打打籃球就可以了,所以五樓我幾乎沒怎麼上去過。
果然老哥躺在槓鈴牀上舉槓鈴,吭哧吭哧帥得不行,我走過去,壞心眼地往下壓,老哥竟然能還舉着,滿頭大汗地讓我滾開,我狗腿地用老哥掛在脖子上的毛巾給他擦汗:
“老哥,如果我要殺一個人,你說二叔會包庇我嗎?”
我剛纔壓他他都沒鬆手,聽完這話,老哥立刻手一鬆,槓鈴重重砸進槓鈴座裏,嚇了我一跳,他坐起來,問我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我趕緊說沒有。他抓過水壺,一口氣灌了半壺水,語氣平靜地說,那就是因爲小林了。我又否認,老哥不說話了,只是冷笑。我坐到老哥身邊,戳他硬邦邦的肌肉,你長得和爸爸越來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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