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對我公平些可好?
“放開!”
江妱奮力揮手打開他,薛少欽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扇了耳光,他怔愣半晌,臉上火辣辣地痛,可是比不過他心上的刺痛。
淚水盈滿眼眶,他的喉嚨哽咽了一聲。
這個女人何其可惡!
若是心裏沒他,爲何又要涉險救他?爲何對他那般好?又爲何總是撩撥他的心絃?
現下他再也看不見別的女人,滿心滿眼都是她了,她卻無辜地告訴他,她心繫旁人。
那他呢,他又該如何自處?!
淚珠滑落臉頰,順着脖頸沒入胸膛,洇溼了一片衣襟。
薛少欽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攏好衣襟,吸了吸鼻子。
擡眸望向她:“你不是喜歡謝懷之嗎,我會幫你,你乖乖待在我身邊,哪兒也別去。”
總歸她心裏除了謝懷之,看不見別人,等日後皇姐娶了謝懷之,阿妱心裏正是難過之時,最需要人在旁寬慰。
如果自己陪在她身側,說不準就可以趁虛而入。
薛少欽不甘就此放棄,就連這等不入流的法子都用上了,是鐵了心打定主意,不準備再給她機會逃離自己的掌控。
薛少欽以爲只要守好她,不讓她周圍再出現下一個謝懷之,那麼他就還有一線生機。
“你瘋了!”
江妱搖着頭,從他的鉗制中躲開,一邊後退,一邊用驚恐的眼神看着他。
“我都已經退讓至此了,你還要我如何?”
薛少欽看着她的目光,心底涌上一陣酸澀和挫敗。
“阿妱,你如此固執,我便實話與你說了吧!我至多給你一些時間適應,待皇姐娶了謝懷之後,便是你我成親之日。”
薛少欽上前幾步,左手放在她心臟的位置,感受那裏跳動的頻率。
他苦澀又執拗地繼續道:“你既讓我愛上了你,那你便是我的。這裏,不許有任何人存在,除了我!
音落,薛少欽趁她來不及反應,以迅雷之勢緊緊箍住她,低頭封住她的脣瓣。
江妱拼命掙扎,薛少欽卻像是鐵鉗一般牢牢地禁錮着她,不給她絲毫喘息的餘地。
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攻城略池,霸佔她的呼吸,肆意掠奪她的芳香,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體內一般。
京城男子向來內斂害羞,江妱兩輩子的歲數加起來也沒遇上過如此霸道的男人?
這情形,她腦袋嗡地一下炸了開來,只覺得渾身僵硬,一股酥麻從尾椎骨躥起,讓她全身顫慄。
薛少欽吻得激烈又兇猛,彷彿要把她拆骨入腹一般,恨不得將她淹沒在情潮才解氣。
他一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另外一隻手抵在門板上,身子緊緊壓着她,恨不能將她嵌入自己體內,永遠不分開纔好。
“唔......唔......放、放開!”
江妱被吻得暈頭轉向,他不肯鬆口,江妱只能咬他,狠狠地咬。
血腥味充斥口腔,薛少欽喫痛,鬆開她,指節拭去嘴角溢出的猩紅,眼底閃過一抹痛楚。
江妱倔強地仰視着他,她的雙脣微腫,脣角掛着血跡,一滴滴沿着下巴流淌到雪白的衣裳上,看着格外妖嬈。
薛少欽喉結滾動,心口發熱,窗外的涼風吹拂着他額間碎髮,襯得他越發邪魅俊朗,他看向她,目光迷離,帶着深深地眷戀。
他伸手輕柔撫摸她嫣紅的脣瓣,後知後覺的一絲羞意漸漸浮上心頭,剛纔……他實在太孟浪了些。
可,可是,誰讓她嘴裏說的那些話這般難聽。
他也是別無它法,一開始只想堵住那張嘴,後來……後來……
後來竟忍不住,便想嚐嚐她甜美的滋味,直到脣瓣上傳來痛感。
薛少欽彎了彎脣角,
一抹刺痛讓他猛地驚醒,手還擱在她柔軟的脣瓣上,心跳快了許多。
他慌忙收回手,尷尬地咳嗽一聲,耳尖泛起了可疑的粉色。
他垂首掩飾自己慌亂的內心,不敢再看江妱的眼睛,怕一個失控,就真的控制不住。
“無恥。”
江妱冷聲推開他,轉身欲要離開,可薛少欽卻一把扯住她的袖擺,不讓她離開。
一雙黑眸含了氤氳,淚水在眼底打轉,他看着她,輕咬着脣瓣:“我不想做讓你不開心的事,可是阿妱,請你公平些,不要這樣對我,我……受不住的。”
江妱聞言,腳步猛地頓住,心底涌起無限澀意。
他要的,她給不起。
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宋恆端着兩碗甜水走了進來。
剛跨過門檻,就瞧見房間裏凌亂又曖昧的情景。
一瞬間,宋恆臉色變了變,連忙退了出去,順帶將門掩上。
只是那門還沒闔上,就被一手推開。
宋恆只覺得眼前一花,緊跟着,手中的瓷盅掉在地上。
哐當!
瓷盅摔得七零八落,裏面滾燙的湯汁四處流淌。
宋恆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江妱從房間裏不急不慢地走出來,整理一下衣服,她掃了眼宋恆,淡聲吩咐道:“將屋裏收拾乾淨吧,以後如非必要,就別去找翠墨了。”
宋恆連忙點頭,恭敬答應,低眉順目,看起來很是卑躬屈膝。
可只有江妱知道,這老實皮囊之下的,到底是怎樣的一顆精明算計的心。
正所謂……僕隨其主!
“翠墨,我有些累了,回去吧。”
江妱從翠墨身旁經過,淡聲吩咐。
翠墨低眉順目地應了一聲,識時務地安靜得沒多問一個字,跟在她身後離開。
宋恆站在院中,看着兩人消失的背影,又看一眼屋裏那人,嘆了一口氣。
薛少欽猶如靈魂出竅一般,呆呆地還站在原處,過了一會兒,好像想到了什麼,眼中的光亮重新聚起。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書案前,攤開桌上的宣紙,提筆研墨,顫抖着手,修長手指在宣紙上快速地寫着字。
良久,才堪堪放下筆,急不可耐地吹了吹宣紙上的墨水,看着快乾了,他就手指靈巧地將宣紙疊好遞給宋恆:“即刻進宮,需得你親手把它交給皇姐。”
他的聲音沙啞,將信遞給宋恆的時候,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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