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危險開始
只見她兩道劍眉緊皺,一雙漆黑邪魅的桃花眸子裏溢滿了着急、擔憂和慌亂的神情,略帶顫抖的嗓音直呼着:“塵兒……”
“啊——”
黑衣女人的突然出現,引得紛涌而來的衆多下人中一灰衣女人驚恐的大喊一聲。
手指顫抖地指着黑衣女子半露在左眼角上的鮮紅滴血般的鳳凰刺青圖樣,睜大的瞳孔裏滿是驚恐與害怕,張大的嘴抖得有些厲害,好不容易從嘴裏顫抖着發出幾個字,“血……鳳……”
‘凰’字還未出口,虞文素深邃的眸光驀地一轉犀利,雙眼寒光一射,側在身旁的手指輕輕一彈,只見外面那人便不知爲何就突然暈倒了下了。
“蘭大姐……”身旁的幾個下人大喊着把那她扶了下去。
“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麼?還快去找大夫。”她凜冽的眸光射向夏璇,眼裏燃燒着急而擔憂的憤怒火苗,低頭緊皺着眉頭看了眼黑衣人懷裏那血跡斑斑的李若塵,聲音憤怒中夾雜着更加冰冷如霜的語氣,“還不快把他抱到隔壁屋子去止血,難道你想讓他因流血而死嗎?”
擡起頭,冰寒嗜血的眸光又掃了一圈圍着屋子裏的衆多下人,怒吼道:“你們站在這裏還想看什麼?還不快下去收拾!”
聞言,圍着屋子裏的衆多侍衛下人便都被自己一項溫厚的主子突然如其來駭人的眸光和冰寒的語氣嚇得顫抖着身子,慌忙頷首地縮了縮頭,便小心翼翼地應了句就快步離開了,生怕自己走晚了就被主子扼殺在那恐怖冽人的眼劍下。
因爲房門的大大敞開,屋外的清風緩緩襲擊屋裏,把本就微弱的燭火撩得兇猛搖擺,似一個不注意便就熄滅。
頓時,房間裏一陣忽明忽暗,整個空氣中似被虞文素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凍結了一般,充斥着冰冷的寒流,便也沒了任何聲音。
而早已醒來的藍邪兒就那樣靜靜地坐在牀上看着眼前的一切,雙手緊緊地捏拽着自己的衣袖。
在他看見李若塵那鮮紅血跡的一聲,在他看到他虛弱得似乎沒有一絲氣息的蒼白麪孔時,他整個心一剎那糾結顫抖起來,心裏驀地狂捲起一股莫名的害怕。
複雜不安的眼神緊盯着正背對着自己站在門口處的妻主,他似在等待,又似不知如何開口,或者似在害怕與惶恐……
虞文素轉身緩緩走到牀邊,輕輕地把牀上的人兒擁進了懷裏,似乎害怕對方會突然消失一般,摟着的雙手很緊很緊……
好半響,她低頭在那散發着獨特香味的秀髮上親吻了一下,拉開懷裏的人兒,幽深的黑眸直視着那雙晶瑩閃爍着淚花的忽閃不安的大眼睛。
手輕柔地撫摸着那白皙水嫩的柔軟臉頰,話語溫柔地說道:“邪兒好好睡覺,等明早醒來爲妻陪你一起用早膳好嗎?”
當她見到李若塵渾身是血的身體,也是嚇得愣神了片刻,她沒想他到會這樣,一時也有些無措與害怕。
雖然她儘量想忘記他的存在,忘記這個曾經背棄過自己的人,忘記他的一切,可那只是她用冷漠的外表欺騙自己而已。
雖然現在她對他已經沒有那種情感,但一個曾經很是熟悉的人,甚至還留給自己一段美好時光的人,有一天他突然就在自己面前鮮血淋淋的倒下,而自己卻是眼睜睜的看着他那虛弱的生命漸漸遠去,心裏那種無法接受事實的隱隱疼痛讓她慌了,讓她不知所措……
“妻主不會丟下邪是不是?”掛着晶瑩淚珠兒的卷長睫毛忽閃忽閃着,聲音有些哽咽。
“傻瓜,不要胡思亂想,要記住你纔是爲妻的夫郎,是我虞文素唯一的夫郎。”她寵溺地親了親眼前人兒光潔的額頭,輕扶着他躺下,“別想太多,邪兒睡一覺爲妻就回來。”
躺在繡花枕頭上的小腦袋輕點了點,白玉般的小臉蛋努力地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邪兒相信妻主。”
“好了,睡吧!”她輕拍了拍那雙柔軟的小手兒,等到牀上緊閉着雙眼的人兒傳來均勻的呼吸她方纔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只是當她轉過身去那刻,牀上的人兒卻意外地睜開了那雙隱帶着不安的暗淡黑眸,但那在黑夜中不安的雙眼裏卻多一絲信任與放心的神色。
“他傷勢怎麼樣?”
當虞文素走進燈火通明的房間時,只見那黑衣女子正靜靜地坐在牀沿上,一雙焦急擔憂的眸子裏直直地盯着牀上蒼白的人兒一眨也未眨眼。
“主子,我……”
聞聲,黑衣女子回過神來,似犯了滔天大罪一般,漆黑的雙眸中閃爍着無盡的自責、內疚、悔意和害怕,豁然慌張地跪到了虞文素身邊。
“大夫怎麼說?”
她話語冰寒冷漠,語氣隱隱透着一絲怒火,與平常那個時而淡笑的人簡直判若兩人。
看也未看黑衣人一眼,繞過她走到牀邊看了眼臉色稍微好轉的李若塵。
“大夫說塵兒的傷口不深,幸好沒有傷及要害之處,暈迷只是因失血過多造成,只要注意補血以後便沒有什麼大礙,吳管家已派人隨大夫抓藥去了。”
黑衣女子跪在地上一直都未擡起過頭,透着一絲擔憂的聲音明顯鬆了一口氣,但突然似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劍眉緊皺,心裏隱隱感到一種無盡的惶恐不安。
“沒事就好,你暫時在這裏守着吧!”
這時,她方纔低頭冷冷地撇了眼地上認錯地跪着的黑衣女子,聲音依舊冰冷如霜。
“主子……”見主子欲離開房間而並未打算留下來,心裏一慌,膝蓋在地上一轉,跪着面向已經走到門口的虞文素,話語卑微,語氣帶着哀求,
“求……主子……屬下求求主子能留下來守着塵兒,塵兒醒來見到主子一定會很開心的,屬下從未求過主子任何事,只求主子答應屬下這個小小的請求,以後屬下定會代塵兒報答主子的大恩大德。”
如果塵兒醒來沒見到主子在身邊,一定會傷心難過的。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來求本尊嗎?”背對着地上跪着的黑衣女子的虞文素霍地轉過身來,眼神裏滿是憤怒與嗜血的冰寒,緊握了握拳頭極力控制住她想殺人的衝動,隨後平靜語氣,憤怒着一雙殺人的黑眸直視着眼前的黑衣女子,冷道:“明天整個大珏王朝都會知道江湖上陰邪毒辣的殺手血鳳凰出現在我這個廢材王爺的王府裏?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的冒然出現又會給多少人帶來危險?”
“屬下自知所犯之錯罪孽深重不可原諒,屬下只求主子重重處罰。”
“呵呵……處罰?”她一聲冷笑,心裏憤然翻騰着激烈的熊熊怒火,胸脯猛烈起伏着,臉色陰黑得嚇人,“你以爲你一句處罰就能挽救一切嗎?爲了一個男人,爲了一個男人你把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推到了刀尖火口上?是一句處罰能解決的事嗎?你說呀?”
她冰冷着的一張臉,猶如一頭被激怒的猛獸一般,聲音幾乎快要怒吼爆發。
“屬下是陰邪毒辣,但我並不冷血,如果今晚是邪主兒遇到了這般危險的事情,難道主子也眼睜睜的看着他什麼都不管嗎?”地上的黑衣女子猛地擡起頭,深邃的黑眸大膽地迎視着主子嗜血的凜冽眸光。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厲地打在黑衣女子的臉上,力道之大,之狠,使得女子壯實的身子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別拿這個男人與邪兒比,他不配。”
一個連自己都背棄利用來達到他虛僞目的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值得同情,更沒有資格與她堅強忍耐着痛苦的邪兒想比。
黑衣女子並未抹去嘴角上掛着的血絲,只是重新把掉到一邊的黑色面巾戴好,緩緩直起身子依舊跪好在地上,知道自己剛纔的出聲頂撞而冒犯了主子,垂下眼眸認錯道:“對不起主子,屬下剛……”
“本尊不需要毫無相關的人對自己說對不起。”她豁然轉身走到門口,背對着身後的黑衣女子,眼眶紅了紅,心裏劃過一絲痛楚,咬了咬牙,最後狠厲決絕道:“如果……如果二皇女要是在西關有任何閃失,你冬雪……從此將永遠在血鷹十八騎裏除名,本尊也當從未認識過你,更沒有過你冬雪這個姐妹。”
語畢,頭也不回地毅然離去。
黑衣女子睜大了悲傷的深深黑眸,不可置信地望着那抹無情遠去的身影,身體似被利劍猛刺一般,心裏絞痛撕裂心肺,整個人癱軟到地上,房間裏只餘留下她無盡的哀求、悲痛和懊悔的哭聲,“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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