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你娘子
唐念不答反問,抱着小奶娃的手緊了緊,手裏的匕首隨時迎戰。“我是……”男人濃黑的眉毛皺起,似乎在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是誰,許久,他一臉茫然的說:“我不知道我是誰。”
“失憶?”
唐念瞪圓了眼睛,不會這麼狗血吧,隨便撿個受傷的男人回來,居然就失憶了?唐念將匕首收了起來,抱着小奶娃上前,蹲在他的面前問:“你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也不記得你爲什麼會受傷了?”
“不記得。”
男人搖頭,他掙扎着想要坐起來,一動,就疼的厲害。唐念一臉狐疑的打量着他,眼眸一轉,說:“你叫旺財。”
“旺財?”
男人蹙起眉,一副你別想騙我的模樣道:“哪有人叫狗的名字?”
“大概你爹孃想要家庭興旺,財源滾滾?”
唐念忍着笑回答,她看着男人的眼底有疑惑不相信,看不出任何作假的痕跡,她有點相信他失憶了。男人半信半疑:“是嗎?”
“對啊。”
唐念回的理直氣壯。男人喃喃的說:“我總覺得我不叫旺財。”
唐念掩脣輕笑着,不時的回頭看着沒被吵醒的姐妹兩個。“那你又是誰?”
男人盯着她的臉問,她年歲不大,眼睛裏卻透着古靈精怪的。“我?”
唐唸的手指輕點着下巴,狀似思考,良久,她咧嘴笑着,說道:“我是你的娘子呀。”
“娘子?”
男人的眼睛瞪的滾圓。唐念肯定的點頭:“對啊,你別以爲你失憶了,就可以不認賬了。”
話落,她揚起拳頭。男人嚥了咽口水,盯着她懷裏的小奶娃:“這不會是我……們的孩子吧?”
“你想的倒美。”
唐念送了他一個大白眼:“這是我弟弟。”
“不是就好。”
男人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唐念斜睨着他,那警告的眼神,揮舞着的拳頭,好像隨時要動手,男人立刻閉上了眼睛,她將拳頭放下。‘咕咕’男人天亮就被餓醒了,他眼看着兩個長的一樣的小丫頭去撿柴生火,放上罐子煮粥,米粥煮的很香,肚子叫囂的更厲害了。男人的眼睛看來看去,他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看着罐子裏的米粥,瘋狂的咽口水,看向唐念,道:“娘子,我餓了。”
“啪。”
正在和麪的唐靜晚差點沒將面給揉出去了。唐靜思就更誇張了,手裏的柴掉到了地上,一臉震驚的看向男子,這男人好生不要臉。男子將雙胞胎姐妹的震驚看在眼裏,他摸着肚子,面上依舊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娘子,我餓了。”
唐念天矇矇亮的時候,給小奶娃餵了一頓,這會正是困的很,她看到男子纔想起來,昨天騙他的事情,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迷糊的說:“靜晚,給你姐夫添碗粥。”
“大姐。”
唐靜晚悄悄湊上前:“他什麼時候成姐夫了?”
唐靜思也湊了過來,一雙溜圓的眼睛盯着男人,一對耳朵豎的老高。“昨天夜裏。”
唐念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他失憶了,唐靜晚擔心的說:“他不會是裝的吧?”
“怕什麼,他敢使壞,就揍他。”
唐念揚起拳頭,她伸了一個懶腰,看着他故意道:“旺財,這米粥可是給我弟弟喫的。”
聽着旺財這個名字,唐靜思脫口而出:“大姐,這不是狗的名字嗎?”
唐念本想試一試男人是不是真的失憶了,誰知道,這丫頭一下就把她的想法給破壞掉了。唐念清了清嗓子,迎着男人疑惑的眼神,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理直氣壯的質問道:“誰讓你不聽話,弄的一身傷回來?我不叫你旺財叫什麼?”
男人眼底的憤怒一閃而逝,隨即被歉意所取代:“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她眼神飄忽了一下,他都要信以爲真了。“娘子。”
男人伸手拉着她的衣裙,仰頭看着她,茫然的眼神裏是全然的信任,他問:“我叫什麼名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沈君柏。”
唐念脫口而出,昨天給他扒衣服治傷的時候,順帶看到他隨身攜帶的玉佩,玉佩上面刻着‘君柏’兩個字,還有荷包裏面反繡着‘沈’字,如果不是她看的仔細,根本看不到。唐念在心中嘀咕着‘男色誤人’,隨即掃了一眼雙胞胎姐妹,鎮定如常的回道:“君子如松柏。”
“沈君柏。”
男人喃喃念着,隨即脣微揚,看着唐念說:“我喜歡這個名字。”
許是因爲失憶的關係,他的眼神清澈的跟白紙一般,烏黑深邃不見底,他的脣微勾起的時候,唐念覺得,撿這樣一個人放在身邊,既能養眼睛,還能幫她們省去很多麻煩。唐念開心的介紹道:“二妹唐靜思,三妹唐靜晚,小弟唐耀。”
“你們好。”
沈君柏看着雙胞胎,姐姐唐靜思喜動,眼神機靈,靜靜唐靜晚更安靜,眼角有一顆痣,哪怕只見一回,他也能分出來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唐靜思和唐靜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姐夫好。”
雙胞胎姐妹脆生生的喊,陌生的稱呼,讓沈君柏並不排斥。沈君柏看着唐念明明衣著打扮看着像是窮人家的孩子,卻能說出‘君子如松柏’的話,垂眸壓下深思,他擡眼,復又一片清明的問:“娘子,你叫什麼?”
唐念故意逗他:“你不是叫我娘子嗎?”
“娘子。”
沈君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他熾熱的眼神差點沒把唐念給烤了,她故意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催促道:“趕緊喝粥,我們還要趕路。”
唐靜晚把昨天帶來的白麪變成一個又一個的麪餅,只放了一點鹽,兩面有點焦,再配上白粥,倒也不是那麼難喫。唐念啃了一個麪餅,擡頭看着天上的朝霞道:“今天可能要下雨,我們最好找一個山洞過夜。”
唐靜思的嘴巴里塞滿了麪餃,一雙眼睛恨不得把天空瞪出個窟窿來,口齒不清的說:“怎麼會?明明太陽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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