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車被毀
早上明明答應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卦?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江婉心裏暗暗擔心,卻不好在陸子欣面前表現出來。
“姐,裏面左側就是。”
她領陸子欣進門,簡單認了房間,又特意帶她去對面黃河水家互相認識一下。
江婉低聲:“姐,地方狹小了些……”
“很不錯!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陸子欣打斷她,微笑道:“乾淨又明亮,我很喜歡。”
江婉也笑了,道:“等我們有錢,馬上去換更寬敞更明亮的大房子。”
“好!”陸子欣自信點點頭。
這時,韓棟樑抱着小歐陽回來了。
江婉想上前接過小傢伙,卻被韓棟樑拒絕了。
“噓。”韓棟樑解釋:“他剛睡着。”
江婉擔憂輕撫小歐陽,發現臉頰紅撲撲,額頭仍有一點燙手。
“究竟怎麼了?醫生怎麼說?”
韓棟樑低聲:“要長牙齒,牙齦發炎引起的。醫生弄了一點兒藥粉來喫,說沒大礙。”
江婉恍然大悟:“原來是要長牙齒……週歲左右確實要長牙齒了。”
“偏慢一點。”韓棟樑解釋:“醫生說,一般是九個月左右。不過,他一下子長了好幾個,都在往外冒。”
這時,陸子欣也關切湊過來。
江婉趕忙爲他們做介紹。
韓棟樑見鼎鼎大名的陸廠長竟一點兒架子都沒有,又見她和江婉親近如姐妹,暗自爲江婉高興。
儘管陸家出了事,但她們都泰然自若,又笑容滿面,看不出來有過多沮喪或低落情緒。
唯一不好的是表妹夫整天瞧不見人影,至今連一面都沒見上。
一會兒後,李香妹下班回來。
她麻利下廚擀麪,做了幾個蔥油餅。
吳媽扯了麪條,扔進骨頭湯裏煮熟撈起,盛湯做了幾碗拉麪。
餅香噴噴,面熱乎乎,散發誘人的香味兒。
一人一餅一碗麪,很快呼哧呼哧喫飽了。
韓棟樑偷偷瞄了一眼陸子欣,故意揚起嗓音問江婉。
“表妹夫上哪兒去了?怎麼你都搬過來好幾天了,還沒瞧見他?你們小兩口是不是吵架了?”
一開始離得遠,他看不出什麼苗頭。
陸家眼下出了這麼大的事,家裏老的老,小的小,還有一個躺在醫院裏。
但自始至終只有表妹一個人忙進忙去,忙裏忙外!
哪怕是晚上醫院守夜,也得是表妹一個弱女子去。
至於那個所謂的表妹夫,至今連冒個頭都沒有——太不對勁兒了!
他必須趁機問清楚,也得把孃家人的態度表上一表!
話語剛下,四周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江婉暗自啼笑皆非。
大表哥這是爲自己鳴不平來了?
思及此,她心裏頭暖暖的。
陸子欣眼神微閃,連忙解釋:“那臭小子這幾天跟他的朋友暫住在旅館……”
每天都會跑一趟去醫院看望,每次基本都是匆匆來,匆匆走。
昨天午後,他和葉雲川睡眼惺忪去了醫院。
葉雲川說,這兩天都在趕畫稿,偶爾沒靈感,時不時熬到天亮還沒能畫完。
他說,他跟家裏要的錢已經寄來了,一共是兩千塊。
陸子欣答謝他的好意,不過拒絕了。
葉雲川不明所以,堅持讓他們必須收下。
陸子欣只好解釋清楚,說朱貴才一直派人偷偷來醫院盯梢,絲毫沒放棄的跡象。
陸家人過得越差,他就會越得意,來找他們麻煩的機率就越少。
所以,接下來他們只能清貧低調過日子,切莫過度高調或張揚。
葉雲川又擔心又氣憤,提議讓他們一家子跟他回京都,以後在那邊安家。
陸子豪很心動,躍躍欲試。
可陸子欣拒絕了。
她說,這裏是陸家的根,有陸家祖祖輩輩攢下來的產業,眼下拿不回來,遲早得想法子弄回來。
陸家的子孫絕不能當懦夫!
在她手上被搶的宅子和廠子,她得努力奪回來,不然她對不起陸家先祖們。
逃,只能解決眼前的困境,卻不是最好的方法。
她不逃,也不會躲,必須留在陽城靜待時機。
陸子欣歉意賠笑,繼續:“他朋友要回北方了,他打算陪多兩三天。”
江婉作爲“當事人”,不好高高掛起,只能勉強開口維護兩聲。
“表哥,子豪他忙着調查廠裏的事情,只能早晚去看望大姑姐。等這場風波過去了,他就回來跟我們團聚。”
韓棟樑聽罷,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不料,說曹操曹操到,而且到得非常及時!
“江婉!江婉!”一道熟悉清朗的嗓音在外頭急巴巴響起。
江婉揚眉,轉身迎出來。
只見陸子豪氣喘吁吁跑進內院,身上的淺灰色高檔西服髒兮兮,黑麻麻一塊塊。
不僅如此,白皙俊臉上也有鍋黑般的東西,連修長的手上也有!
江婉:“……”!!!
天啊!他這是怎麼了?
鑽煙囪去了?
陸子豪瞧見她,剎停住大長腿,喘吁吁調整呼吸。
“你——姐沒在醫院了!我——我去的時候她不見了……車子出了事,趕不及過去!”
江婉聽不甚清楚,挑重點解釋:“姐自己回來了,在裏面。”
陸子豪聽到姐姐已經安然回來,高懸的心總算放下。
屋裏的人先後涌了出來。
韓棟樑和李香妹都是第一次看到陸子豪,好奇瞪大眼睛打量他。
吳媽和陸子欣卻被嚇了一大跳!
“少爺!你這是——這是怎麼了?!”
陸子欣皺起眉頭,問:“你又幹什麼去了?”
江婉最爲冷靜,吩咐:“吳媽,你去倒點兒溫水來給他洗洗。”
她湊得近,一眼瞧出來陸子豪身上沾的都是黑灰。
吳媽慌忙答好,跑廚房去了。
陸子豪喘着粗氣,解釋:“車子——車子被燒了!幸好沒爆炸!我爬進去找東西——實在太髒!弄髒再所難免!”
衆人聽得目瞪口呆!
車子被燒了?!!
江婉皺眉問:“轎車嗎?不是說車證上寫的人是你,不用上繳廠裏嗎?誰燒的?”
家裏本來有兩輛轎車,一輛在大姑姐名下,向來都是司機小王在開。
另一輛是前年新買的,車證上寫的是陸子豪的名。
朱貴才一直堅稱陸家所有東西都必須充公,但拗不過車證上的人是陸子豪。
他不是廠裏的領導或工人,也從沒去廠裏上過一天班,所以沒能將轎車搶走。
之前他的人跟蹤陸子豪和葉雲川去了旅館,想要搶車鑰匙將車開走。
陸子豪掏出車證,又掄起拳頭,纔將那些人一一逼退。
明搶不行,便乾脆暗毀!
真特麼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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