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這名字熟悉
藍平嚇死了,早知道就不聽杜紅英的她又去買了五個饅頭全給他了,回招待所這人還跟在身後。
“沒事兒,他應該不是壞人。”
杜紅英看他上了年紀臉上除了對食物的渴望外並沒有再多的表情,但凡有點辦法也不會變成這樣子。
這輩子的杜紅英還是看不得人受苦受罪。
幾個饅頭錢她給得起。
“可是……”
“我們進了招待所他就進不來了。”
果然,她們剛進招待所的門就聽到了門口的服務吼外面的流浪漢。
“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出去出去。”
村紅英看她把人攆到路邊去了小聲的問了一句:“你認得他是誰嗎?”
“不認得,但是他在我們這地方要喫的有好幾年了,我在這兒上班起就經常看到他,我給你們說可千萬別理他,越理他越要得寸進尺。”
果然是流浪漢。
“他會打人嗎?”
“不會,這一點倒是老實,要是要打人早就被公安帶走了。”
不打人就好,杜紅英想的是明天再給他一點喫的。
藍平對杜紅英做好事的行爲也是無語得很。
要她說這種人最好別理,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
還是出門在外都不考慮一點自身的安全。
想了想到底什麼話都沒說,畢竟她比自己大有些事兒能想到吧。
誰也沒料到第二天兩人出門又遇上了這個流浪漢,還是跟在她們後面。
“紅英姐……”
你遇上大麻煩了!
“你是餓了要喫早飯嗎?”
那人點了點頭。
“好,我們等會兒去飯店吃麪條,你要喫嗎?”
又點頭。
杜紅英笑了笑。
到了飯店杜紅英先給他買了半斤面,但是飯店的服務員不讓他進來喫。
“那你給他送出去吧。”
“他這麼髒!他喫的碗筷都不會有人願意吃了。”
“碗筷多少錢,我一併付了,都給他。”
杜紅英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藍平……這個未來大姑姐真是太愛管閒事了。
杜紅英和藍平也吃了麪條然後出門,結果,流浪漢子跟在了她們的後面。
藍平看向杜紅英,看看,攤上事兒了吧!
“你跟着我們是還有什麼事兒嗎?”
杜紅英心裏有點怵,難道真是管閒事管出了麻煩事兒?
“我會做陶瓷。”
什麼?
他不僅不是啞巴還偷聽了倆人的談話。
“我可以幫你不要工錢,只要你管喫管住就行。”
杜紅英和藍平面面相覷。
“我真的可以做,我們家祖上就是燒窯的,不騙你。”
“你有手藝不是可以進陶瓷廠上班嗎?”
“我出身不好,他們不要。”
杜紅英……
“我家以前是燒窯的……”杜紅英瞬間就明白他是什麼出身了,可是,他都沒有看過政策變了嗎?
現在早已不是當年了。
“你真的……”
杜紅英想問他真的會做陶瓷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家裏人在哪兒?我家不在這兒,在西南的一個偏遠山村,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帶你家人一起去?”
“我沒有家人了,我只有我自己,西南我也可以去。”
藍平一個勁兒的給杜紅英遞眼色,可千萬別信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啊。
“你叫什麼名字?祖籍在哪兒?”
男子居然不吭聲。
這是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是因爲還有顧忌。
“這樣吧,我給你點錢你先去買一身衣服,然後到招待所找我,我給你開一個客房洗個澡換一身衣服……”
“紅英姐。”藍平嚇了一大跳,杜紅英是準備要用這個人了?
來路不明也敢用他的話也敢信?
萬一是騙子怎麼辦?
看杜紅英給了他五十塊錢藍平急得直跺腳。
“你是怕我上當受騙?”
可不,也只有你腦子想得簡單。
“我能損失什麼?頂多就是幾十塊錢,萬一他真的會做陶呢?”
“他要真的會做怎麼沒進廠?”
杜紅英搖頭失笑,有些事兒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的。
“如果他不能做我頂多就是損失幾十塊錢而已;但是,如果他能做,那我就賺大了。”
“紅英姐,我覺得你是在豪賭。”
杜紅英笑笑,確實是財,但賭得不算大。
其實人生的每一次選擇都是一次賭注。
她決定做自己並不瞭解的陶瓷行業不也是賭嗎?
杜紅英和藍平原計劃是明天回去的,意外的遇見了這樣一個人,計劃是趕不上變化了。
兩人回了招待所不久就聽到門口服務員又在大喊“你走開啊,都說了好多次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杜紅英連忙下去看正是那個流浪漢,手上抱着衣服、褲子。
“同志,是我讓他來的,我幫他開一個房間。”
“你……”服務員震驚了:“按規矩我們這兒開房是要介紹信的,他能出具介紹信我就給你開房。”
杜紅英……完全忘記這是個出門全靠介紹信開路的年代。
他不僅住不了招待所,也坐不了火車。
這可咋整?
“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嗎?沒有介紹信去不了我家鄉做事啊?”
沒有介紹信就算去了一遇上什麼檢查就會被當地民政部門當盲流收容遣送回老家。
“我不是這兒的人,我家在山城……”杜紅英很震驚,他說的那個地址離自己家鄉有一兩百里路,原來還是老鄉。
“你怎麼會在這兒來的?”
“我哥哥當兵很多年都沒回來,那年家裏出事我爹給我錢讓我來找我哥,說找到我哥我們家就有救了,我就有出路了……”
沒想到的是他一路打聽一路追隨,最後哥哥沒找到不說盤纏也被偷了流落在這兒。
因爲他有手藝也在這個地方幫人幹過活,但是後來這些窯廠正規了都要看出身看家庭背景,他就再沒有了生存空間,連乞討都不好意思開口,四處流浪有好心人施捨一點,實在餓了就挑那些看起來弱一點的人下手搶喫的,強的不敢搶怕被打死,他惜命得很。
“你哥是軍人?他叫什麼名字?哪個部隊的我或許可以幫你找找。”
在部隊找軍人比在全國找家屬容易得多,這流程杜紅英熟悉。
“朱衛安,我哥叫朱衛安。”
朱衛安,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