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準備交代
李成陽神色凝重地從兜裏掏出手機，遞到程度面前。
程度定睛一看，只見屏幕上清晰地顯示着一行字：內奸已經找到，竟是李天佑！
程度急忙遮住手機屏幕，然後低聲道：“怎麼可能會是他！”
程度實在不敢相信內奸就是李天佑。
隨後他將手機歸還給李成陽，緊接着追問道：“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李成陽深吸一口氣，緩聲道：“就在我進來之前，剛剛接到的電話。現在人已經被國安控制住了，這會兒說不定審訊都已經結束了。”
說着，他隨手把剛剛打出的那句話給刪掉了，之所以沒有公佈出來，是因爲他也無法確定現場是否還隱藏着李天佑的其他同夥。
程度與李成陽對視一眼，兩人心中皆是五味雜陳。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平日裏看起來一臉正氣、執法時總是衝在最前面且工作異常積極的李天佑，居然就是深藏不露的內奸。
在此前的一系列調查中，他們曾懷疑過許多人，但恰恰漏掉了李天佑。
誰能料到，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反而是內奸，還真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說起內奸，兩人也不由得一陣後怕。
前段時間徐家銀遭到投毒，若不是國家安全機關反應機敏，及時出手干預，恐怕徐家銀早已命喪黃泉了。
自那件事發生之後，國家安全部門便立即針對所有參與調查的人員展開了全面而細緻的排查行動。
然而，儘管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卻始終未能獲得有價值的線索，案件偵破一度陷入僵局。
可誰又能想到，最終鎖定的犯罪嫌疑人竟然會是李天佑！
“你去看一看情況，我在這裏拖着大家。”程度低聲吩咐李成陽道。
李成陽點了點頭，然後推門離開。
李成陽離開後，程度又把大家聚集起，開始研究案情，用以拖延時間。
李成陽直奔審訊室，到了之後，李天佑這會正坐在老虎凳上接受審訊。
“劉隊，事情怎麼樣了？”李成陽問道。
國安劉浩飛隊長看了一眼李天佑，解釋道：“還在負隅頑抗，看樣子隊外面的人還心存僥倖。不過再給我三個小時，一定給您答案。”
劉浩飛並沒有把李天佑放在心上，他們什麼人沒見過，就連最頑固的小日子間諜他們都能拿下，更何況是他這樣的人。
“劉隊，能不能確定他有沒有其他同夥，若是被他知道李天佑被捕，我擔心他向外界傳遞信息，給對手準備的時間。”李成陽擔憂的說道。
劉浩飛解釋道：“不排除這種可能，經過我們的分析，這三個人也有嫌疑。”說着報出了三個人名。
“我知道了，麻煩劉隊抓緊時間。”李成陽凝重的點了點頭。
隨後李成陽返回案情研究室，低聲告訴程度調查的情況。
程度思考了片刻，然後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你帶人去一趟漢東，名義上是調取漢東那邊的調查材料。”
李成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接着，程度大聲對衆人道：“李主任剛剛接到漢東那邊的消息，漢東省的一個項目經理招供了，他和徐家銀是表兄弟，知道很多內幕。
現在我需要你們當中的一些人去一趟漢東，一是調取這位項目經理的口供，二是對其進行詳細問話，拿到更多的證據材料。”
“程省長，讓我帶人去吧。”李成陽回答道。
“我也正有此意，那就麻煩李主任了，隨行人員你自己指定。”程度和李成陽兩人默契的打着配合。
李成陽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幾人道：“宋文偉、牛錦虎、李華、鄭大軍、李延軍你們五人和我走一趟。”
“好的，李主任。”李成陽點到的人其中就有三個嫌疑人。
“時間比較趕，李主任你們現在就出發吧，辛苦你們了。”程度繼續道。
“沒問題，我們這就出發。”說完便帶着五人，乘坐商務車向京州駛去。
之所以乘車，一是及時出發，不給他們向外界傳遞信息的機會，也有另外一層意思，讓三個嫌疑人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能更容易發現誰是那個真正的內奸。
他們的司機不是別人，正是國安精英，他的存在是爲了以防萬一，萬一三個嫌疑人都是真正的內奸，也有武力能拿下對方。
李成陽離開後，程度直接去見徐家銀，他相信經過這次刺殺，他應該已經有所改變，多少能問出一點什麼。
“徐家銀，現在有什麼想法？”程度盯着徐家銀問道。
徐家銀這會的內心還沒有平靜下來，原本想着外面的大人物們會想辦法救自己出去，或者拿出優越的條件換取自己閉嘴，沒想到對方卻是打算直接滅口。
“是不是有些想不通，他們爲何這麼迫不及待的殺人滅口呢？”程度緊緊地盯着徐家銀，試圖看破他的內心。
徐家銀沉默不語，即使程度不說他也猜到了背後之人的用意，他只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急，連交易都不考慮就直接殺人滅口。
他現在想不通的是，他們爲何篤定自己沒有給老婆孩子留下證據備份，是因爲自己的心腹背叛還是幕後之人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他之所以沒有留給家人證據，就是害怕自己出事後有人找他們的麻煩。
程度沒等徐家銀說話，直接開口道：“你是不是一直還心存幻想，想着幕後之人救你出去？
我告訴你，沒人能夠把你救出去，除非大領導本人下令放你一條生路，但你這是不可能的，不要覺得我是在誇大其詞。
你這起案件是大領導親自下達指令並一再叮囑務必一查到底的案件，你覺得有誰會冒險把你救出去？
你能把生意做的那麼大，雖說有違法亂紀的因素，但也說明你是你一個聰明人，我說的這麼清楚，你應該明白你這輩子是出不去的了。
既然無法將你救出，那麼對於外面的那些人而言，如何才能確保自身安全無虞呢？相信你一言不發？”
程度停頓了片刻，繼續道：“顯然他們對你的信任並不高，採取了他們認爲最正確的做法，讓你永遠閉嘴。
唯有如此，他們才能徹底安心，不用擔心自己的祕密被泄露出去。
對他們來說，只要你活着一天，對他們來說都是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程度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要擊碎徐家銀心中僅存的最後一絲幻想。
他不知道的是，徐家銀這會已經失去了幻想，他只是擔心自己交代之後家人的安全問題。
見徐家銀還不說話，程度提高聲音道：“徐家銀，說說，你究竟是什麼想法，有什麼訴求？”
良久，徐家銀緩緩擡起頭來，用沙啞顫抖的聲音艱難地開口說道：“如果……如果我如實交代一切，你們又怎麼保證我家人不會遭到報復？”
面對徐家銀的提問，程度淡淡的說道：“知道現在保護你和你的家人的是什麼人嗎？”
徐家銀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什麼人？”
“國家安全部門的工作人員，俗稱大內侍衛。”程度淡淡的說道。
見徐家銀一臉驚訝的表情，程度繼續道：“不用懷疑，就是他們，若是沒有他們你這會已經不在了。
有他們的保護，我相信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你和你家人的安全。再者，你只要越早交代問題，那些幕後黑手就會越早落網。
只要他們都進去了，你老婆孩子就不會再有危險。”
見徐家銀有些意動，程度接着說道：“你若是還不放心，我今晚就親自將你的老婆孩子轉移，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下落，等到案子結束之後再讓他們出來。”
徐家銀盯着程度道：“你所言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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