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谁举报的? 作者:城市的阳光 程大娘家离知青点不远,唐晓暖走了四五分钟就到了。程大娘是村裡的医生不用下地干活也一样有公分,唐晓暖进了她家院子,就见她正拿着一個很大的竹筐晒药材。 程大娘五十来岁,身材瘦小,斑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加上她那张张常年板着的脸,整個人显得严肃非常,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因此,村裡的很多孩子都怕她,大人们還会经常拿她吓唬自家不听话的孩子,“再不听话让程大娘给你弄苦药汤子喝。” 程大娘见唐晓暖进了她家院子,也沒說话,板着脸把盛着草药的竹筐放在架子上。 唐晓暖笑呵呵的走到她身边,伸手帮她把竹筐裡的草药铺开,白皙的小手儿在深色草药的映衬下很是好看。 “身子怎么样了?”程大娘声音很严肃的问。 唐晓暖知道她是一個外冷内热的人,一点儿沒在意她的严肃,咧嘴笑着說:“我觉得好了,就是让您再看看。” 程大娘看着唐晓暖那明媚的笑,本来严肃的脸缓和了一些,“看着是好多了,来屋裡我再给你把把脉。” 唐晓暖有一個很大的优势笑容很甜,特别是她笑的时候嘴角的两個梨涡,看着就能让人甜到心眼儿裡去。 跟着程大娘进了屋,一进屋她就闻到一股子药味儿,這屋裡放了很多草药。 程大娘让她坐下,伸出四指放在她的手腕上。唐晓暖大气不敢出,怕影响到她把脉。 程大娘见她紧张的小模样哼了一声說:“你紧张個什么劲儿?” 唐晓暖脸有些红,“以前在家的时候,给我看病的先生开的药很苦。” 她說的是真的,之前她家有专门的家庭医生,那医生是一個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很严肃,常年沒一個笑脸,跟程大娘差不多。而且,每次他给她把完脉都会开很多中药,在唐晓暖快乐的童年裡,家庭医生和苦涩的中药是她最痛苦的回忆。 “看你那点儿出息,”程大娘看了一眼唐晓暖继续给她把脉,“嗯,大好了,以后注意别再受凉了。” 唐晓暖又裂开嘴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娘。” “嗯,”程大娘嗯了一声,然后拿出一封信递给唐晓暖,“帮我读读。” 唐晓暖疑惑的接過信,程大娘肯定是识字的,但为什么让她帮着读信呢? “我眼睛近视。”程大娘解释。 唐晓暖“哦”了一声,低头从信封裡把信拿出来,展开一看是程大娘的儿子严成刚来的信。 信裡讲了他在部队的一些事情,又问候了程大娘的身体,最后說一個多星期后会回家探亲。唐晓暖看看時間,也就是這几天了。 唐晓暖念完信程大娘脸上挂了些许笑容,她儿子自从参军一年都回不一次家,她一個人孤孤单单的在家,天天念着儿子呢。 “大娘,成刚哥要回来了,高兴吧。”唐晓暖把信又装回信封递给程大娘。 程大娘抿着唇接過信,显然心情很好。 “大娘,诊费,”唐晓暖拿出钱塞到程大娘手裡。 程大娘的脸又严肃了起来,“拿回去”,說着他又把钱塞回唐晓暖手裡,“以后经常来。” 唐晓暖眼睛有些湿润,前世今生程大娘都对她很好。她把钱放回兜裡,伸手抱着程大娘的胳膊撒娇說:“那我天天来,您可别烦我。”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很奇怪,本来不相干的两個人,认识后就能莫名的喜爱,程大娘对唐晓暖就是這样,看见她就喜歡,就想对她好。 从程大娘家出来后,唐晓暖往知青点走,走到一個岔路口她看到沈志刚从村支书家出来了。 沈志刚也看到了唐晓暖,他楞了一下笑嘻嘻的走到她跟前,一低头他就闻到了唐晓暖身上的药味儿,不過他觉得很好闻。 “晓暖,你怎么在這儿。” 唐晓暖往后退了一步,沈志刚不仅爱偷吃,還好色。 “我去程大娘家看病,走了,”說完她快步往知青点走。沈志刚眯眼看了唐晓暖的背影一会儿,晃荡着去了地裡。 唐晓暖疾步往知青点走,到了宿舍她坐在床上越想越不是味儿。沈志刚平时干活总是偷懒,村支书很不待见他,平常他见了村支书也是能躲就躲,刚才他怎么去了村支书家了呢? 忽然她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情,应该是在两個月后,村支书带着人搜男知青宿舍,搜到了一個女人的裸体素描画像,那画像是胡之书画的。 之后胡之书就被他们带走批斗,几次批斗后胡之书就傻了,变得痴痴呆呆的,跟七八岁小孩儿一样,不過他依然会画画。 那件事情虽然发生在两個月后,但是唐晓暖還是心慌慌的,有一個理论叫蝴蝶效应,她的重生会不会改变很多事情? “喂...喂...注意啦,注意啦,所有知青马上回知青点,所有知青马上回知青点。”外边的大喇叭传出了村支书的声音。 为什么让知青马上回知青点?会不会跟沈志刚刚才去村支书家有关? 唐晓暖想到這儿连忙往男知青宿舍跑,别管是什么事情,把胡之书的画找到藏起来总沒错。 她冲到男知青宿舍门口一看,门锁着,怎么办?一会儿他们就要来了。她急的左右张望,這时看见了宿舍的窗户,走過去就见窗户开了一條缝,想来他们为了通风故意开的。 推开窗户,她又拿了一個凳子放在窗户下边,爬上凳子,又抬腿踏上窗台钻了进去,還好屋内窗户下边有個桌子,不然她說不定不敢往下跳。 下了桌子,找到胡之书的床铺,翻翻找找,在他的箱子裡找到了两张裸体素描画。拿着画她慌忙从窗户裡钻了出来,然后搬着凳子就跑回了女知青宿舍。 画是拿到了,藏哪儿啊?她倒想烧了,但這画毕竟是胡之书的,她不能擅自做主。想了想,她把画折吧折吧藏在了衣服裡。搜身他们肯定是不敢的。 画刚藏好,村支书就带着一群人进来了,后面還跟着郑文起和董文慧他们。 村支书严福根披着一個黑色中山装,双手掐着后腰,小眼睛瞪着知青们說:“我接到人举报,你们知青点有人私藏了不好的东西,是谁?快拿出来。” 唐晓暖這时从屋裡出来走到冯雪和董文慧身边站着,村支书看到她沒說什么,他知道她生病請假的事情。 “严支书,您收到了谁的举报?”郑文起往前走两步一脸气愤的說。 不仅郑文起愤怒,其他人也一样,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能受得了被人举报這种事情。 “匿名举报,我也不知道是谁,要是沒人承认那就搜吧。”严福根背着手扫了知青们一眼,又给他带来的几個人使了個眼色。 那几人接到严福根的示意往男知青宿舍走去,到门口见门锁着,他们中一個人說:“门锁着。” 严福根看着郑文起說:“钥匙。” 郑文起一脸愤怒的把锁打开,“搜查的时候小心点儿。”知青受村裡管理,郑文起就是再生气也得让人家搜。 看過《》的书友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