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煞星對程知青...
說得好像她經常惹事一樣。
那詰問的口吻讓程徽月不禁挑眉,心道李村長是來者不善。
她佯裝困惑,“村長這話什麼意思,我在什麼地方得罪過您嗎?”
圍觀的鄉親們一聽這話,立馬想起了最近村子裏的傳言,看向村長的眼神變得諱莫如深。
村長對程知青態度確實不太好啊,難不成傳言都是真的,他利用職務之便針對知青,就是因爲她攔住了他孫子李狗蛋欺負人?
察覺到衆人目光的變化,李村長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你一個知青,下鄉沒兩天就攪得村子裏不得安寧,上工時間不好好幹活,在這裏毆打本村社員,還譁衆取寵,耽誤大傢伙春種,我作爲村長,當然有責任管理規訓你!”
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剛正不阿,叫衆人心中的猜測懷疑瞬間消散大半。
又在話中不經意提起春種,讓他們從看熱鬧的事不關己變成了被耽誤掙工分的局內人。
一時間,不少人對程徽月抱有了些許埋怨。
見此,程徽月輕輕扯開脣角,眸色愈發涼薄。
村民見識不多容易受引導她明白,但李村長這麼睜眼說瞎話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把所有問題全都推到她的頭上,受害者成鬧事者,這就是他所謂的管理規訓?
“村長這話說得我越來越糊塗了,我本本分分在自己上工的地方幹活,是這位胡嬸子突然跑出來打罵我、毀我名聲、耽誤大家春種,爲什麼您一說,就全成我的過錯了?”
“就算您是村長,也不能這麼顛倒黑白吧...”
她蹙着眉,眼眶一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下鄉知青雖說不是本村人,但我們都是十幾歲就遠離父母來這裏生產建設,久一點的已經呆了七八年了。”
“上嶺村就相當於我們的第二個家鄉,我們跟村裏的叔叔嬸子相處的時間比親叔嬸還長,又怎麼會想攪得大家不得安寧呢,這對我們又沒有什麼好處...”
程徽月軟和的聲音有些抽噎,垂着頭難過地抱住鬆懈下來的胳膊,看似不小心地露出脖子和手腕上的幾道血痕。
周圍的人羣都是幾十歲的人了,看到這麼一個小姑娘被他們這麼多人‘欺負’,霎時就羞愧得臉紅。
她說的對啊,人家都是十幾歲的孩子,跑到這人生地不熟的農村種地,身邊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
明明就是胡春霞跑來惹事,李村長還這麼咄咄逼人,是欺負人家父母不在身邊好拿捏嗎
要是她們家的娃受了這委屈,都不用回家告狀他們就能來給她撐腰!
“村長,這事是胡春霞做得太過分了,怪不着程知青啊。”
“人一個小姑娘,被羅寶成耍完流氓,現在他媽又跑過來耍無賴,可憐見的,瞧她都被胡春霞撓成啥樣了...”
一衆人幫着程徽月指責胡春霞,讓本就擡不起頭的羅寶成更覺丟臉了。
恨不得直接找個縫鑽進去。
“丟死人了...你快回去上工別瞎跑了!”
他拽着胡春霞想走,卻被她反手拉了一下,差點摔倒。
“你還想幹啥呀!再鬧下去你就不怕我爸跟你離婚?”他生氣地低吼。
胡春霞只頓了頓,就掙開了他的手,不復剛纔的瑟縮,反而一臉怒容。
“你個臭小子,老孃爲了你臉都不要了,你不幫着你媽我,還拿你爸威脅我,真是白養你了!”
她又不瞎,如今村長在給她拉偏架,使使勁她說不定還能薅下來一筆錢。
要真的灰溜溜走人,那才真的是啥都沒有還丟人!
至於她男人...只要拿着錢回去,應該就不會說啥,好歹她給羅家生了個兒子呢,怎麼也不會離婚的!
想清楚後,她大喊一聲,趴到李村長面前哭訴:“村長啊!我兒子冤哪,說他耍流氓我不能認啊!”
“他連她的衣角都沒摸到就被打了,中午都是擡着回來的,這怎麼能算耍流氓呢?分明就是這個小蹄子故意傷人,要狠狠地懲罰她纔行啊!”
周圍人沒眼看了,“胡春霞,你兒子好好地在這站着,看着沒啥事兒,你這麼要死要活的給誰看?”
“就是嘛,我就說程知青一個小姑娘,打人能狠到哪去?”
“你們知道個啥!”胡春霞瞪着眼,“我兒子被踹了命根子,萬一以後有啥問題你們負責嗎?”
他們不說話了,羅寶成表情更難看了,他不想管了,轉身欲走,卻迎面被身形英岸的男人擋住。
他擡頭一瞟,臉色立刻白了下來:“你...”
“覺得丟臉了?”
霍硯行居高臨下地睨着他,眼神冰冷。
他沒想到這小子膽子這麼大,被他恐嚇了之後轉頭又敢對小知青耍流氓。
看來上次教訓的還不夠!
他眸光越發凜冽,戾氣叢生,強行按着他轉了回去,“繼續聽着!”
羅寶成感覺自己肩膀快被捏碎了,神情痛苦至極,心底涌出無限的悔意。
他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臉被他媽丟光了,現在還招上了這尊煞星
“...”
不過...他調戲女知青關煞星啥事兒?
羅寶成苦着臉揉起肩膀,心生疑竇,他轉着快生鏽的腦子,思考起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兒。
想來想去,似乎都跟程知青有關,難不成...這煞星對她
他倏然睜大了眼,像是發現了什麼關鍵,震驚地看向霍硯行,被他銳利的視線一盯,頓時又縮起了脖子,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樣,那他豈不是把煞星給得罪死了?
羅寶成臉色更白了,不由得怨恨起胡春霞來。
要不是他媽惹是生非來找麻煩,這事兒根本就不會被他發現!
另一邊,肖慶飛跑着來到二大隊辦公室,一腦門的汗,連口氣都來不及喘,拉着譚國棟就走。
“快...快走!出事兒了...”
“哎呀別拉我,啥事這麼急啊?”譚國棟放下手搖電話,一頭霧水地看着他。
肖慶平復了下氣息,“胡春霞...胡嬸子,跑到程知青上工地...撒潑去了,圍了好多人呢...快打起來了!譚隊長你快點去看看吧!”
他做着誇張的表情,故意說的很迫切。
“程知青,你說的是程徽月嗎?”譚國棟皺起眉,神色有些異樣。
肖慶狂點頭,“是啊是啊!就是給我們分糖喫的那個程知青,譚隊長你快跟我走吧,程知青那麼嬌弱,去晚了她就要被人欺負死了!”
“不行,我現在不能去。”譚國棟起身開門,“鎮上來了領導,我得去接一下,正好,你跟我一起去。”
“啥?”肖慶不情不願,還有點生氣,“啥領導不認路還要你接啊?程知青她還等着你主持公道呢!”
譚國棟瞪他一眼:“人家就是專門來找程知青的,你去接不接吧?”
肖慶愣了一下,“領導找程知青?”
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