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他很純情?
因爲這羣男人幹了小半天的活,個個都像餓死鬼投胎似的,一人蓋了一碗狼吞虎嚥地喫起來,幾盆菜很快就被爭搶得一片狼藉。
“我的娘嘞,太好吃了!這豆腐咋做的,我家婆娘咋做不出這味兒呢?”
“瞅你這沒見識的樣兒,這叫麻婆豆腐,我在鎮上看別人喫過,賊下飯,光這個我都能喫三碗白米飯!”
“啊,你們愛喫豆腐是吧,那行,這盤給你們,紅燒肉跟燒雞就都給我喫吧!”
“嘿!你這話說的,這麼大一盆都給你喫?也不怕撐死你!”
“撐死就撐死吧,這輩子能做個撐死鬼也挺好的!”
男人們說笑着,就站在板車邊把午飯吃了,每個人都添了四五次的飯,把搪瓷盆的湯都喝乾淨了。
“嗝~”他們喫飽喝足,抹了抹嘴巴,才發現程徽月跟沈亞蘭剛喫到一半,還用一種很喫驚地眼神在菜盆和他們身上游移。
幾個男人當即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誒呀,程知青,沈知青,咱們是不是喫的有點多了...”
他們確實是許久沒見過這麼好的伙食了,一個激動都沒守住嘴。
第一頓就喫這麼多,倆知青不會嚇到了吧?
“其實我們也不是每天都能這麼喫的...”
在家裏的話,就算只吃粗糧饃饃喝稀飯,他們也會收着點,填飽肚子就行。
可今天是喫別人家的,有白米飯還有肉,就連素菜也非常好喫,他們就一個勁地塞,多喫一粒米都算他們賺了。
想想還有點丟人,十幾個大男人貪兩個小姑娘的便宜
衆人臉上都有些訕訕,生怕她們嫌他們喫得太多找譚隊長換人。
畢竟這麼好的伙食,在村裏想找誰他都不會拒絕的。
程徽月和沈亞蘭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做這麼多就是給你們喫的,不喫完纔是浪費呢!”
“我們還想問大哥們喫飽了沒有,要不要晚上在多做一點?”
男人們心口的大石落下了,瞬間被她們善解人意的回答羞愧到了。
“喫飽了,肯定喫飽了!程知青你們分量做的足,這還喫不飽就真是豬變的了!”
“對對對,你倆出手大方,這頓飯比村裏辦席的做的都好,我們都還喫撐了呢。”
“晚上不用做這麼多,其實有一個葷菜就行了...”
一羣人開始擔心倆年輕姑娘太敗家,又建房又買肉買米的,該不會把家裏給的錢都給花光了吧?
“沒事兒,大哥們喫飽最重要,這樣才能把咱倆的房子建得更結實嘛!”
程徽月適時暗示了一下,他們當即摩拳擦掌,讓她放一百個心,還說要把她們的磚瓦房建得最牢固。
喫完飯,男人們走到陰涼處商量接下來的工期,霍硯行幫着兩人收拾碗筷。
“你喫飽了嗎?”程徽月忽然想起剛纔大哥們喫飯都沒給人留‘活路’,以霍硯行的體格只吃兩碗似乎不夠。
她假裝在兜裏掏了掏,拿出兩塊巧克力遞給他。
去掉了外包裝,裏面只有幾個英文子母,沒啥特殊含義,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這個給你,餓的時候喫一塊補充能量,下次別光顧着給他們盛飯了,自己喫飽纔行。”她小聲道。
霍硯行低眉看了一眼,黑眸沉沉。
程徽月見他不動,快速掃了眼周圍的人,看他們的注意力不在這邊,便一把塞進了他的衣服口袋。
動作間,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不小心在熱乎乎的腰腹上蹭了兩下。
凹凸不平的,塊壘分明的,從柔軟到瞬間的僵硬不到一秒
霍硯行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神情陡然變得幽深,喉結上下滑動。
她是在故意撩撥他嗎?
程徽月也沒想到塞兩塊巧克力還能有意外之喜,正想着要不要再拿兩塊出來,擡頭就迎來一道幾近幽怨的視線。
“...額,我不是故意的。”她乾巴巴地解釋道。
霍硯行抿緊脣,眸色複雜地盯着她。
“嗯,我知道。”
程徽月:“...”知道還用這種眼神看她?
霍硯行說完,率先推着板車走了。
他在想,小知青這麼容易被男人的身體勾引,以後該怎麼辦?
又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他這麼理智,她會上當受騙的
一想到這種可能,霍硯行眉宇間就忍不住生出一股戾氣,前行的步伐邁得更大了,板車上的搪瓷盆哐當作響。
程徽月和沈亞蘭:“...”
要不是他去的方向是知青點,她們都要以爲他是來搶劫的了
程徽月鬱悶地瞪了眼男人的後腦勺,沒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反應怎麼看怎麼像是被調戲之後惱羞成怒的模樣。
可她都已經表明心意了,這種程度的身體接觸應該算是一種追求手段吧?他怎麼還生氣了?
二十一歲的霍硯行這麼純情嗎?
她咬着脣絞盡腦汁也沒想通,很快就把這件事忘在腦後,專心上工還有給大哥們提供伙食。
近些日子因爲建房,程徽月跟沈亞蘭兩人幾乎天天早退,趕着回去做大鍋飯。
所以很快知青院裏的人也知道了她們要搬出去的事情。
“程知青,你跟沈亞蘭真要新建一個房子啊?那得花不老少錢吧?”
王曉梅自從不跟程徽月陰陽怪氣之後,和其餘知青一起喫到了不少好東西,於是她也不說她小氣了,但凡她能薅到小便宜的人,她的態度可謂是熱情至極。
可她還沒高興幾天呢,這倆人都要搬出去了。
那她以後還咋蹭喫的?
她擠着殷勤地笑容勸道:“程知青,咱們知青點有啥不好的嘛,非得出去住?有這錢還不如多買點肉喫呢!”
最近梁菲都把喫的給了陳俊元那個小白臉,她都好幾天沒喝上麥乳精了。
要是程徽月又走了,她連肉也喫不上了!
“要我說啊,還是住知青點好,幹啥都有人幫忙,有啥事兒喊一聲就行,你們兩個住那麼遠,周圍都沒啥人戶,晚上睡覺都害怕啊!”
程徽月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要是害怕的話應該反省一下自己。”
王曉梅一噎,一肚子話都沒了說出口的勇氣。
因爲程徽月懟起人來是真兇啊,她又說不過她,萬一她急起來打人咋辦?
之前她打過的羅寶成現在還在牛棚裏關着呢
她不敢再多說,夾着尾巴灰溜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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