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暫停生意躲風頭
梁菲被他一雙枯瘦的爪子拽着,根本掙脫不開,沒一會兒手腕就紅了。
看着自己乾淨的手臂沾上噁心的污漬,她胃裏一陣酸水翻滾。
她心臟撲通狂跳着,強裝鎮定地點頭:“真的!”
王賴子眯着豆豆眼上下打量着她,有些心癢癢,“那你先告訴我。”
梁菲眼神閃了閃,咬着脣瓣壓下心中的厭惡,“她跟那個姓霍的黑五類有一腿,我親眼看到他們在私底下亂搞男女關係!而且看樣子,還不止一次,說不定她身子早就不乾淨了!”
“你把這件事拿去威脅她,她肯定不敢反抗!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還有,你一定要說是自己親眼看到的,不然她不會信的!”
鄉巴佬那麼兇悍,想必王賴子去了他也幹不了什麼,但是把注意力轉移開,她自己就得救了啊。
這就當做是自己被鄉巴佬欺負這麼慘,向她討要的一點小小的補償吧。
梁菲在心底瘋狂告訴自己,她只是爲了自救而已,這沒什麼!
反正鄉巴佬已經髒了爛了,再多一個男人又有什麼?
可她不一樣,她還能回程,還要上工農兵大學,還要跟俊元哥結婚生孩子,她的清白都是留給他的,絕對不能毀在這樣的流氓身上!
梁菲說完,王賴子遲疑了一下,“你說霍硯行?”
他在村裏的名聲可比他響亮多了,剛下放就在村子裏打下了冷麪煞星的稱號,不僅能單殺野豬,村裏漢子打架也都打不過他。
聽說他以前是從軍隊裏出來的,拳腳功夫特別好。
如果他倆真的有一腿,那他就更不敢去碰那傢伙的女人了!
感覺會被一拳揍死
王賴子眼中閃過一抹懼意,轉而看向梁菲的時候,生出了惱怒。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吧?
還想騙他去招惹霍硯行,他是瘋了纔會相信她!
“哼,別以爲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霍硯行是啥人啊,那是弄死野豬都不眨眼的狠人,我要是敢去,他敢拿刀來砍我你知不知道?”
“還是說,你就打着這個主意呢,想看我捱打出醜,被他弄死?”
王賴子死死皺着眉,抓她的手越發拽緊,拉着她就往路邊的草叢裏滾,“你給老子過來!”
他又不是傻,放着到手的鴨子不要,去要一個帶刺兒的
況且,誰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啊!萬一是她坑她咋辦?
還是先把眼前的便宜先佔了再說
“...不,我沒有,你信我,你去找她啊!”梁菲瞪大了眼,沒想到他居然絲毫不動心。
她這下慌了,用了喫奶的勁甩開他的手,尖叫了起來:“不要!啊!救命啊!救...”
“叫個屁!”王賴子一把捂住她的嘴,淫笑着撲到了她,油膩膩的另一隻手在梁菲的腰上,屁股上揉捏着。
不知道多少年沒洗過的嘴巴撅起來就往她胸口蹭。
“啊...好香啊!我的小寶貝兒~快,給哥哥嘴一個~”
“嗚嗚嗚!!”梁菲嗚咽着,痛苦絕望的眼裏流出淚水。
沒幹過什麼體力活,下鄉來又是兩天打漁三天曬網的偷懶,根本反抗不了他的壓制。
雙手雙腳拼命地蹬着,掙扎着,還是被王賴子佔了不少便宜。
“嘿嘿嘿...小寶貝,扭起來真帶勁啊!”
王賴子十分下流地掃視着梁菲衣衫不整的胸口,那坨鼓囊囊的軟肉更是讓他不自覺流出了口水。
他嚥了嚥唾沫,埋頭就舔了上去。
“嗯~不愧是城裏過來的,是比村裏的寡婦玩着刺激!”
王賴子在十里八村作案多年,流程都很熟悉了,很快就把褲子給脫掉了。
“!!”梁菲驚恐地看着他的動作,轉身就想逃,卻又被王賴子給拖了回去。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她叫嚷着,嘶吼着,但沒過兩聲嘴巴上又多了一隻惡臭無比的手掌。
“唔唔!”她四處亂揮的雙手抓着半人高的雜草抵抗着,混亂中,摸到了一塊石頭——
‘砰!’
她用力砸了過去。
正中王賴子的腦袋。
“額...”
他整個人瞬間僵住了,鮮紅的血順着額頭滑落,隨後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
“...”
梁菲愣住了,全身霎時冰涼,舉着石頭定了好半天才慢慢回神。
“...不,不怪我,我沒有錯...”她喃喃自語,根本不敢去看王賴子到底死沒死,扔掉石頭之後,就踉蹌地逃開了。
她不敢用這幅樣子回知青院,畏畏縮縮地躲着人戶走,沒多久就跑到後山的溪流邊。
看着清澈水面倒映出的自己,梁菲突然猛地潑了水到臉上,死命地搓洗着。
手上,脖子上,胸口上,凡是被王賴子碰過的地方都被她搓洗到泛紅。
但她還沒有停下,心裏的不適和厭棄令她對程徽月的恨意更上一層樓!
該死的鄉巴佬,要不是她死拿着道歉書不還給她,她又怎麼會跑過來找她,又怎麼會落單被他盯上?
她不過就是一個破地方出來的鄉村土老帽而已,憑什麼下鄉之後能過得這麼滋潤?
她纔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姑娘啊!那些男人爲什麼都跟眼瞎了似的去幫她?
霍硯行也是,沈聽南也是,一個個眼睛都黏在她身上下不來,憑什麼她就有這麼好的待遇!
明明這一切都應該屬於她!
而鄉巴佬,纔是被人玷污玩弄的命運啊
梁菲陰暗扭曲地想着,指甲在手臂上刮出了淺淺的紅痕。
半小時後,梁菲整理好儀表回到了知青院。
這時大多數知青已經躺牀上午休了,只有專門在門口等着的陳俊元沒睡,看到她回來,掛上溫柔和熙的笑容迎上去。
“梁知青,你到哪去了?我等你好久了。”
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她梁菲半溼的衣物還有凌亂的頭髮,目光在她被搓紅的脖頸和手腕上停留了一下。
“你...怎麼了?”
“...”梁菲見到他下意識地就想躲。
現在她的情緒十分敏感,很容易就發現對方在她的身體上看出了什麼。
“我沒事!”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大吼一聲,欲蓋彌彰地解釋道:“我什麼事都沒有,就是不小心摔溝裏了...”
陳俊元盯着她,有些不太信,“是這樣麼?梁知青,如果遇到什麼一定要跟我說,我會幫你的,別害怕...”
“沒有!”梁菲哪裏想讓他知道這些,一個勁地搖頭,“我真沒事...俊元哥,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她趕緊說完,攥着領口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陳俊元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笑容半點溫度也沒有。
時間很快進入七月,田野裏漸漸有了蟬鳴聲,日頭也越來越熱,燥得各家各戶都開始在院子裏打涼蓆睡覺。
上下工的時間也重新調整了一下,安排到太陽沒那麼曬的時候纔出工。
程徽月下鄉以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收到趙豔紅的信件,通常是在每月發糧之後,她都會寫信明裏暗裏地催她把錢寄回去。
大概是因爲程徽月從來沒有回過,她心中的口氣一封比一封惡劣,就差指着她的鼻子罵不孝了。
不過這個月的信來得太早了些,程徽月倒是有了一絲興趣。
她拆開一看,一目十行,脣角慢慢翹了起來。
原來在她離開之後,程鴻飛就跟社會上的二流子廝混上了。
每個月不僅跟趙豔紅和程勝利要錢買喫買喝,還要買一些皮鞋菸酒去孝敬上面的老大。
美其名曰,是給出誠意,加入他們在黑市倒賣的生意。
後來生意倒是做上了,但大頭都是那些人得了,程鴻飛不僅被騙了錢,最後在公安突襲的時候還被留下打掩護,現在已經被抓進去關起來了。
而且鑑於他跟的那夥人倒賣數額巨大,還存在欺詐買賣,可能涉及到判刑
不過公安也說了,他這個情況也算是被騙的,主動交代一切提供那夥人的線索,再繳納一定金額的保釋金,可能也能寬大處理。
然而家裏在程徽月走的時候就被帶走了一千塊,後來讓程鴻飛又搜刮去不少,現在連一百塊都湊不上!
周圍的鄰居都知道程鴻飛因爲啥事兒進去的,說什麼也不肯借錢。
程勝利和趙豔紅都快急死了,這才加緊又寫了一封信讓她馬上打錢,最好是把一千塊全都匯回去。
軟話硬話都說了,跟上一封信截然不同的態度,看來是真的心疼程鴻飛,生怕他在局裏待得久了。
程徽月看完信隨手扔竈膛裏燒了。
至於匯款
呵,她在想屁喫。
就讓程鴻飛關在裏面好了。
反正也是個混不吝的東西,就別放出來危害社會了。
她心底嘲笑兩聲也就把他們的事兒略過了。
但是信中提到的公安大範圍清掃突襲還是讓程徽月警醒了一下。
年初開展的行動過了幾個月了,應該也快輪到椒山縣了。
最近黑市的生意也該停一停,等這段時間過去,再繼續吧。
思及此,她動身去找到霍硯行,讓他跟莫淮山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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