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我的眼睛就是尺
而能和她廝混到一起去的也就是村裏那些不老實的男人。
可他們大多都看不慣自己，不少人還被他打過，如果親眼看到了他和小知青私底下膩歪，不可能忍住不去舉報。
霍硯行飛快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最後得出發現他和小知青關係的人應該是熟人。
而且他們或許還有些解釋不清的恩怨，使得那人顧忌着什麼沒有直接捅出去。
但這個人不找出來，始終是個隨時會爆炸的雷，他有些不放心。
腳步加快了些許，回到自家院子附近之後，霍硯行先回了家，然後從後牆翻出去，確定四周沒有人才翻進了程徽月家的院牆。
照例敲了敲窗戶，過了一會兒，程徽月推窗冒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她挑了挑眉，平常若不是自己主動要求，他沒事是不會翻牆來找她的。
“有點事兒。”霍硯行鎖着眉，將剛纔的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略去了張寡婦那些虎狼之詞，然後微微遲疑了一下，才道：“所以最近我們在外面還是避着點，別被人抓到什麼把柄。”
程徽月一聽，就知道他沒把全部說出來。
一個寡婦在偏僻的半路攔一個男人，她難免不會多想。
不過她相信霍硯行，就沒有刨根問底。
而是沉吟一聲道：“你說的那個人，可能跟我有點關係。”
“誰？”霍硯行緊緊盯着她。
小知青她還跟人有仇怨嗎？
“那個人你也認識，就是跟我一起下鄉的女知青，叫梁菲，她爸是京都的廠長，脾氣很傲，我第一天來就跟她有口角，後來也不知怎麼，跟她關係就越來越差。”
“上次她看到我們在院子後面說話，還有一些親密動作，就跑過來威脅我。”
“不過我手裏抓着她的小辮子，她不敢透露出去，而且我確定她沒有證據。”
不然她早就把證據舞到她面前炫耀了。
霍硯行聽完狠狠擰起眉，“那就這樣放着她不管？”
他對梁菲沒什麼印象，唯一的記憶就是下鄉第一天她罵小知青是鄉巴佬，所以對她沒什麼好感。
“沒關係，她很快就沒空針對我了。”
算算時間，梁菲她爸應該也快被查處了。
這一世很多事情都沒有按照預定的軌道進行，但是京都離這遠，想必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出現偏差。
霍硯行見程徽月一臉篤定，便明白或許又涉及到了未來會發生的事。
他斂下黑眸，沒有再問。
這時程徽月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而且啊，就算咱倆的事被捅出去了又怎麼樣呢？我們本來就是在處對象啊，他們還能管得這麼寬，連別人處對象的事都要多嘴？”
她渾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甚至道：“實在不行，咱倆把證一領，直接堵住他們的嘴，看他們還怎麼嘰嘰歪歪。”
“...”領證？
霍硯行怔了怔，“你要和我領證？”
程徽月看向他，眼睛一橫：“怎麼，你沒準備跟我結婚？那你想跟誰結？光佔我便宜不準備負責嗎？”
劈頭蓋臉一頓質問，使得霍硯行本來就恍惚的思緒更混沌了。
下意識地否認：“不是！”
他當然巴不得跟小知青結婚，但他沒想到她可以把結婚這麼輕易地說出口。
難道在她心裏，跟他結婚是不需要太多考慮的嗎？
現在他根本什麼都沒有，她也願意嫁給他？
霍硯行頓時感覺胸膛一片火熱，艱澀地滾了滾喉嚨道：“我會負責的，你等我。”
程徽月輕輕笑了起來：“好，我等你。”
兩人在曖昧交纏的氣息中對視了一會兒，程徽月忽然道：“對了，我給你做了幾件衣服。”
她轉身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布包，裏面厚厚一沓，看着數量不少。
“這裏面有你的，還有硯青芙晚的，小孩子長得快，我就暫時只做了夏衣，等天涼了我再給他們做棉衣。”
霍硯行抿着脣接過來，剛纔那一瞬，他們彷彿真的就像普通夫妻一樣。
他看着包裹裏面露出來的一角，層層疊疊的衣物很平整，針腳細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他忍不住問：“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尺寸？”
她沒量過，村裏也沒有知道他尺寸的嬸子，他和霍硯青霍芙晚的衣服都是買了布之後交給鎮上會做衣服的人縫的，所以不太存在小知青問別人的可能。
...難道是她在未來量過，記住了嗎？
程徽月眨了眨眼，朝他嫵媚一笑：“我可是專業的，你什麼尺寸，我一看就知道了！”
“再說，我們都抱了那麼多次，只要這麼圈住...”
她說着，還真就伸出手抱了了一下，然後退出來給他看，“你瞧，我用力一點抱你的話，你的腰大概就是這麼大。”
“只要根據我的身高比例和你作參考，我就能把你腰圍肩寬都摸清楚...”
她得意地挑了挑眉。
霍硯行翹起脣，眼神溫柔，聲音低沉悅耳：“是，你很厲害。”
程徽月綻開笑容，推了推他，“好啦，你趕緊回去試一試，讓硯青芙晚也試一下，萬一有哪裏不合適的再拿過來我改。”
“好。”霍硯行順着她的力道退了幾步，抱着包裹翻了出去。
他捏緊懷裏的衣服，心臟處不斷有暖流涌出。
得加快賺錢的速度了，要是結婚，不能讓小知青跟他一起喫苦，還有縣上那個功勞，明天就寫信問問馮宇什麼時候能下來。
霍硯行思索着，翻進自家院子。
“大哥，你回來啦！”霍硯青正在院子裏餵雞，瞧見他從牆後翻進來，也不喫驚。
有時候大哥從外面帶東西回來都不走正門的，他已經習慣了。
霍硯行掃了他一眼，招了招手：“你來，程知青給你和小妹做了衣服。”
“啥？”霍硯青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幻聽了。
他們和程姐姐關係是好，小妹的病情也多虧了程姐姐的藥膳和她找的周大夫治療。
可是做衣服誒，大哥給錢了嗎？
如果是正正當當的給錢請程姐姐做衣服，大哥爲啥要從後面翻牆進來？
他瞬間表情就變換了好幾種，猶豫地湊了過去。
只見霍硯行在板凳上打開布包，裏面就露出三份已經分好的衣物。
有兩份第一件都是粉粉白白的，是小衣服，藏青靛藍的是給霍硯行的大衣服。
霍硯青一看，注意力一下子不在做衣服上了，而是委屈地癟起嘴：“沒有我的，大哥你喊我做啥？”
霍硯行拿出那兩份小孩子的衣服，展開一件在他身上比了一下。
很合身。
“這就是給你的。”
霍硯青：“...粉色？”
霍硯行也有一絲沉默，但看到便宜弟弟眼裏的抗拒後，他又擰了眉，眯起眼，不爽道：“怎麼？給你做衣服你還挑？”
他一手將衣服拿了回來，“不穿算了，回頭給小妹留着，她長大了也能穿。”
“誒誒誒！誰說我不穿了！”霍硯青急了，跳着腳就去夠。
“大哥！快給我，這是程姐姐給我做的！”
霍硯行直着身體不動如山，拿衣服的手高高舉着，霍硯青壓根連衣角都碰不到。
直到他跳得臉紅脖子粗地喘氣，霍硯行才輕哼着放下手，把衣服遞給他。
霍硯青抱着新衣服不撒手，生怕大哥一言不合就搶走了。
“你把芙晚的拿上，回房間去試一下，哪裏不合適的告訴我，程知青會給你們改。”
霍硯行挑出自己衣服，把他倆的重新包好給霍硯青，隨後拿起自己的回到房間。
程徽月把他們三個的衣服是分開放的，還用布條分別纏好，霍硯行進屋打開以後，才發現裏面還夾着幾件小的。
他攤開一看，是五條嶄新的四角褲。
“...”
霍硯行臉色霎時爆紅，氣息不順地咳了兩聲。
大膽的小知青！怎麼還給他做褲衩！
還好剛纔沒當着霍硯青的面打開
他一陣慶幸，可餘光一瞄到幾條褲衩的尺寸，又忍不住對比了一下自己的。
好像...還很合適
‘你什麼尺寸，我一看就知道了！’
“...”
不能再想了！
霍硯行繃着臉把褲衩收了起來，脖頸上的青筋都在剋制。
磨人的小知青，慣會給他點火！
旁邊屋子，霍芙晚換好衣服之後，霍硯青進屋去看看是否合適。
換上粉色連衣裙的霍芙晚像是變了個人，粉雕玉琢，像個洋娃娃。
臉頰上的肉日益增多，現在都有了嬰兒肥，膚色也是白裏透紅，看着愈加健康。
霍硯青都看呆了，他妹妹啥時候這麼可愛了！
霍芙晚轉過身，就見他愣愣站在門口，張口就道：“二哥，你傻了？”
“...”霍硯青瞬間回神，哦，還是他的妹妹。
“你穿着挺好看的。”他故作老成地打量着，淡定道。
霍芙晚眨着圓溜溜的眼瞅他：“那你爲什麼不換新衣服？”
霍硯青一僵，“...我已經換過了，沒問題，不用改。”
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穿粉衣服的樣子！
他天天要在外面掙幾個工分，割豬草撿柴啥的，曬得跟村裏的泥娃一樣黑。
穿上粉衣服，那簡直是視覺災難。
衣服很好，但穿出去有點難。
還好裏面不止有粉衣服，還有兩件耐髒的灰黑色，土色。
“哦...”霍芙晚沒多想地點了點頭。
霍硯青努力驅逐掉腦海中自己穿上粉衣服的蠢樣，鬼鬼祟祟地看了眼霍硯行的房門，隨後拉着霍芙晚道：“小妹，你說大哥和程姐姐是不是已經處上了啊？”
霍芙晚道：“處上了是啥意思？”
“就是處對象，談戀愛，以後要嫁給大哥的意思！”
霍芙晚眼神亮晶晶的：“真的嗎？啥時候的事？我可以叫程姐姐大嫂了嗎？”
“...早着呢。”霍硯青癟癟嘴：“我就是懷疑而已。”
“爲啥？”
“因爲程姐姐還給大哥做衣服了啊！”霍硯青瞪着眼。
“他們男未婚女未嫁，給對方送衣服啥的那都是對對方有意思的！”
村裏的年輕男女都是這樣，只有處了對象要結婚的他們纔會送對方衣服。
而且程姐姐一做就是三個人，他自己都有三件，大哥那看着那麼厚，肯定比他還多！
霍芙晚懵懂地點點下巴，“那爲啥他們不告訴我們呢？”
霍硯青飛揚的神情落寞下來，“我猜...是我們的成分不好，大哥還沒有名分吧。”
霍芙晚皺起小眉頭：“程姐姐纔不是這樣的人！”
“二哥胡說，我不喜歡你了！”
她生氣地叉起腰，把霍硯青給推了出去。
“...我知道程姐姐不是這樣的人，我只是說有這樣的可能！”他壓低了聲音反駁。
回答他的猛地合上的門和一句任性的“我不聽我不聽！二哥是壞蛋！”
霍硯青：“...”
。